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還有餘溫,但是越來越冷。劉總輕輕的整理著她濕透的衣衫,一股心酸湧上心頭,幕幕往事也瞬間映入眼簾。中學時那個喜歡咬著唇、穿白色裙子的她,那個微微推辭他替別人帶情書的手的她,那個不愛笑、笑起來卻異常美麗的她,那個讓自己暗戀了五年的她…現在就躺在自己的身前,嘴角隱隱的泛著無奈的笑她,已經沒了體溫。
她愛媽媽。唯一的媽媽走後,她的精神世界轟然倒塌,以後的日子裏越來越頹廢,開始恨這個世界,這種人生,這種暗無天日的痛楚…現在,她解脫了,又能見到媽媽了。
潘嬌嬌默不作聲的過來,緊緊的摟著他,不遠處的兄弟也低著頭抽悶煙,雨水打濕了他們的衣服。
“也許對她來說這是最好的解脫!”潘嬌嬌傷心的安慰著他,“正南已經和我說了,她的確挺不容易的!”
他謝絕了女朋友與兄弟們的安慰,一個人慢慢的出了校門,沿著天橋底下遊蕩。沒有打傘,冰冷的液體把他打成一個淚人。傍晚的霓虹在頭頂閃著微弱的光,配合著他的歎息,他奮力的奔跑起來,漫無目的,隻想衝破這無邊的黑暗…
等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時,幾個兄弟都默默的蹲在桌子前抽煙。趙關推門進來看了看,又默默的出去了。
陳大壯狠吸一口煙,上前對他就是一拳,“我草你M的,她的事都是因為你!”
一屋子的人愣了一下,全明白了。
劉總沒有還手,挨了一拳後重重的跌坐在地上。正南上來扶他,被他推開。劉總哆哆嗦嗦的抽出一支煙,發現全濕了,大帥看了看,塞給他一支,點上。
“我和林愛一個月前就分手了!”陳大壯抽著煙,“對,你們猜到了,我喜歡文秀!”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大壯又對著劉總說道:“我是喜歡文秀,即使她不再完整我也依舊愛她!”
劉總苦笑一聲,“愛?TM的什麼是愛?你TM配說愛嗎?”
陳大壯扔掉煙,指著劉總大聲罵道:“我雖然笨,雖然功利,雖然不浪漫,但是我懂得愛,懂得寬容,懂得照顧!不像你,你TM不就是嫌棄她是小姐嗎!我草你妹的,那麼多女人圍著你轉,這世道到底TM怎麼了,我TM就是不服!”
劉總聽到大壯說她是小姐,雖然是事實,但再也忍不住的上前給他一拳,兩人瞬間廝打起來。“我草你M的,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丫不就是學生會主席嗎,老子今天照樣揍你!”
幾人見勢不妙,連忙上前拉架,分開的兩人氣喘籲籲的跌坐在一邊。大帥狠狠的罵了一句操,都是自家兄弟打個JB啊!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門。不一會兒,大帥搬來兩箱啤酒,“今晚不喝醉你丫拿24個酒瓶砸我!”
學校遲遲沒有做出回應,以文秀不再是本校學生為由拒絕承擔責任。最後還是局子裏的車把她的身體抬走了,車費是學校不情願的報銷的。後來,她的舅舅專門趕到X市,把她接了回去,葬在爸爸媽媽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