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洞房花燭夜(大結局)(1 / 3)

迎親的嗩呐聲歡快地響起來,西涼紫咯咯笑著給南宮儀蓋上了繡著“龍鳳呈祥”的大紅蓋頭,穿上了早就預備好的鳳冠霞帔。

因南宮儀是個和親的公主,身邊除了陳嘯齊和南宮越這兩個兄弟和表兄,沒有別的女性親眷。而應當親娘或者長輩女眷做的事情,都交給了鎮國公夫人。

她見西涼紫和碧荷、小穀幾個圍著南宮儀嘻嘻哈哈地笑著,就把幾個人給打發了出去。

西涼紫在鎮國公夫人麵前很乖,老夫人一發話,她就立馬起身拉著碧荷、小穀走了,弄得南宮儀好笑不已,笑謂鎮國公夫人,“老夫人,阿紫平日裏皮猴子一個,沒想到在您跟前倒是乖覺。看樣子,她和完顏將軍的好事也將近了。”

“嗬嗬,倒真是被王妃您給說中了。老身的那個兒子也是頑劣,沒想到喜歡的女子也是個爽快性子。不過他們小年輕恩愛就好,老身年紀大了,不去多管那些閑事兒。”

鎮國公夫人的一番話,讓南宮儀詫異不已:沒想到這古代,還有這麼開明的娘!

不過,西涼紫乃是西涼最為尊貴的公主,配完顏烈,也確實不屈才!

老夫人見人都走了,神秘兮兮地把那兩扇雕花門也給關上了,就回身坐到了南宮儀的身邊,拉了她的手。

南宮儀蓋著大紅的蓋頭,雖然看不甚清老夫人的麵色,但老夫人這副做派,倒是讓她很是受驚。

她一個和親來的公主,和這老夫人也是素昧平生,要不是耶律玄相請,她還不認識這老夫人呢。

她拉著她的手,有什麼體己話要對她說嗎?

她靜靜地坐在那兒,由著老夫人拉了她的手,就聽老夫人緩緩又慈祥的聲音響起,“王妃,您來自南陳,身邊除了兩個不知人事的小丫頭,也沒個體己的人照顧著,老身看著都心疼。”

南宮儀有些赧然,她倒是沒覺得啊,擺脫了榮貴妃,和耶律玄也算是情投意合,感覺比在南陳那幾日還好呢。

她輕咳了一聲,隻好附和著老夫人幾句,“老夫人心善,可憐我這個孤女!”

“好孩子,快別客氣。論起來,老身是您的長輩,但您身份尊貴,老身可不敢倚老賣老!”

鎮國公老夫人笑嘻嘻的,圓潤白皙的臉上笑得一臉燦爛,“王妃,女人哪,洞房花燭夜乃是一輩子的大事,大意不得。您身邊沒個長輩,老身就托個大,把這事兒跟您說說……”

她還未說完,南宮儀就明白了。敢情這是要跟她灌輸那方麵的知識吧?

身為一個現代穿越人士,比起古代的閨中女子自然要知道的多,但畢竟沒有真刀實槍地做過,一聽這話,她就忍不住羞紅了臉,垂下頭去。

老夫人知道她害羞,卻還是悄悄地貼著她的耳邊說了幾句,“王妃,洞房花燭夜,攝政王殿下若是和您做一些平日未曾做過的事情,您不必反抗,要順著他才是。還有,這是老身托人買來的緊俏貨,晚上,您鋪在床上,和殿下好好地看看,就明白了。”

說罷,就把一卷子羊皮畫卷塞進南宮儀手裏。

捏著那卷子東西,南宮儀隻有點頭的份兒。

看來,這上頭有些少兒不宜的畫麵了。

她還不知道古人對這方麵的教育做到何種地步,晚上倒是要拿出來見識見識。

見她收進自己的袖內,鎮國公老夫人方才放了心。

外頭的嗩呐聲已經逼近南宮儀的小院,老夫人於是喊來西涼紫和碧荷、小穀幾人,伺候著。

因南宮儀是個和親公主,又和耶律玄經曆了許多的波折,所以,親事耽擱到現在。

可謂好事多磨!

本來古代婚前講究男女不見麵,可上次有了去月嬤嬤山莊遇刺的情況,耶律玄再也不敢大意,就讓南宮儀在攝政王府發嫁了。

外頭的嗩呐聲一聲聲催得急,裏屋的人越來越興奮。

眼看著耶律玄身穿一身大紅的喜服,在陳嘯齊、西涼夜等人的陪同下,帶頭走進南宮儀的小院,西涼紫哐當一聲把門給關了。

“阿紫,你做什麼?”鎮國公老夫人斥了她一句。

“嘻嘻,當然是攔著新郎官呀。”西涼紫笑得很是狡詐,“咱們姐妹若不趁著今兒好好考考攝政王,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這麼一攛掇,碧荷和小穀也興奮起來,俱都看著西涼紫,“公主,您要怎麼考新郎官?”

眼見著耶律玄在陳嘯齊和西涼夜還有南宮越的陪同下走近,西涼紫越發高興了,“看我的。”對著碧荷和小穀比了個手勢。

南宮儀見這丫頭興頭得很,忍不住嗤笑,“就你那水平,還要考人家?別被人家考了去。”

“喲,這還沒拜堂成親,就護上了?”西涼紫高興地揶揄著南宮儀。

南宮儀哼了一聲,沒有否認,也沒有阻止。她也想看看耶律玄的文采如何。跟他一起這麼久,還從未聽他吟詩作對過,素來她對這個也沒有多看重,但西涼紫這麼一鬧,她也來了興致。

門外傳來嗶嗶剝剝的敲門聲,耶律玄笑著問裏頭的人,“阿儀,還沒好麼?”

西涼紫隔著門大笑,“攝政王,想娶走我們阿儀,可沒那麼容易!”

一聽是西涼紫的聲音,耶律玄知道這丫頭又有鬼點子了,耐著性子問,“不知西涼公主有什麼高見?”

西涼夜乍一聽到這個妹子的聲音,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就輕斥,“阿紫,不得胡鬧,別耽誤了攝政王的良辰吉時。”

“放心,皇兄。咱倆的賬還沒算,您先一邊兒呆著去。”西涼紫對西涼夜使計把南宮儀給劫走餘怒未消,這會子可不想跟這個皇兄說話。

西涼夜蹭了一鼻子的灰,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明白,自己當初把這個妹子丟下不管,著實自私了點兒。

西涼紫見自家皇兄被自己給噎得沒有話說,這才高興地隔門問耶律玄,“怎麼樣,攝政王殿下?今兒就露一手,讓我們的新娘子見識見識可好?”

她都這般激將了,耶律玄若是拒絕,就太不給人家麵子了。大喜的日子,就得熱熱鬧鬧的才好。

他爽快地應承下來,“好,公主想怎麼考本王?”

“咳咳,聽好了。”西涼紫裝模作樣地背著手在門後踱了幾步,方才清了清嗓子,“攝政王殿下,請您對上這個對子……”

“忽聽門外一聲啪,”她慢慢念道。

南宮儀一怔,這是個什麼對子?

不想,耶律玄連頓都沒頓,立時接道,“花紅轎兒將人搭”。

南宮儀忍不住暗暗叫好,耶律玄還是有些墨水的,對的又快又貼切,正好應了今日他們大婚的景。

她默默地讚了一聲,就聽西涼紫又來了一句,“今晚洞房花燭夜

”。

南宮儀暗罵了西涼紫一聲,“死丫頭,她怎麼想得出來?”

門外,耶律玄依然停都未停,脫口而出,“  明天雙方做親家”。

他這份敏捷的才思,聽得西涼紫也禁不住誇讚,“殿下不愧為攝政王,這文韜武略,樣樣不缺。看來,咱們阿儀有福氣嘍!”

聽她這般誇讚,耶律玄也不過抿唇一笑。他是個冷清人,別人的話,於他而言,不過是聽聽而已。他關注更多的是,南宮儀心裏滿不滿意。

西涼紫見這些難不倒他,隻好搜腸刮肚又想出了幾個難的,“殿下,下麵這個對子難了,您可要聽仔細了。”

“嗯。”耶律玄也不過是輕輕地應了一聲,並未多言。

倒是南宮儀,被西涼紫徹底勾起了好奇心,豎著耳朵聽這兩人對對子。就聽西涼紫清脆嬌媚的聲音響起,“門對千棵竹短無,”

南宮儀納悶,這對子不應景,該如何對?

她這小院裏並無竹子,耶律玄該用什麼物件來對?

她一個現代人,自然不擅長這個。所以,她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耶律玄身上。

門外一時沒了聲音,傳來一陣竊竊私語,想來耶律玄也不能一下子對上來,和西涼夜、陳嘯齊幾個商量去了。

南宮儀不由捏了把汗,耶律玄其實對不對上來,她並不在乎。她生怕這個人麵皮薄,丟了麵子,在人麵前難為情。

西涼紫也暗自得意,這個對子可是他們西涼國的丞相出的,至今無人能對呢。

“怎麼?對不上來了吧?”她勾了勾唇角,笑得一臉陰險,“哼哼,我們阿儀可不好娶呀。”

門外依然鴉雀無聲,南宮儀心想,這回耶律玄看來給難住了。

想來他常年征戰在外,於文采上,略有遜色罷。

“好了,阿紫,別盡出些稀奇古怪的了,這不是難為殿下嗎?”南宮儀忍不住出聲替耶律玄求情。

西涼紫嗬嗬地笑了,“阿儀,你可真是護短,不過是一個對子而已,你這就心疼你家夫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