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主使現(1 / 2)

烤老鼠,烤老鼠,褪去毛的活老鼠,扒開王合的褲腰襠,一隻一隻放進去。

我一邊放著一邊對他講,“喂,撐不下去了就喊nonono,這樣叫我就停了,明白嗎?實在感覺受不了的話就大聲點!”

no!no!no!no!no!

“你還真喊啊你?”

聽完我拿起鏟魚的夾子,又夾了一條黃鱔放進去。

這讓王合閉緊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一點求生的欲望。

“好了晏兒,”說話的人,在湖裏探個腦袋上來,“王合是勁旅出身,全身上下也就這張嘴巴還像個軍人,用一般的方式是打不開這張口的。”

傍晚的湖口總有半邊是落日的焦黃,半邊是完美的猶如新生的男子。他一點點從金光中走出時,顯得單薄的身材,宛如雕塑把精致的、永恒的,全部留在了天與水的分界之處。

“我放你舒服可以,知道自己要答些什麼吧?”

那審訊時的樣子有如神祗,那肆意飛曲的冰涼長發啊,猶如風沙裏的綢緞釋放著無因無由的神秘。淡的沒有顏色的唇笑起來像個安靜的女子,卻又散發著年僅十六歲的輕浮和熱情。

他笑著,光著上身擺出受衣的姿態,仿佛天然的衣架。

隻這一步威嚴,便像個不可方物的神尊貴無上。

孩提時的夏侯傑,不知在何時正視了自己驚天的靈性與溫柔。

或許,是有一日戴正衣冠的時候。

就像,今日我親手為他披上衣服。

“酒會上你灌暈了我,到這江上來就想溺死我。”他淡笑著拂去額上的水珠,“卻不想二爺我藏有雪裏醉上百斟,喝了朝雪窩一躺醒來那手腳還是熱的,你當二爺我酒量會輸給你麼?”

這一刻王合倒是冷靜的多了,他一邊掏著褲襠裏剩下的老鼠,一邊躲避著他的視線,“二爺酒量自然不會差。”

夏侯傑一聽便笑了,“所以啊,你不光要在大哥那,平常,也多到我那裏走動走動吧!”

那個笑容很美,像個霹靂。

把王合從秘密中拖了出來。一改臉上全部的壓抑和鎮定,變為無盡的絕望。

“嗬,嗬嗬,少主人您既然已經知道了,不死還能如何?”王合癱倒在地上,“鳥之將亡,其啼自哀,如今我受製於你,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還有什麼求不得。”

“你的意思是讓我留你全屍嗎?依你的罪,無論怎樣都留不下全屍吧?”他捏著下巴和想象中的胡子,“就是我大哥真有力保你,下一個自殺者就是你了,王合大人!”

“所以我又何苦抱有那種無恙的幻想……”王合說完,我看見他把頭低下,是伏罪?不!是服毒!

在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時,我就撲了過去,我判斷的沒有錯,他早就在牙槽裏藏好了毒藥。

我使他平麵躺下,張開口,舌頭伸出,掐住了他的食道,轉身對夏侯傑說,“想留個口供給刑部,就去取水,快啊!”

不是夏侯傑動作不利索,不是我不懂怎麼救他。而是,在夏侯傑端來水的時候,施救根本就沒了意義。

夏侯傑撩了水碗,道,“驗吧。”

今天夏侯傑為什麼那麼淡定?我撩起袖子,將王合的腦袋撥向一邊。

“雙眼突出,喉嚨腫脹,有米醋味,牙床大麵積出血,口腔內大量綠色異物。是胡金花中毒。”我放下屍體,吹了吹手上的灰,對夏侯傑說,“救不來了,看這樣子,他早就想好給自己留個全屍了,不管最終我們願不願意給他成全……”

“成全?”夏侯傑反問道,“為什麼要成全?”

夏侯傑走到屍體前,一刀切進他的喉嚨,將腦袋整個切下來,對我道,“留活口上交刑部的辦法太傻了,我大哥隻在等一個結局,等我的死訊,霸占我的那一份家產。從這些日子私售官鐵的火熱來看,我哥怕是等不了了,那麼,”他摔下了沾血的刀子,將割下來的頭顱提起來,“我們就去給他送上這個結局。”

在我根本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的時候,他直接像丟排球似的把腦袋扔了過來。

一個時辰之前,這個人還在和我說話,現在……我感覺我沒跳起來摔東西就是給你麵子……

“真是瘋了,”我沒好氣的看著手裏的排球腦袋,問道,“什麼結局?”

“回去把這個腦袋的耳朵鼻子舌頭牙齒都去了,在酒缸裏泡,泡到血肉模糊,泡到誰也不願多看一眼,”夏侯傑捏住我的肩膀,不食煙火的微笑,帶著驚心動魄的冰涼,像浸了毒的刀子,用塗了蜜的薄唇附上我的耳邊,“你帶它到我大哥那裏,就說你是我營中的兵卒,帶著他親弟弟的腦袋,來見他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