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心裏總歸是酸溜溜的,看著耶律玄不停地給南宮儀姐弟布菜,自己卻幾乎一點兒也不吃,馮小憐氣得眼珠子要瞪出來了。
南宮儀到底哪點兒好,讓他就這麼死心塌地地待她?
愣了愣,馮小憐終究還是猙獰著一張臉,甩出了自己的王牌,“那就祝皇弟和虎師、狼師為敵吧。若是將來有一日皇弟走投無路,嫂子我說不定還能給你一條活路。至於他們嘛……”
她伸手點了點南宮儀和南宮越,笑得很是陰險,“本宮就沒那麼好心嘍!”
當著耶律玄,她公然這麼說,顯然是太高估自己了。
說完,她就施施然地起身,打算回宮。
可是既然來了,挑釁了人家一番,又豈有安然無恙就能回去的理?
耶律玄看著馮小憐往外走,隻把手掌對著擊了一下!
莫寒帶著人呼啦啦衝了進來,把馮小憐和幾個宮女、太監團團圍住。
這些侍衛俱都黑衣黑甲,就連頭上都帶著黑漆漆的麵具,隻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無形中,跟讓人覺得嗜血的氣息彌漫開來。
馮小憐本來是得意地打算回宮的,可是被這些黑甲侍衛給圍住,那明晃晃的大刀就架在脖子上,她頓時就方寸大亂。
若說耍嘴皮子,她還真有一套。可是一旦真刀實槍的幹起來,馮小憐就是個銀樣鑞槍頭了。
“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馮小憐縮在那群畏畏縮縮的宮女太監身後,嚇得花容失色,連聲音都變調了。
“皇嫂既然來了,那就多坐一會子吧。虎師和狼師都換防調撥了,本王手裏怎能少了你這顆棋子?”
耶律玄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走到馮小憐麵前,麵上笑容可掬,像是在說今日天兒真好一樣輕鬆。
馮小憐沒想到耶律玄竟敢把她當做棋子,心裏是又惱又恨。
她一心想和耶律玄在一起,可到頭來人家卻把她當了棋子,這種滋味,也隻有馮小憐此時才能體會得到吧?
看著耶律玄那張美如冠玉的臉,馮小憐慢慢地死了心,眸中迸射出毒蛇一樣的光,“耶律玄,你別得意地太早。你要是敢動本宮,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到時候,虎師和狼師絕對饒不了你!”
“哦?是嗎?本王倒是想看看虎師和狼師到底有多強!”耶律玄依然輕笑著,渾不在意。
馮小憐心下也是忐忑不安,耶律玄素來在沙場中令人聞風喪膽,若是他真的要對她下手,恐怕就不會有轉圜的餘地了吧?
她不禁後怕起來,背上出了一層冷汗。當時她怎麼就這麼大膽,就帶了這麼幾個人來攝政王府?
如今倒好,被耶律玄的人給拿下,這要是傳揚出去,她這母儀天下的桂冠可就戴不得了。
“皇弟,你真的要和虎師、狼師為敵?”馮小憐生怕耶律玄一個不痛快先把自個兒給殺了,隻好放軟了口氣,打起了感情牌。
耶律玄勾了勾唇,看也不看馮小憐,背著手道,“不是本王想和虎師、狼師為敵,而是你們逼得本王不得不動手!”
馮小憐聽到這裏,知道耶律玄無論如何都不會妥協了。馮家早就謀算好了,虎師、狼師乃是兩支精銳,比起耶律玄的豹師來,不知要強多少。
這一次,耶律玄在劫難逃,耶律家的江山,要由馮家把持,耶律玄這個攝政王,也該到頭了。
馮小憐身為馮家的女兒,自然向著馮家。反正她的兒子由外祖家保著,坐得更穩固。
本來她對耶律玄還抱有希望,但如今耶律玄都把她當做棋子了,她自然也沒什麼想頭了。
看著耶律玄那雖然輕笑著,但卻莫名清冷的臉,馮小憐眸中不由閃過一抹狠戾,“皇弟,自古紅顏禍水,你還要三思才行!”
這意思,耶律玄聽懂了。馮小憐在諷刺他為了南宮儀不惜與虎師】狼師為敵。
但耶律玄怎能看不明白?不管有沒有南宮儀,馮家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個不用你來操心,你隻管好好安歇著吧。”耶律玄不耐煩和馮小憐在這兒費嘴皮子,擺擺手,莫寒就帶著人把馮小憐一行給押下去了。
南宮儀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不管是短短的一刻,形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馮小憐從一國之後,淪為一顆棋子。這,妥當嗎?
耶律玄轉過身去,看到的就是南宮儀這副樣子。
他知道自己這一行動估計是嚇著這小女子了,她雖然膽大,不懼那些血淋淋的場麵,但畢竟這還是頭一次看他真刀實槍吧?
“阿儀……”他遲疑又小心地喊了一聲,唯恐聲音大了驚著南宮儀。
“你把一國太後囚禁,和天下人怎麼交代?”她擔心的是這個,萬一這事兒傳揚出去,天下的黎明百姓說耶律玄造反了怎麼辦?
豈料耶律玄壓根兒就不在乎這個,他嘻嘻一笑,“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這樣做,太過被動。至於天下的人民,我想隻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他們不會在乎這些宮廷政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