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我們還沒來得及到警察局把事情的始末說個明白,就得到了關於小熊平安的壞消息。不是我虔誠地詛咒他一定要怎麼樣怎麼樣,以至於知道他平安後我懊喪萬分,是因為,雖然他活著被警方發現,但是顯然一頓胖揍夠他喝一壺的。後來聽醫院的人說,他是支撐著自己打車到醫院的,到達後就因體力不支昏倒了。好心的司機幫忙墊付了押金後就離開了。
小呆接到電話後,立刻興奮地大叫到:“大呆!醫院!醫院!!”我還以為她受量刺激過度精神崩潰而急於求醫呐,原來是有了小熊的消息。於是,司機立刻載我們到了附近最大的醫院。等在那裏的除了小熊的媽媽還有警察叔叔。
“政府啊,這裏麵可沒我事兒啊,不是我打的啊。”咦,誰在說話?靠,原來是從我骨子裏發出的。從生物學出發,這仿佛可以被解釋為應激性……又或許是本能?管他呢,總之我又跑題了就是了……
小熊身體本來就強壯,所以這次傷的雖然嚴重,但並沒對他造成太嚴重的傷害。雖然他被包得像木乃伊似的,但醫生說他的生命指數十分平穩,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富人家庭有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毛病,小熊的媽媽發瘋似的說什麼也要把他帶到國外舅舅家去,並當下打電話給朋友讓其幫忙聯係那邊的相關事宜。
“阿姨,沒必要讓他現在就出國吧,再一年就要高考了!?”
“是啊阿姨,到新環境他會不適應的,他的朋友們也會舍不得他啊。”我和小呆的言語顯然並沒有被熊媽聽進去,她的表情寫滿了“送你出國”的堅毅。
“熊啊,你要是現在清醒的話,砸爛這些維生的機器也不願意去國外對不對?”他安詳地睡著,我卻陷入沉思。命運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天意。你以為你可以改變結局,但是實際上你隻能改變事件發生的方式。
小熊出生在一個不平凡的家庭,父母的強勢以及繁忙的工作注定他不可能在一個城市停留太久。盡管他很努力地不斷適應新環境,不斷結交新朋友,但最後這些緣分隻會成為短暫的紀念,留給他的是飄忽不定的長久的孤獨感。
我算是小熊比較難得的鐵哥們之一,也經曆過和他的離別。不過痞子蔡說過,隻要會再見,任何的離別都是暫時的。可我心裏清楚,如果這次真的離別,將很有可能成為永恒。
小呆也一定感覺到了這一點。從我們離開醫院開始,她的眼神就一片灰蒙。
我能理解這種痛苦的。我少了個哥們,你卻丟了男朋友。
隻要還會再見,任何的分別都是暫時的。所以,不要讓眼淚成為臨別時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