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衛(2 / 3)

“大龍,家裏來電話說六月初接我回家,我好害怕,希望能見到你。”瀟曉曉來信了,淚水使信紙布滿了皺紋。

“不行,我得去,我一定得去。”我心裏想。

夏的炎熱已經讓人們感到了人間的溫暖,而我與瀟曉 曉此時卻十分寒冷。“你是怎麼想的?”我問。

“還能有什麼想的,逼急了就去死唄,反正也不是沒死過。”瀟曉曉絕望地說。

“哎呀!你又來啦,除了死你還會什麼。”我心煩地說。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一個女孩子怎麼能鬥過我們。何況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看著我發火的樣子,瀟曉曉又哭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該向你發火,其實我心裏也很著急,希望能早日幫你處理好這件事,好讓你重新振作起來。”我一邊抓著頭發一邊歎氣。

遇到問題要想辦法去解決,而不是哭泣,哭泣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帶來更多的痛苦。而逃避則是怯懦和無能的表現。

“就這麼辦吧,我們先去你家,然後再去男方家,能談好就談好,談不好我就幫你找個地方藏起來,過它一年二年的,也就蹭過去了。隻要你不再跟家裏聯係,他們就永遠也找不 到你。”我果斷地說。

勝利永遠屬於那些敢於向命運抗爭的人。經過兩個多星期的奔波和艱苦的談判,瀟曉曉終於獲得了解放,而我又光明正大地成了瀟曉曉的男朋友。從而瀟曉曉對我的愛也已到了無話不說的地步。女人對男人的真愛有兩種,一種是發自內心的,純潔的不需任何附加值的愛。一種是出於對男人的感激和敬佩而又無法去回報時,便決定用自己的一生來回敬的愛。

夜色很美,我擁著瀟曉曉漫步在幽靜的鬆花江畔。“龍,謝謝你幫助我,並讓我重新活了過來!”瀟曉曉感激地說。

“好朋友嘛,客氣啥?”我謙虛地說。

“好朋友?我們是好朋友?難道你隻把我當成一個好朋友嗎?”原本,瀟曉曉想借助這美麗的夜色來告訴我她是多麼的愛我,可當她聽到我說“好朋友”後,她那顆火熱的心便又一下子又涼了下來,所有跑到嘴邊的話又一下子憋了回去。女孩子天生就是多疑,對男孩子說的話總是很較真。

回到學校,我想好好地整理一下思路。因為這些天我一直忙於瀟曉曉的事,所以我一時還不能將心收回。盡管我清醒地知道這次高考我將會遭到重創,但不管怎麼說也得拚它一下,何況瀟曉曉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然而新的戰火又爆發了,而且還燒到了我自己的身上。

農村的六月正是夏閑時節,同時又是舉行婚禮的集中季節。在農村,婦女們坐在一起談話時的話題隻有一個,那就是孩子,而瀟曉曉的母親與我的母親卻偏偏遇到了一起。更慘的是瀟曉曉的母親與我的母親緣出一宗,而且又稱我的母親為大姑。

“哎呀!孩子她姑奶,這下子可壞菜啦,你家大龍與我家曉曉在談戀愛呢。”瀟曉曉的母親一拍大腿咧著嘴說。

“什麼時間的事呀,我怎麼不知道呢?”我母親驚訝地說。

“都快一年多了,前幾天你家大龍還跟我家曉曉到我家來過呢。”瀟曉曉的母親添枝加葉地說。

“這可不行,我得趕快找他談談,否則豈不是大逆不道了嗎?”我的母親急切地說。

在農村最忌諱的就是隔代婚姻,而且還是同一宗親。這下我可捅了馬蜂窩了。沒過幾天,我的舅舅就以家中有事為由把我從學校調了回去。盡管我承認我已愛上了瀟曉曉,但並沒有像傳說中那樣嚴重。可是我的母親就是不相信,而且還調動所有姥姥家的姨姨、舅舅對我進行瘋狂攻擊,更為嚴重的是還要在姥姥家的家族大聚會上對我進行批判。並威脅說,如果我不與瀟曉曉斷絕關係她就不認我這個兒子。俗語說,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在姥姥家眾多親屬的煽動下,此事愈演愈烈。麵對此種情況,我十分苦惱,誰叫姥姥家是個大家族來的,又名列百家姓之首,而且還有那麼多的說道。同樣,瀟曉曉也沒能逃過此劫。善良的家長有時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去分辨事情的根源,隻是一味地采取強權政治,這樣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使之更加激化。從而在孩子們的心中種下叛逆的種子。

“你們不是說我倆在戀愛嗎,那我就給你們戀一個看看,免得白受冤枉,反正我們都不姓趙,而且婚姻法也沒有規定這條。再者說來,你們這個同宗就連八十歲的老爺都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個年代開始同支的。媽媽們這麼做無非是受傳統思想的影響,而且還覺得若是我們成了,她們就得比瀟曉曉家降了一輩,而這種輩分無非是她們為了麵子,為了尊嚴而形成的一種舊習。可是她們有時一年都見不上一麵,真是荒唐。都什麼年代了,還遵守什麼家法,我非得讓他們開竅。這中國也真他媽的是,見麵後非得叫點什麼大姑、大奶的,真是囉唆。人家國外就不這樣,全都稱呼名字,那多好,免得發生這麼多的破爛事。”我真是越想越氣。

“而此時的瀟曉曉又怎麼樣了?她一定也跟我一樣,不行,我得去看看她,叫她一定要挺住。其實,她這個女孩挺好的,不但長得漂亮而且還很賢惠,就是有點脆弱,不過這樣也好,能叫人憐,若是能娶她做媳婦也一定錯不了,而且她在感情上也一定不會背叛我。不說別的,就是她的漂亮就不知有多少人在羨慕呢?”我越想越來勁。人都是有虛榮心的,而這個年齡的男孩子都以找一個漂亮的女孩在身邊陪伴為驕傲。

夜幕漸漸降臨了,公園裏的人群也都三三兩兩的散去了。而我與瀟曉曉卻還坐在長凳上相互傾訴。

“龍,我感到活得很累,真想躺下來歇一歇。”瀟曉曉幽怨地說。

“是呀,我也覺得,不過沒啥,咬咬牙就挺過去了。”我硬撐著說。

“哎!都是因為我,讓你也跟著受連累了。”瀟曉曉抱怨地說。

“說那幹啥,反正也攤上啦,同命相憐吧!”我說。

夜雖然不太冷,但一股風吹來,二人還是禁不住地抖了一下。我脫掉外衣輕輕地披在瀟曉曉身上,並又用手摟住她的肩膀。

“龍,你能抱緊我嗎?我有話跟你說。”瀟曉曉柔聲地說。

“說吧,想說什麼你就說什麼。隻要我能辦到的,我絕不會袖手旁觀。”我豪氣地說。

“其實我也很熱愛生活,更希望能去追求自己的愛情,並和自己所愛的人生活在一起。”瀟曉曉說。

“那你就追唄。”我說。

“可是我又怕我沒有權力去愛他。”說著瀟曉曉的眼圈又濕潤了,看樣子心中好像隱藏著什麼難以啟齒的苦衷。

“什麼權力不權力的,隻要你是真心的,你就應該勇敢地向他說出來,我相信他也一定會用心去愛你。”她的話一出口,我就感到她說得那個人一定是自己,而我的心中也確實希望這樣。

“龍,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說完,瀟曉曉抬起頭兩眼直直地盯著我。

“不會是我吧!”我自嘲地說。

“就是你。”說著瀟曉曉“哇”的一聲趴在我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龍,你知道嗎?自從我在汽車上遇見你後我就愛上了你,這麼多年來,我愛的好辛苦,不停地打聽你的消息,等待著機會,可是我又怕你嫌棄我,就一直憋在心裏,總也不敢說出來。龍,我真的害怕失去你,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的存在,我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那天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恐怕都活不到今天。”聽到瀟曉曉的哭訴,我的心都碎了。

“曉曉你先別哭,再哭就不美啦,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其實我也頂喜歡你的。”我安慰她說。

十五的月亮就像一個巨大的銀盤倒掛夜空。薄薄的白雲則猶如一片輕紗在銀盤前慢慢飛舞。我將瀟曉曉的頭輕輕地抬起來並深情地吻了下去,見此情景就連宮闕中的嫦娥也會投來羨慕的眼神。

銀色的月光下,幽香的丁香旁,一對純情的戀人正彼此深情地凝視著,相互發出了渴求的電波。我伸出雙手輕輕地摟住瀟曉曉的細腰。瀟曉曉柔情地閉上了雙眼,微微地將頭抬起,火熱的呼吸夾著淡淡的清香從兩片燃燒的火焰中緩緩地噴出。我並沒有急著吻她,而是在她的唇上輕輕地親了兩下,有如蜻蜓點水,粘而不落,然後又將頭抬起靜靜地欣賞著。接著,我又將摟著瀟曉曉腰部的雙手用力地往回拉了拉,讓她的腹部與自己的腹部緊緊地挨在一起。瀟曉曉也主動地將胸部向前探了探,好讓我感覺到她胸部的跳動。激情在體內澎湃,呼吸越來越急促,好像世界都與我們同化了。

年輕人一旦墜入愛河什麼都不要了,第二天我就把瀟曉曉帶回家中向母親正式宣布我們真的戀愛了。這下可好,直氣得我的母親放聲大哭,大罵不孝。好在我的父親比較開通,暗地裏能去安慰母親。從我家出來後,我們又跑到瀟曉曉家,謝謝她母親的宣傳,使我們提前進入了角色。“你跟他處對象,簡直就是他媽的胡鬧,他要考上了大學,還能要你,要考不上連地都不會種,到那時我看你們怎麼過。”瀟曉曉的父親大罵起來。而她的母親也差點氣得背過氣去。

俗話說:“姑爺進門小雞丟魂。”而我的出現不但沒有讓小雞丟魂,反而還氣跑了兩位老人。

空曠的家舍隻剩下我與瀟曉曉兩個人啦,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相互吻幹彼此臉上的苦水。瀟曉曉給我煮好米粥和雞蛋,叫我飽飽地吃上一頓,然後又把小火炕燒得熱熱乎乎的。

執拗的年輕人在他們的眼裏隻有愛情,而這種愛情一旦確定下來,就是神仙老子也無法將之分開。瀟曉曉拿出她的新被子,將火炕鋪得跟新房一樣。

我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將頭高高地枕在瀟曉曉的腿上,心裏感到甜滋滋的。

“龍,你真的愛我嗎?”瀟曉曉柔聲地說。

“當然是真的了。”我肯定地說。

“那你會不會嫌棄我的過去。”瀟曉曉又問。

“怎麼會呢,我既然選擇了你,就不會在乎你的過去,隻要你一心一意對我,不背叛我,就行了。”男人最恨的就是女人感情不專一,而我又深受其害。所以,我對女人的感情是不是專一又非常地看重。

“我會專一的,我一定會真心對你,永遠都不會背叛你。聖龍,我好愛你,我真的好愛你。”說著瀟曉曉低下頭吻起了我。我將頭從瀟曉曉的腿上移開,慢慢地翻過身,猛地一把將其拉進被窩……“先不要,不要嘛,你說你愛我,你說你愛我呀。”女孩子就是這樣,總是喜歡把愛掛在嘴上。“好,我說,我說,我愛你……”我將你字拉的很長很長,好像是要劃破夜空似的。接著,我隻是輕輕一拉,瀟曉曉就把性感的小嘴送了上來……我們二人盡情地撫摸著,親吻著,就像兩條快樂的小魚。頭一次撫摸女人,盡管還隔著衣服,還有些摩擦,但我的心裏已是樂壞了:“真想不到這種感覺太美妙了。”很快,我們二人就都脫得隻剩下了內衣。

正當我興奮不已準備衝刺的時候,瀟曉曉突然又抽泣來。有心計的女孩子總是在恰當的時候說出她想要說的話。

“龍,真對不起,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否則我的良心將受到譴責,而那樣對你來說又太不公平。”瀟曉曉悲傷地說。

“哎呀!本來好好的,你又來了,難道和我在一起不開心嗎?”

“也許女孩子在付出身體前都要說點什麼?”我心想。

“我說過我沒有權力愛你就是這件事,而且訂婚的事也是因為這件事。龍,我說了,你還會要我嗎?”瀟曉曉哭得更傷心了。淚水簡直淹沒了粉色的床鋪。

“我不是說了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大不了是你處過對象唄!我根本就沒想過。”我安慰瀟曉曉說,此時我還沒有真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龍,我不是處女。”瀟曉曉終於勇敢地說了出來。

十八歲,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正是充滿活力充滿憧憬的豆蔻年華,瀟曉曉滿懷喜悅地來到城裏一家私企做起了紡織女工。由於天資聰穎,心地善良,很快她就與老板之女混成了姐妹,並由集體寢室搬到了老板之女的臥室與之做伴。

這年冬季的一天夜裏,天空飄著鵝毛般的大雪,瀟曉曉也因勞累一天早早地入睡了。朦朧中她感到有一個重重的物體壓在了她的身上。潛意識中瀟曉曉感到大難降臨了,她拚命地掙紮,大聲呼叫,終於,她將身上的重物狠狠地摔到了地板上。她一把抓起床頭的剪刀奮力地向黑影刺去……

“畜生,色狼,我一定要殺了你。”瀟曉曉發瘋似的喊叫著。燈亮了,老板的女兒跑了進來,而眼前的黑影卻叫瀟曉曉大吃一驚,原來強暴她的人竟是老板十八歲的兒子……一切都好像是有意的安排。羞辱的淚水從瀟曉曉的眼裏流了下來,絕望使她猛地向自己揮起了剪刀,她的腕動脈被割斷了,鮮血像噴泉一樣射了出來。

女人的可悲之處就在於她受到傷害後不去運用法律武器來保護自己或懲治惡徒,而是一味屈辱地忍受或自暴自棄地傷殘自己。她們寧可用死亡來證明自己的貞烈,也要讓那些色狼得以逍遙法外。真是可悲、可歎!

天空黑漆漆的,雪花依然在漫無目的地飛舞,大地死一樣的沉寂,一朵含苞未放的花朵在這寒冷的冬季,飄雪的夜晚,被一名年少的野獸無情地摧殘了。

貞操對一個少女來說是多麼多麼的寶貴,失去她就等於失去生命。從此瀟曉曉陷入了一個屈辱而黑暗的世界。為了彌補兒子的過失,男孩的父母整天陪伴在瀟曉曉的床前,並承諾用他們的後半生來照顧她的生活,然而經過多半年的治療,死亡並沒有把這個可愛的女孩帶走,割斷了的手筋也奇跡般地愈合起來。

善良的父母為了維護女兒的名聲,更為了女兒長大後能嫁得出去,便與男孩的父母達成一個愚蠢的協議,既然生米已做成熟飯,那日後瀟曉曉就做你家的媳婦吧。而男孩子的父母也說:“都是孩子小不懂事,長大後就會好的。”

然而父母們所做的一切承諾對瀟曉曉來說都是“空頭支票”,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接受一個曾經破壞她夢想並汙辱過她身體的男人。

為了逃避,瀟曉曉便跑到冰城,結果就在她每次回家的車上遇見了我。一次、二次、三次……隻要是瀟曉曉回家,她就一定能碰見我,所以瀟曉曉便認為這是上天的有意安排。

真是晴天霹靂,我原本激昂的熱情一下子降到了極點。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麵對一個我想付出一個男人所有能量的女人。何況,第一次,對任何人來說都應該是純潔無瑕的。若是在我們沒有產生感情之前,別說瀟曉曉不是處女,既使她隻跟男人擁抱過我都不會接受。可是現在我們不但產生了感情,而且還睡在一起,特別是瀟曉曉那痛苦的遭遇,不能不叫我感到心情十分沉重。怎麼辦?是退還是進?退吧,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而且對瀟曉曉來說又是一種傷害,不退吧,這件事又真的叫人難以接受。我猶豫了。

“龍,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現實,那以後你就把我當做情人吧,反正我的命也是你給撿回來的,而且我也不想再去找別的男人了。隻要不影響你的幸福,你什麼時候需要我我就什麼時候陪你。”瀟曉曉淒婉而真誠地說。

“曉曉,你先別說了,讓我靜一靜,畢竟這事對我來說是太突然了。”我痛苦地說。

躺在火炕上,我的思維在不停地旋轉,我盡量去想曉曉的優點,曉曉的美貌,曉曉的善良。“我是個男人,雖然不是什麼君子,但也總得活得坦坦蕩蕩吧,總不能因為一些小節而放棄對整體美的追求,何況這個錯也不是她的原因,她也是一個受害者呀!難道我就不能大度些嗎,她受的傷害太多了,我還能嫌棄她,再踢她一腳嗎?”我想起了自己失戀時的滋味。“不能,絕對不能。我要把我的愛全部給她,讓她真正地感受到生活的甜美和愛情的崇高。” 想到此處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經為了挽救瀟曉曉而給她的一段激情的話語:

若我的付出,能使你從痛苦迷惘中得到解脫,

我可以給你,我的全部友情。

若我的付出,能使你從悲觀絕望中看到生機,

我可以給你,我的全部愛情。

若我的付出,能給人類帶來進步,帶來幸福,

我可以給你,我的全部生命。

人是世界上最虛偽的動物,在言辭上總是富麗堂皇的,而一旦付諸實踐就會變得委委瑣瑣啦。我就是我,一旦決定的事我就會義無反顧。

瀟曉曉依然趴在枕頭上啜泣,她不知道我將會做出何種選擇。我重新把瀟曉曉摟在懷裏,輕輕地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珠,疼愛地說:“曉曉,忘掉過去那段不愉快的日子吧!讓我們重新麵對生活,隻要你有信心,我相信我們的生活一定會很幸福。”

“這麼說,你不嫌棄我啦!”瀟曉曉驚喜地抱住我痛哭起來。淚水再次從瀟曉曉的臉上流了下來,但這次的淚水是幸福的,甜蜜的。

“我不但不嫌棄你,而且還會用我全部的愛去愛你,我要讓你真正體味到愛情的甜蜜。”我堅定地說。

夜靜靜悄悄的,隻有幾隻蟋蟀在吱吱地叫著,我與瀟曉曉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靜靜地傾聽著彼此的心跳,誰也不知道是否要打破這種寧靜。可是彼此心中的燥熱又使我們情不自禁地熱吻起來。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耳朵,她的嘴唇,她的身體上的一切一切……

朦朧之中,我感到自己好像躺在一葉扁舟之上,靜靜地在湖麵上快樂地漂浮著,所有的溶岩早已凝聚成了清澈的湖水,正源源不斷地從湖中向外湧漾,漸漸地湖麵愈漲愈高,而自己則變得越來越小,並在不斷地上升,上升。

過了好久,好久,瀟曉曉才睜開幸福的雙眼,在我的臉上甜甜地親了一下說:“龍,你真好,我愛你,我一定要做一個最好的妻子,我要讓你成為最幸福的男人。”

現在,我覺得自己已經真正的成熟了,然而我哪裏知道快樂過後的我已經背上了一份重重的責任,從此我將不再是一個獨立而自由的男人了。坐在教室裏,望著那堆厚厚的模擬卷紙,我實在是沒有心情去研究了,上帝真是偉大,竟把男人與女人塑造得那樣的絕妙,真是天衣無縫。

正當我還在回味那份愛所帶來的快樂時,新新從外麵鼻青臉腫的跑了進來,一見我就不住地作揖、求救。“龍哥,求求你,快點去救救老三吧,他現在的腦袋被李二給砍開了,而且又不讓他走。”

李二是城南一片的片長,整天專橫跋扈,他在學校附近開了一家娛樂城,經常以遊戲為名騙取青少年前去賭博,校內很多人都吃過他的苦頭。

這個忙我實在是不想幫,一方麵是老三的行為我實在是看不慣;另一方麵,在補習這一年中,我已習慣了寂寞。換句話說,對於李二這麼大的手,我的心裏也實在打怵。畢竟人家在社會上混了那麼多年,而自己隻不過在校內大家給點麵子罷了。可是人性善良的一麵又讓我不得不見死不救,何況再過幾天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了呢?新新把我領到娛樂城下,膽戰心驚地指了指二樓開著的門說:“龍哥,就是那裏。”看樣子新新是不敢上去了。

站在樓下,我抬起頭向上看了看,便大步地向上走。

李二正坐在門口的一張椅子上,手裏拎著一把二尺多長的大軍刺,凶狠狠地看著老三,那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十足的日本戰屠。

“你是誰?”見我走了上來,李二滿臉怒氣地站了起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先給人治病。”我滿臉嚴肅地說,然後用手一推李二,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把老三從沙發上拎了起來。半尺多長的大口子在老三的頭上向外翻著,白花花的,看了就叫人作嘔。

“還不快下去叫車。”我回頭朝李二大喊。

“可是我的錢……”李二愣愣地說。

“什麼他媽的錢,回頭找我要。”我厲聲地說。這下反倒把李二給唬住了。對打架的病人,醫生們從不手軟。一根線、一隻縫麻袋的大針、一把拔釘子的鐵鉗子,連麻藥都不給打,就噗哧噗哧地縫了起來。

人們常說,聰明的人絕不會在同一地點跌兩次跟頭。可是我卻實現了—我高考落榜了,好在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因為我得到了一位紅粉佳人。盡管如此我仍感到有些失落,便決定出去走一走。

大伯家位於興安嶺山脈下的張廣才嶺上,那裏風景秀麗,氣候宜人,置身其中如入世外桃園。隻是那裏不通汽車,還得在半路借宿一夜,第二天再搭小毛驢車,而且也得晚上才能到達。

村子不大,位於一個四麵環山的凹穀中,總共才有十幾戶人家,既沒有電,也沒有自來水,一切都是靠山吃山。村子中的居民都是由於某種原因而躲到這裏來的,唯一能與外界聯係的方式就是趕小毛驢車進城賣東西換糧食。吃菜靠開荒,收入靠藥材,再不就是上山采集野果和蠶蛹。盡管如此,這裏的一切依然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增加了我對大自然的深切熱愛。

茂密的森林,就連下雨都澆不著。走在山道上,兩側的野雞、野兔和鬆鼠,歡快地跳躍著,就連樹上的鳥兒也都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石縫中淌出的泉水則清澈明亮,在泉眼旁邊的草叢中,一條大蟒蛇正直立著伸著脖子,張著大嘴……突然,一隻野鳥低空飛過,隻見大蟒蛇猛地騰空竄起,將飛鳥狠狠地咬住,眨眼之時,就連肉帶毛吞了進去。其間,最刺激的還是傍晚迎著落日的餘暉爬到山崖上看狼與蛇大戰,那場麵真是驚心動魄,扣人心弦。據當地人說,它們已經打了許多年了,起初是兩隻狼與兩條蛇,後來各戰死一隻。至於其中事由誰也說不清楚。

白天,我就陪大伯家的哥哥上山挖草藥,采野果。山上真是物產豐富,一切都是隨手可得,遺憾的是山裏的人們並不懂得保護資源,隻要是樹上的果子夠不到,就會將樹鋸斷,實在叫人惋惜。晚上,我就給村中的孩子們講外界的事情。可悲的是他們中有的竟然沒有見過拖拉機,更別說什麼汽車和火車了。其中最為逗笑的是,有位老大爺被女兒帶出去坐火車時竟指著火車說:“姑娘,你看這火車趴著走都這麼快,要是站起來走不就更快了嗎?”

人們常說的死要麵子活受罪,在大娘的身上便體現出來了。大娘有五十多歲,可看上去就跟電視中演的白毛女似的,據說還是北京一大學的講師,可不知為什麼在文化大革命時就被大伯給騙了回來。由於生活窘迫,事不由心,也就無臉再見家中親人,隻好陪大伯委居深山,過著一種暗淡無光的生活。大娘雖然消極地活著,但與我講起話來卻條條是道,就連高中的數理化,她都對答如流。有才能的人不能充分利用自己的知識去讓它實現價值,改善生活,實在是可悲至極。然而從這件事上我也看到了愛情的魔力。

山裏的景色是迷人的,山裏的人民是純樸的,山裏的資源是豐富的,然而他們還缺少許多更重要的東西,離開山裏,我的心情特別沉重,我要繼續上學。

教育體製的改革挽救了一大批渴望讀書的熱血青年,公費教育欄沒有走上,但自費欄卻發來了通知書,本科與正規生一樣全包三萬元。對於條件好的人家來說這可能不算什麼,可對我家來說,卻是沒錢,放棄。盡管爸爸一再堅持就是賣房子也要供我上學,可我還是自己選擇了一所重點院校所辦的學費較低的委托班,然而我的決定卻遭到了瀟曉曉的強烈反對。

“龍,都什麼年代了,你怎麼還要上學?對於當前的社會你也不是不知道,即使你學的再好,如果沒人,沒錢,你也是啥也不是。而那些有權、有錢人家的孩子即使不去上學不也身居要職嗎?你就看你上屆的高中同學吧!沒上大學的,不是進了公安局,就是銀行、稅務、工商等要職部門。而你就是學完了也頂多能進個小工廠,也不一定能開出支來。”瀟曉曉氣憤地說。

“不行,我一定要念大學。曉曉,你聽我說,我知道你擔心我們之間的感情,但你放心,不管我日後如何,我都一定不會離開你,何況我們的結合又是多麼的不易啊!我怎能不去珍惜呢?隻是你看到的僅僅是社會中的一些不正常現象而已,但這種現象很快就會成為曆史。”我自信地說。

“成不成曆史我不管,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上學,我們今年秋天就可以結婚,到時做些小買賣,種點經濟作物,日子也一定能過得不錯。你知道嗎?我在城裏見慣了,城裏的人與人之間除了相互利用就是相互利用,隻要你對他有利,他就會圍著你轉,如果你一旦沒用了,他就會一腳把你踢開,根本就不講什麼親情友情的。那天,大伯的一位老領導的兒子拿著條來找他給辦升學的事,你猜大伯說啥?他說,‘拿這個條有什麼用,不是已經下台了嗎。’而且還是當著來人的麵說的。”瀟曉曉說的都是事實,可我上學的目的不是為了升官發財,因為我已經初步具備了關於人生選擇與係統成長的思想。

“曉曉,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都兩次高考落榜了,很令家中失望。再者說,現在家裏人都火火的,如果我們結婚他們一定會反對。這次我想學點真東西,好回家鄉做點事,我實在不忍心看著父母們世世代代地過著這種生活。那天爸爸跟我說,‘政府不是不想改變這裏的經濟狀況,隻是能力不夠用,有時想辦個工廠,可是沒有人能管理,即使生產出產品也沒有人去賣。’而我學的專業是涉外經濟,日後正好能大有用處。”我耐心地說。然而,瀟曉曉的思維隻限於小農經濟意識之中,無論我怎麼勸說她都不肯聽。無奈,我隻好趁瀟曉曉不在時給她留了一個紙條:

愛情的甜蜜固然令人陶醉,

然而更美好的卻是我們的追求,

我們的事業。

因為它帶來的不僅僅是我們兩個人的快樂,

而是更多人的幸福。

吾意已定,肯請諒解。

龍 1993年9月

新的學校位於省城之內,這裏的一切都讓我感到新奇。在縣城讀高中時,我就深深地愛上了縣城的生活;可到省城來後,我便又深深地愛上了這裏的生活和環境,隻是起初不太適應,弄出了許多笑話:一次,我想去江邊散心,可我也沒分清公交車的方向,就跳了上去,可一到終點才發現坐反了方向,尤其是那些配著各種標誌的小汽車,更是讓我垂涎不止。由於所學的專業是財經,所以我的理想也正在慢慢地由以往一心想當官而轉向了想當企業家。

在新的課本中,我最愛學的是哲學,因為哲學不但能使人聰明,使人明智,還能使人用理性的知識去麵對客觀事實,從而使其真正地認識到應如何樹立一個正確的、科學的人生觀,應如何培養積極的、樂觀的、向上的生活態度。從此我養成了一種實事求是的生活作風。然而像“會計學原理”和“社會主義計劃經濟學”這兩個科目卻叫我很遺憾,由於中國的會計製度不是按國際接軌製定的,而是由國家的某個權威部門自行製定的,所以學了之後很難適用於當前的市場經濟體製下的現代企業需要,沒辦法,老師就天天教學生如何去造假賬,怎樣去逃避稅收,並說學會這些對於日後尋找工作能有很大的幫助,而事實也確實如此。至於“社會主義計劃經濟學”學起來就更是形式主義了。

正當我沉迷於書本知識的時候,瀟曉曉也正在緊鑼密鼓地忙於她的策劃了。

有些時候,年輕人在陶醉於戀人的懷抱時也應坐下來冷靜地想一想父母所說的話,因為她們的話往往是在淳樸中蘊含著一些真實的思想。“大龍,別看你讀了那麼多的書,有一天你被瀟曉曉給賣了都不知道。你沒看她的眼睛嗎?嘰哩咕嚕地轉個不停,像是會說話似的,記住:‘眼睛會說話的女人是靠不住的。’”我的母親曾經這樣對我說。

放學了,我一走出教室就發現瀟曉曉早已站在外麵等我了。

“大龍,我跟你說件事,我不在伯母家做幼師了。”瀟曉曉有些留戀地說。

“為什麼?這個工作不是很好嗎?”我反問道。

“可是你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大伯不讓我與你處對象,說你是農村的沒有發展,而且還給我介紹了一個軍官,說是他的學生。”瀟曉曉抱怨地說。

“那你也不能不要工作呀,何況這個工作又很文明。”我不解地說。

“沒事的,我又找了一家,而且這兒的工資比那兒的高,我都上班一周了。”瀟曉曉滿意地說。

“什麼工作?”我關心地問。

“就是在洗浴中心,做計鍾。”瀟曉曉爽快地說。

洗浴中心對我來說還是一個新名詞,而且當時幾百萬人口的省城也隻有幾家,雖然我不知裏麵做什麼,但總是感到那裏不是什麼好的地方。“做計鍾?難道洗澡還得限製時間。”我迷惑地反問。

“不是限製時間,而是按小姐給客人做按摩服務的時間來收取費用。”瀟曉曉解釋說。

“給客人按摩,一定是色情場所,不行,你不能到那兒工作。”我堅決反對。

“什麼色情場所,人家是純正的泰式按摩,小姐都是在泰國培訓回來的,而且我們老板是個歌唱家,接待的客人都是有名的,就連北京那些有名的歌星來到省城後都在這裏安排呢。”瀟曉曉辯解說。

也許這是個新事物吧,在沒弄清情況之前也不能給人一棒子打死呀!何況既然是政府允許營業的場所,就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而且法律也一定會有所規範的。想到這,我就問瀟曉曉,“那你現在住在哪裏?”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瀟曉曉神秘地說。瀟曉曉把我帶到一個隻有六平方米的小屋內,裏麵除了一張鋪好的雙人床外,別無他物,廚房是共用的。

“龍,我想讓你也搬過來住,這樣我們好有個照應,而且你的胃不好,總吃食堂也不行。過來後,我可以天天給你做好吃的。再者說來,我一個人住這兒也怪害怕的,我要讓你摟著我睡。”瀟曉曉撒起嬌來。

“哎!你怎麼盡搞一些突然襲擊的事呢?你這麼做叫我在同學麵前怎麼交代呀!”我滿臉怒色地說。

“這有什麼,很正常嘛,反正我也是你的人啦。再者說來,報紙上還提倡試婚呢,現在的年輕人不都在無證駕駛嗎?也不光我們兩個,何況,我一個人在外邊這麼多年了,多麼希望有一個家呀!”說完瀟曉曉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有些時候,對一個多年在外漂泊的人來說,“家”確實充滿了溫馨和誘惑,特別是當你疲憊的時候,多麼希望能有一個家來暫且休息一下啊!而當你在生活中遇到挫折,身心受到傷害時,又多麼渴望家的出現啊!就像歌中唱的那樣,“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的家,在我受傷的時候我才不會害怕……。”而這種感受隻有像瀟曉曉這樣的人才能體味到,而我在與穀雨晴分手時也曾有過這種感受。

無論你是多麼剛烈的男人,無論你能抵擋住多大的社會風浪,但隻要你喜歡的女人在你麵前流淚時,你就會乖乖地成為她的俘虜。看到瀟曉曉哭得淚人似的,我心疼極了,當晚我就搬了過來。叛逆的行為在年輕的同學當中不但沒有遭到歧視,反而還受到了大家的羨慕,而這個小屋也漸漸地成了朋友們的活動中心。

生活中的人們很多時候都是在無奈中度過的。有些時候,你愈是討厭的、反感的,你就愈是要攤上。就如同瀟曉曉的過去和瀟曉曉現在的工作,可是一旦你愛上了她,並和她生活在一起後,一切也就會慢慢地變得無所謂了,反而還會同她一起用心去經營這個小屋。為了使這個小屋充滿溫馨,我把它重新進行了裝飾,白色的牆壁上嵌滿了各式各樣的圖片,就連笛子、口琴都掛得十分有特色,窗台也擦得幹幹淨淨的,還擺上了一盆紅玫瑰,掛上了雪白的窗簾。瀟曉曉喜歡彈琴,我們就買了一台腳踏琴,為了增加小屋的雅趣,我還寫了一副對聯掛在了牆上:“屋小心寬胸更寬,生短情長意更長。”

大學的學生就是比高中的聰明,考試到了,大家都忙於用電腦把答題打在紙條上,做成一個個微型字典,然後攥在手掌中。而更先進的,則是帶上BP機或電子記事本。對於這些我不屑一顧,結果我憑借自己的真實本領順利地通過了。而全班同學中隻有七名同學全部通過。

俗語講,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從此,我對學習更加勤奮了。然而,命運好像是故意在捉弄我似的,每當我士氣高漲,熱血沸騰的時候就會給我當頭一棒。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起初都很新鮮。我承包了家中所有衣物的清洗,而瀟曉曉則天天做飯,可是漸漸地矛盾也就顯露出來了。瀟曉曉每天晚上上班,白天睡覺,而我則白天上課,晚上睡覺。這樣,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而且又因彼此所處的環境不同,導致見麵所談的話題也不能相投。瀟曉曉一天就講洗浴中心的事,而我也隻談學校的事,所以我們開始吵架了。

一天,瀟曉曉叫我陪她去參加朋友的聚會,說她們都是帶老公的,而且她還把“龍”這個稱謂也變成了“老公”。昏暗的燈光下,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們坐在一群花花綠綠的男人們的懷裏,醜態百出,淫蕩不止。有的狂吻不盡,有的言詞煽情,更有甚者則相互抱在一起倒在沙發上連滾帶爬地嗷嗷呻著……,動作下流,叫人惡心。

“曉曉,我們回去吧,這個場合不適合我們。”我心煩地說。

“不行,我們要是走了,她們會不高興的。”瀟曉曉嫵媚地說。

“可是你看她們哪裏是什麼夫妻呀!那男的比那個女的大那麼多,當她爺爺都有餘。什麼他媽的老公,全都是狗扯羊皮。”我罵了起來。

“你真氣人,不是說好了嗎,來了後你就隻管坐著,其餘的什麼事你就當沒看見。況且,那些男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以後我們要幹點啥沒準會幫上忙呢。”瀟曉曉詭秘地說。

“我寧可不做,也不需要他們幫忙。”我氣憤地甩開瀟曉曉走了出去。

原來,瀟曉曉的老板是個離婚的,後來又嫁給了一個公安廳長的兒子,所以她這裏的生意也就特別的好。凡是到這裏來“洗娛”的人,多數都屬於公安係統內部的,還有一些政府官員和重點院校的校長。其中還有位校長要給瀟曉曉投資五十萬元,讓她開個幼兒園。而這次瀟曉曉叫我陪她來,就是想用我做擋箭牌,否則那些男人是不會安分的。可是傻乎乎的我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由呢?回到家中我一夜都沒與瀟曉曉說話。

環境的確能影響人的改變。很快,瀟曉曉由一天休一次變成了三天休一次,接著就是一周休一次,而且還把眼眉拔成了條線,又用針把眼圈刺成黑色,衣服也開始向薄透露發展,並且還學會了按摩。

“老公,我回來了,快出來接我呀!”瀟曉曉拎著一大包吃的,穿的,站在門外大喊。

“你怎麼搞的,好好的眼睛非得弄成大熊貓似的,還露著後背。”一見瀟曉曉的打扮,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懂,這叫時尚,都這麼多天不見我了,你也不說想我,而且見麵就是批評。”瀟曉曉又委屈地哭了起來。

看不慣是看不慣,可是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還是親熱地聊了起來。“曉曉,有些話我不得不說,我總覺得你這樣發展下去,有一天一定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要不,你先辭掉這份工作歇一歇,然後再重新找一家文明點的事做。”我坦誠地與瀟曉曉商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