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喜歡, 就真的適合在一起嗎?
年前的上海, 總給人一種朝不保夕的壓迫感,康瑞麗的人還未回來,各部已經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她們采購部的業績同上個季度相比, 不漲反降,趕在最後一個季度, 數據上便顯得不那麼好看,內審報告一下來, 徐放晴無疑變成了公司最忙的人了,之前采購部不是她負責, 從h市回來後, 實權重新回到了她的手裏,交貨率以及合格率, 從百分之九十幾一路下滑至八十五左右,徐放晴心裏有苦難言, 咬碎了牙, 也隻能自己吞下去。
這個時候, 經常就會忘記自己還有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友叫蕭愛月,消極怠工的下屬以及遠在天邊的康瑞麗都讓會徐放晴覺得頭痛, 偏偏下午蕭愛月還打電話過來問她,說兩人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麵。
徐放晴隨口應了一聲,加班至深夜, 才留意到那人就蹲在她的家門口等她,蕭愛月也不怪她這麼晚回來,但是麵上的委屈顯而易見,徐放晴沒耐心去安慰她的這份委屈,覺察她可能等了很久,在房內走路的姿勢一瘸一拐,看著難看死了,徐放晴有些想笑,嘴角扯了扯,管不住自己想去嘲笑她兩句,話到嘴邊,心中一酸,又沉默了下去。
她睡覺的時候很安靜,一動不動地躺在自己的身邊,仿佛被人用東西綁住了四肢一樣,身體特別僵硬,徐放晴半夜醒來,瞧見蕭愛月小心翼翼地側躺在床沿上,好像隻要一翻身,就會摔下床,她原來這麼害怕自己嗎?徐放晴的視線緩緩地投向了黑暗中的熱水壺上,那個牌子的燒水壺真的非常好用,徐放晴過去沒用過,蕭愛月把它帶回來了家,也把溫暖帶了回來,徐放晴閉上眼睛若有所思,她自我反思的時候,總會遺忘一些事實,她想,她是真的很想讓蕭愛月留下來陪她,可是萬一,這個人,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麼喜歡自己,她該怎麼辦?
在一個並不特別的深夜,徐放晴意識到了自己的脆弱。
但,無論誰走,都沒有關係吧,徐勇當年離開她的時候,不也是沒打招呼?蕭愛月可能也如他一樣,打著某種關心的旗號,最後匆匆地告別,在某一個不如意的深夜。
早上起床,蕭愛月還沒醒,徐放晴第一次嚐試同居的生活,驚奇又意外,好似來了一隻競爭對手,要與她搶奪洗手間的使用權,她也並沒有打算對她與蕭愛月之間的關係保密,與季文粵吃飯的時候,聽她主動開口詢問這個下屬,徐放晴才知道蕭愛月私底下已經與jojo見過麵了,自己的名聲在jojo那邊,說來說去,無外乎是那些有關於自己與康瑞麗關係不健康的話語,徐放晴一麵憂心jojo會太過度,把蕭愛月給嚇跑了,一麵又覺得像蕭愛月這樣子的人,可能都不懂什麼叫不健康,她漫不經心地點點頭,說: “我會留意她們。”
心裏麵,卻還是有一些不舒服,加班到晚上六點半,她飲了一口咖啡,突然想起了昨夜蕭愛月蹲在門口等她的畫麵,微微閃爍的睫『毛』以及委屈巴巴的小嘴噘了起來,像隻可愛的吉祥物,徐放晴一想到那一幕,眸光不自覺透『露』出一抹柔和,她一下放下手裏的報告書,站起來拿起了椅背後的外套,外頭還在加班的下屬看到她出來倒吸了口涼氣,像是沒想到她會提前這麼早回家,徐放晴麵無表情地在他們麵前走過,直接打電話給甘經理,讓她把自己準備好的衣服拿到車上。
其實蕭愛月的身材很好,品味卻是真的不行,徐放晴早之前就給她買了好幾套衣服放著,她能做到讓蕭愛月來上海,當然也有把握她會入了自己的套,她在路上左右想了想,想著要是蕭愛月開口詢問這些衣服的來源,她該怎麼回答才好,沒想到回到家,那傻子臉『色』紅撲撲地在喝一罐看上去顏『色』奇特的酒,對她手裏的衣服仿佛沒有太大的興趣。
徐放晴隨口一說,蕭愛月一聽說是免費送的,眼睛發亮,甚至提議要捐給山區,徐放晴麵『色』僵硬,氣不打一處來,差點想上前把她的腦袋給擰下來。
蕭愛月卻沒有察覺到,她在慢慢地步入培訓的狀態,徐放晴盯著她做的報價圖看了幾眼,也沒有發表意見,她們總歸現在是上下屬的關係,在這方麵,徐放晴一向公私分明,她不說,蕭愛月就一直埋頭做事,全然忘了今天跟jojo見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