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吵醒的蘇沫兒,見自家小姐被欺負,立刻火冒三丈。當即蹦了起來橫身站在兩人麵前,嘴裏飆了一連串話語。不用猜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信王立刻後退三尺,他倒不是害怕。而是聽孫傳文說,這叫蘇沫兒的侍女,終年都不洗澡,身上那個味兒額…當初在碉堡內,就差點沒把他熏死。如今一聞,信王對孫傳文的遭遇感同身受,對其深表同情…
找來醫生推拿一番後,王女感覺背上鬆了許多。這時卻忽然內急,王女想了想,便咬了咬嘴唇,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你們漢人…那個…在那裏方便。”
朱由檢心知肚明,卻故意扣了扣耳朵說:“什麼,你說大聲點?”
“我想入廁。”王女發飆了。兩顆明亮的眼珠子裏,都能看到火苗在燃燒。
朱由檢強忍著笑意,輕咳兩聲,帶著王女來到裏間道:“這個叫蹲廁,邊上那個叫坐廁,自己覺著那個舒服用那個。方便完後,用手拉一拉繩子,就有清水衝洗。對了,那個圓筒裏裝著卷紙,用來擦…清潔用的,邊上垃圾筐用來裝廢紙的。”
信王正要出門,整人念頭又起,他故意看著屋裏的沐浴龍頭,神神秘秘地說道:“那個東西是用來懺悔的。把扳手往右掰,神靈就能聽到你的懺悔,很靈驗的。當然,你如果沒有懺悔的事,就不要隨意觸碰。”說罷,瀟灑地轉身離去,留下兩個少女麵麵相覷。
很快,守在門外的朱由檢便聽到一陣慌亂的尖叫聲傳來。他滿意地點點頭:哥哥說過好奇害死貓,經過本王試驗果然是真的。呀,剛才說錯了,應該把扳手往左掰,往右掰是出熱水,那可是今天早上才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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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兒被燙傷了,臉上兩顆大水泡晶瑩透亮。但她堅持不使用任何藥物治療,因為這是她自小便養成的習慣。她認為生病是長生天的懲罰,作為虔誠的教徒就應該坦然接受,任何使用藥物的行為都是對長生天的不敬。但朱由檢對這個說法深表懷疑。
醫官對拒不配合的蘇沫兒毫無辦法,隻好把事情告訴了科學院的幾個名醫。結果,名醫們紛紛出動,一路吵鬧著來到了屋門前。這位自稱不吃藥也能痊愈的奇女子怎可放過,不扔進科學院裏做實驗…咳咳,進行藥物治療,豈不是暴殄天物?
誰也沒想到,蘇沫兒竟然不知從哪兒找出一把刀子橫在脖子上,堅決不從。就連布木布泰的規勸也不起作用。失望的名醫們告辭而去,蘇沫兒跑到一棵樹下虔誠的禱告,請求長生天的原諒。留下一臉尷尬的朱由檢和滿臉憤怒的王女,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朱由檢拖過兩把躺椅放在陽台,把遮陽傘豎好,又命侍女將早餐放在桌上,便對布木布泰做了‘請’的動作說:“你先吃飯,看看這裏的手藝正不正宗。我先休息會兒,昨晚和哥哥議事累壞了。”
炸得金黃酥脆的餜子,飄香的羊肉餡包子,隻咬上一口便滿口生津回味無窮,再來上一塊酸甜的酪蛋子,喝上一碗濃香酥油茶,布木布泰覺得好日子本該如此。要是沒有身邊的那個可惡的紈絝,日子就會更加美好。
朱由檢縮在躺椅之中,一隻腿翹在扶手上上下晃蕩,左手一杯果汁,右手拿著煙卷,正望著南海出神。絲毫沒有關注吃得撫了撫肚子的王女。這倒讓布木布泰有些不可理解,額赫說過的那些羞人之事,為何這個明朝親王卻好像絲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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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你平常的日子就是如此悠閑?”布木布泰問道。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小公雞,從側麵來看還是不錯的。比起明皇來說,也就遜色了那麼一點點。但如果真可以選擇,她情願嫁給明皇,這樣對科爾沁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