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遺願一詞, 上皇原本還有幾分氣惱與阻攔都化為了無可奈何,甚至還要反過來勸皇帝兒子一分別矯情,又不是正式昭告天下,隻不過他們幾個知情人罷了。
知情人過少, 連寧府那兩都算上了, 連兩小不點都算上了,才堪堪11人。
這中間唯一能樂開的便隻有賈璉, 昂著腦袋看著陌生的叔叔,神氣著:“你也是璉兒的舅舅?”
“我是你伯父。”司徒成想要伸手點點人那圓潤的臉頰,但在眼睛餘光掃見自己手上戴著的手套之後不由一僵, 改指人腰間那栩栩如生的掛墜,道:“這便是伯伯送給你的。”
“哦。”賈璉手拿著兔子掛墜,長長哦了一聲狀恍然大悟一般,而後手指指一旁呆愣的司徒承乾, “那伯伯能送他嗎?還有珠哥哥他們?”
“當然。”司徒成看看司徒承乾, 無聲的歎口氣。這孩子不被他期待降生, 但他卻不願人重複他的老路,皇長孫一詞過於沉重了。
“賈璉,你別看見一個漂亮的就認為是你家親戚好不好?他是我爹, 我爹!”相比一年前的含蓄,如今司徒承乾解了心結,倒是多了份活潑, 恍恍惚惚回過了神後, 怒對著, 強調自己的主、權。
“你爹就你爹,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有兩個,不對,我現在有四個爹!”賈璉本伸手,但是看著戴權迎進來的兩對新人,特傲然的挺了挺胸膛:“四個!一二三四,懂嗎?”一個爹三個幹爹!
賈赦想捂臉。他這蠢兒子喲以後比他還嘚瑟了怎麼辦?
司徒徵咋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的繼承人承乾不願的話就剩下賈璉了。感覺賈璉比他還不靠譜兒。但願大侄子不叛逆,繼續當好皇孫。
“那是。”賈赦瞬間驕傲。
“嗬嗬。”
“你什麼意思啊!”
“就這唄。”
“…………”
見兩人聊著聊著又懟上了,左右兩旁的新郎官長臂一伸,把人拉住:“大喜日子,安分點。”
聞言,兩人互相別開視線,老老實實的隨著各自選定的“佳婿”入內。雖說一切從簡,但是必要的步驟卻也未曾落下,雖說他們早已生米煮成熟飯多回,雖然說今日婚禮帶有安心之意,雖說……
可是他們兩還是有些小緊張的,鬥鬥嘴也是抱著“看,有墊背的!”的心態,可惜這兩蠢貨不懂。
賈政和侯孝康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到自己的無奈。
坐在上首的上皇看著自家“出嫁”的兩兒子,又看看一旁含笑如花,比他還操著一顆老父心的兒子,一時間不知該擺什麼表情才好,呆愣許久,才道:“但願你們以後能互相信任,一同度過風風雨雨。”
“多謝父……”司徒徵話語戛然而止,看著賈赦一句:“好的,爹!”不由有幾分怒氣,“說好的喊我喊父,你喊親的呢?”
“爹,老六太壞,他要嚇唬著你玩。”賈赦告狀:“咱說好了今天不論身份的。”
“賈西貝,我真揍你了。”
“跟他生氣什麼,就能耐一天,到時候把賈政給外派了。”侯孝康拉著人勸道:“好歹在人書院裏,咱不占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