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來乍到
劉總接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刹那,不免心頭一酸,雙手再也忍不住的顫抖起來,要不是老爹扶住,保不準激動的栽倒在牆角。對於考了三年大學的劉總來說,這毫不亞於對一個姑娘求了三年的婚。而且現在的姑娘大多比較現實,指不定吃了三年的免費午餐後就抹抹嘴拍拍屁股走人,完全不給你一個傷心的時間。
劉總當晚也以10瓶啤酒刷新了村裏的記錄,喝完就撂倒了,如果不是老爹衝著兒子考上大學這高興勁兒把圈裏的老母豬宰了,劉總定會神誌不清的爬到圈裏來個直接入洞房,還省了蠟燭。
劉總本名姓劉名堅,自己覺得劉總這一稱呼帶著濃厚的商業色彩和光輝的人身形象,再加上讀了三年高三,不老也怪,遂順著天時地利人不願的就從了這倆字,自從考上了大學,越發覺著這稱呼叫著吉利。報道的頭天晚上,劉總哼哧著扭著屁股忙了一宿,老爹抽著煙把該念叨的話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母親更是紅著眼把行李包摸了又摸,提了一籃雞蛋準備給兒子帶上,但看到兒子臉紅脖子粗的手又縮了回來,隻是拂曉時分又偷偷的塞了幾個。
天明了,劉總得到鎮上趕汽車,爹媽把兒子送了一程又一程,母親勉強擠出幾絲笑意,眼眶又紅了,老爹嗬斥著氣說兒子又不會不回來,哪那麼多矯情。幹咳了兩聲,又對著兒子念叨“你也不小了,該明白也都明白了,在那邊好好的”。頓了頓又想起了什麼,“錢不夠了再要,家裏不著急”。
告別雙親,最後望一眼這個小鎮,更模糊了。二十年來劉總第一次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
當乘客員提示X市南站到的時候,劉總正流著口水在夢中纏綿,待擦擦嘴回到現實,車上就剩他一人了。極不情願的鑽出大巴,一股熱浪襲來,才貪戀起車上的冷氣。緊接著一堆人浪襲來,把劉總團團圍住,劉總迷迷糊糊的哪見過這架勢,條件反射的就翹著脖頸大叫“我是受害人,你們搞錯啦。”周圍一下就靜了。
接著幾個劉總認為長的還不錯的女生就拿著宣傳單熱情的圍了上來,充話費送禮品的,辦證的,賣小商品的應有盡有。隻要掏錢就能把你忽悠的迷迷糊糊的。
劉總啐了一口,“嗎的A大接待的姑娘就是漂亮”。事實上,外聯部的姑娘會難看嗎?學生會、社團這些腐敗分子聚集地也不會傻瓜似的派大媽級的姑娘去接待。
等劉總反應過來,才瞧清楚身前的牌子,A大xx級藝術係新生接待處。等目光落到持牌子的主人身上時,眼睛被陽光一照,一個腳跟沒站穩就撲了上去,緊接著後麵也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了一片。劉總隻聽到“啊”的一聲驚叫,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此時劉總的雙手還壓在兩堆柔軟的地方,劉總斷定那是一具區別於自己身體的一具肉體。
劉總連忙起來,想做解釋。卻被這姑娘身後的一堆男人壓了上來,隻聽到“這人是藝術學院的,揍他”的一聲大叫,一番天昏地暗。後來劉總才知道這堆人連同那個接待的美女都是經管的,經管與藝術向來不和,年年幹仗,比如東操場,一直是這類事件的秘密角鬥場,聽說用鏟子在地上挖一鏟子都能挖到紅泥土,這倒讓學校省了一筆鋪設紅土地的經費。學校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拿了小費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