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斜看一眼,“安靜,不然誤了吉時。”
此言一出,眾人齊齊斜看儐相賈珍。
賈珍哪知自己一時嘴賤,非但日後沒了玩耍的機會反而被懸著龍頭鍘時刻威脅著若不好好學習就哢擦一刀,頓時有些悔不當初。望著眾人射過來的帶著銳利刀子眼的神色,忙不迭唱開,還帶著絲顫音:“吉時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夫對拜,禮成!”
兩對新人含笑的瞅著一口氣喊完的儐相。
賈珍頓時兩股戰戰,慫得不敢再開口。
“好了,我來!”司徒成站起了身子,略微晃了一下,扶著座椅,笑道:“離吉時還有一刻,你們先深呼吸平複平複緊張心情。”
“一點都不緊張!一點都不!”賈赦與司徒徵異口同聲說完,又互相指著對方道:“他緊張!他把鞋子都穿錯了/他差點絆倒!”
“父親,你應該感到高興,這兩熊玩意居然能有人要。”司徒成看著拉著各自新郎官卷入論緊張辯論賽中的弟弟們,望著那耀眼的紅色喜袍,無聲的笑了笑。但願來生,父皇與師父能成婚,那個時候,他便能光明正大的有個爹娘。
也願弟弟能諒解他的自私,來生,他希望隻有他一個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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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賈赦默默將酒杯倒滿,而後席地而坐,展開掌心,開心道:“哥,你看,我掌心現在能長出五片葉子了,進步特別神速!真的,哥,我現在可努力了,學堂越辦越好,我還嚐試起推廣植樹造林了。不管如何,現在多種點樹木,後人能多砍幾年,對吧?司徒六說我這個想法太6了。太欺負我就算了,還打算忽悠璉兒,簡直神經。不是我埋汰自己兒子,璉兒這蠢兮兮的,當個富貴公子哥還可以,當未來皇帝繼承人培養,那不是亡國嘛……”
聽著賈赦的絮絮叨叨,賈政目視前方的無名墓碑,默默彎腰添酒。司徒成即使接觸不過幾麵,但終究讓人頗為震撼。婚禮第三日便含笑合了眼,甚至算到了兩人定不願焚屍,而設置了一套機關,自己啟動了爆、炸程序,非但如此還帶收納功能,那骨、灰……
賈政看看自己的掌心,愈發沉默了一分。那骨灰由小鳥煉化,可小鳥詫異連連,這骨灰幹淨的不能再幹淨。
也許是玄學。
但足以讓他帶著份赤子之誠看待這個世界,同時也祝福末日,因為心中有愛,生活總會延續下去。
“老二,咱回家吧!”
“恩。”賈政看著賈赦的笑臉,不由跟著笑了起來,道:“你可小心點山路,免得再摔了。”
“怎麼會?”賈赦湊近,與人十指相扣,話語中透著份得意:“我可跟哥說了,你表現巨好。”
“哦?是嗎?我怎麼沒聽見?”
“說出來怕你驕傲,我在心理表揚了你。”
“很好,你繼續。”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著下山,回到書院後,搖曳的燈光都泛著層暖意,似等候他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