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季文粵接了通電話是她妹妹季覺熙從家裏打來的說是劉雲浪在季家住宅裏陪季家爸媽喝早茶季文粵左手夾住話筒,視線從左到右,分別路過餐桌上的花瓶與裏麵無精打采的三支馬蹄花。
花還是劉雲浪送的那一大束不同的鮮花裏麵被月嫂留下的隻剩下這三支,季文粵眼皮抬了抬朝著廚房的方向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月嫂的背影在廚房裏麵若隱若現她是位勤勞的工作者,卻不適合交談太多。
離開屋裏的時候季文粵把那三支即將凋謝的花也帶走了月嫂一臉茫然地目送她離開,司機已經在樓下等她季文粵下了樓,高調又豪華的瑪莎拉蒂停在眼前緩慢地坐進去後映入眼簾的又是一束包紮漂亮的玫瑰。
劉雲浪的追求來勢洶洶季文粵想起這花昨晚就忘了扔掉,一時間也有點失神司機一言不發地發動車子,車子快速地在市區中心行駛,工作日難免堵車好在公司較近,半個小時後,她成功趕上了今天的會議。
這次會議是昨晚上臨時決定的,又是廣告部出的『亂』子,涉及到侵權,法律顧問理所當然地出現在了會議上,季文粵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寧梓仟的一套製服被她穿得保守又刻板,坐在一群化著大濃妝的女同事一起,倒顯得格格不入,可能感受到了季文粵的目光,她轉頭對著季文粵笑了笑,季文粵淡淡收回視線,不再看她。
因為廣告部一個不足三秒的畫麵,被另外一家公司告上了法庭,說是剽竊了對方公司的創意,要求賠償上百萬,負責這個案子的負責人臉紅耳赤地在推卸責任,抵死都不承認自己有抄襲的行為,那個視頻,季文粵也看了,確實有相像的地方,但不至於到抄襲的地步,一個會議下來,她也沒有說其他,輕描淡寫地欽點了這件事的負責人,爾後沒有再說一句。
開完會,劉雲浪又出現了,這個男人比季文粵還小兩歲,卻是對季文粵一見鍾情,感情澎湃到無法抑製的程度,也不知道他在哪裏聽說了抄襲的事情,挽著自己的袖口,笑容滿麵地討好說:“對家公司的負責人我認識,要不,我找機會,讓你和他談談?”
季文粵不為所動:“我讓他們去處理了。”
劉雲浪“哦”了一聲,殷勤沒獻到,不免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恢複了過來,緊貼著季文粵身後往她私人辦公室走,剛開完會,沿路都是同事矚目,許是眾人對季文粵的私人感情好奇,不乏有下屬在探頭偷看,季文粵心裏麵不喜,但又拿劉雲浪沒辦法,劉雲浪是她爸媽朋友的兒子,與他們季家有密不可分的商業往來,之前劉雲浪一直在國外,談了個洋女友,結婚不到兩年分手了,他媽氣不過,把他安排回國,結果巧合著看上了季文粵,兩家父母都是高興的不行,雖說劉雲浪這個二婚男身份有些尷尬,但抵不過人家家世好,人品樣貌皆佳,季家爸媽雖表麵沒有開口,但各方麵都是默認了這個女婿。
這才是季文粵頭疼的地方,她單身這麼多年,身邊不乏追求者,但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她爸媽看不上的人,這下這個劉雲浪一出現,她這個不婚的表態,便被她爸媽給反駁了好幾次。
劉雲浪非常自來熟,自顧自地坐到季文粵對麵的辦公椅上,隨手拿起季文粵辦公桌上擺放的相框,看了一眼,表情一怔,說:“咦,這小女孩挺可愛的,我怎麼沒見過她?”
“我幹女兒。”季文粵半起身,伸手把徐初心的照片拿了回來,擺正,擦了擦,放回了原來的位置,態度不鹹不淡:“你沒見過。”
劉雲浪聽她介紹說是幹女兒,先是一喜,後又看她這麼寶貴這張照片,心裏麵酸酸的,總有點不是滋味:“這,很少看你這麼那個”
怎麼說呢,她的舉動是一種極為外『露』的袒護,跟她呈現在自己麵前的淡漠形象一點都不符合,劉雲浪禁不住自己聯想太多,剛想試探她是不是她前男友的孩子,就聽到門外傳來了幾聲敲門。
進來的人,是個樣貌很普通的女人,劉雲浪轉頭看了那女人幾眼,見到她的目光直接投向了季文粵的方向,分明是越過了自己,劉雲浪一時間哭笑不得,他一貫自命不凡,優越感爆棚,畢竟身份顯赫,又長相帥氣,怎麼著,都是別人投懷送抱的畫麵,偏偏這個普通的女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姿勢老土地夾了一個公文包進房,聲音沙啞地道:“季總,關於這個案子,我有幾點想和您確認。”
劉雲浪被她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這女人聲音沙啞的程度不同於季文粵,季文粵的沙啞很撓人,是『性』感又蠱『惑』的那種,但這個女人的聲音,卻像是嗓子壞掉了,有些燒壞了的幹扁。
季文粵點點頭,把臉轉向劉雲浪:“有機會下次再聊吧。”
劉雲浪雖說對這兩個女人都有些好奇,但也知道自己繼續留下沒什麼意思,很識趣地站起來,不忘預約晚上的飯局,才乖乖地離開了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