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輸了錢心裏十分不爽,雖然是潘嬌嬌的錢。但是男人嘛,舒了女人的錢比輸了自己的錢更難受!所以他縮著腦袋不悅的說什麼事?
“我要走了!”她微低著頭,眼眶開始發紅。恐怕這兩片紅是她臉上僅有的紅了!
劉總呆了一下,繼而怯怯的說怎麼了,你要到哪裏去?
“我要到南方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揚起頭,長舒了一口氣,一股白霧上升。
“那學業怎麼辦?”
“退學!”
“你瘋了!”
“沒有。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值得讓我留戀,隻有傷感與噩夢!我想去另外一個地方。或許…”她欲語還休。“或許,另一個世界。”
劉總不可置信的聽她說出這些話,隱隱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但是自己又能說什麼呢?安慰嗎?狗屁!他對自己的語言已經不抱任何信心了。
“陪我去市中心逛逛吧!”她轉身淡淡的說,“好多次我都沒有仔細的看一下這塊土地,這片霓虹,我的希望破滅了!最後,希望有個人能陪我小小的彌補這一遺憾。”
劉總跟上她,這次主動的牽著她的手,她猶豫了一下便不再反抗。“這算是道別嗎?”他望著她蒼白的臉,歎了一口氣。
“也許!”她答。
“但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以後不管怎麼樣都要好好的生活,每個月給我來個電話。”
“現在我不想談論這個!”
…
市中心還是那樣的繁華,劉總卻沒有心思為它費心,他一直都替文秀擔心,過馬路牽著她的手,怕她被車撞死;人流中衝在前麵,怕她被踩踏死;就連買零食也要先嚐上一口,怕被毒死…她真的很憔悴很可憐。
藍天咖啡屋,前年夏天的地方。她終於勉強的露出一絲笑,“進去坐坐?”
熱情的侍者已經上來禮貌的說歡迎光臨。
劉總又盯著窗外看,當年就是透過這扇窗戶看見了文秀和那個奧迪男。“那個男人怎麼樣?”劉總平靜的說,繼而又補上了一句:“就是開奧迪的那個!”
她低下了頭,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們隻是身體上的交易夥伴,沒有感情可言。我遠行不必和他有所交代!”
“你的咖啡涼了!”她笑著說,“我知道你最愛卡布奇諾。”
“它還有溫度。”劉總看著她的眼睛。
冬天的雨少的可憐,但是昨天卻施舍給了大地一次。現在的天空又開始昏昏沉沉的了,文秀望著窗外樹枝上的麻雀,“它們無家可歸,無依無靠,多麼可憐呀!”順著她的目光,他看著枝頭蜷縮的麻雀,拉攏著腦袋,濕漉漉的羽毛,瘦弱的身體在風中搖曳…
他伸出手,緊握住她。“你完全可以重新生活,一切都會好的!”
她笑了一下,笑意從眼底鋪展開來,開出蒼白的花。劉總掏出一支煙,卻被服務員小姐客氣的勸退。
她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已經布滿淚水,花兒不見了,代替的卻是荊棘。“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在意我的身體嗎?”她可憐兮兮的望著他的眸子,臉不住的抽搐。
他卻閃躲著,不敢正視。“你想多了…”
“小姐,買單。”她站了起來,抹去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