“學姐,你的嘴巴怎麼破了?”吃飯的時候,顏兮兮皺著秀氣的眉頭,想了想又說:“昨天喝咖啡的時候還好好的呀。”
她這麼說純粹是出於關心,就算是往那方麵想,打死她也不會想到是顧景離咬的,因為那個男人不近女色,而且十有八九喜歡男人。
陸晚的臉轟一下紅了紅,借著喝湯的動作遮掩窘態,等臉上的熱度稍微褪了些,才放下湯碗後含糊不清地回道:“大概是被蚊子叮了,或者又是被什麼蟲子咬了吧。”
“哦。”顏兮兮眉頭皺得更緊,罵道:“死昆蟲,居然敢占你的便宜,下次我去你家幫你捏死它們。”
死昆蟲……陸晚沒忍住‘噗哧’一下笑出聲,想起顧景離那張萬笑裏藏刀的臉,覺得很解氣。
但她也沒放過調侃顏兮兮的機會,吃了口米飯後說道:“好啊,等哪天有空,你去我家幫我長死昆蟲‘報仇’,順便看看我弟弟。”
這下輪到顏兮兮臉紅得像個猴子屁屁了,少女欲說還羞地嬌嗔道:“學姐。”尾音拖得長長的,十分可愛。
陸晚輕輕捏了捏她圓潤的紅頰,露齒笑道:“學妹,好歹這是大庭廣眾之下,咱們能不能把蕩漾的春心收斂一些啊。”
顏兮兮扭了扭身子,一副再也不理你的樣子,紅著臉低頭吃飯,那頭都快要埋在飯盒裏了。
下午課間時候,陸晚接到趙阿姨打來的電話,說她媽媽手指被菜刀不小心割破,現在不能做飯了,要她趕緊過去救場,因為大少爺要回去用晚飯。
陸晚實在不想再見到顧景離,那個男人太危險了,但趙阿姨說管家說了,媽媽要是今晚請假,明天就不要去上班了。
為了這份不菲的經濟來源,更為了不讓媽媽傷心,陸晚隻得過去。
去那邊沒有公交車,陸晚肉疼地的打了出租,一路朝城外奔去,
城市的高樓大廈漸漸消失得幹幹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山神樣的大山呈現在眼前。
在那座大山的正中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建造得跟歐洲上世紀貴族的城堡一樣的超級豪華別墅。
它又像一座山神的雕像,牢牢屹立在山中,俯瞰著瀾市的一切。
通往別墅的馬路是柏油路,平坦得像是開在學校籃球場的跑道上,兩旁的櫻花樹長出了白色、淡粉色的花蕾,也許明天,又或許是後天的一個溫暖的太陽,就能讓它們全部綻放了。
看著美麗風景,陸晚不由得在心裏默默感慨,顧景離還真是懂得享受生活,連回家的路都要搞得這麼漂亮,應該花了不錢吧。
一片早開的花瓣隨風飄落,正好滑過陸晚的眼角,她又兀自好笑地搖搖頭,在這好好看的風景麵前提錢,俗了。
“小姐,這是哪位富豪的俯邸?你來這裏幹什麼?”車子停穩後,三十多歲的司機師傅收錢時問道。
他之所以這麼問,是看出陸晚肯定不是這家的人,更不是親戚之類的。
“我媽媽在這裏工作,她手受傷了我來替她。”陸晚沒告訴他這是誰家,給了錢禮貌地微笑一下後就開門下車了。
司機是個識時務的,也不再自討沒趣追問,調頭下山去了。
陸晚來到大鐵門前,正要按門鈴,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笑走了出來,他梳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身上的襯衣馬甲和西褲沒有一絲皺痕,皮鞋也是一塵不染,全身上下給人一種利落之感。
“陸小姐好,我是顧先生的管家,蒙他們不嫌棄都叫我一聲林叔,您請進。”他拉開鐵門,介紹完身份後,十分恭敬地做出一個請進的姿勢。
這個形象倒是和管家這個身份十分貼合,不過他怎麼親自出來開門,難道顧景離知道她會過來,所以特地讓他來接自己的?
陸晚驚訝地睜大眼睛,隨後又假裝不動聲色地道:“林叔,我不是什麼小姐,隻是一個窮學生而已,叫我陸晚就可以了。”
林管家繼續保持著恭敬的姿勢和禮貌的微笑,嘴裏還是嘴著:“陸小姐,請。”
陸晚隻得由得著他,朝他低了低頭表示禮貌後踏進大門內。林管家關了門,親自把她送到廚房。
莊靜蘭看到陸晚,愣了一下,過去小聲道:“小晚你怎麼來了?”
陸晚還沒回答,趙阿姨搶先一步道:“是我打電話叫她來救場的,上次她做的菜先生可喜歡了,所以我看你手指沒辦法做,就自作主張叫她來了。”
莊靜蘭雖不讚同趙秀敏喊陸晚過來,但左右她人已經來了,總不能叫她現在就回去吧,便道:“原來是這樣,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