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幹什麼?我是禦醫,進公主的門,當然是給她看病啊。那晚我正準備給叔叔試藥,突然有人來通報說公主不舒服,急召我去看看。於是我就匆匆出了門,讓叔叔在禦藥殿等我。也許是我太久沒回來,叔叔擔心了,才跑到公主殿外等我的吧?”
聶祈狐疑道:“你為什麼在她那兒待那麼久,她究竟哪裏不舒服?”
“就是普通的風寒,不過她拉著我說了會兒話,耽誤了些時間。”
“她拉著你說什麼了?”聶祈一副刨根究底的眼神,倒讓牧澤更加莫名其妙了。
牧澤猶豫了會兒才道:“無非是些女兒家的心事,也不便告訴叔叔。不過我從公主殿內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叔叔在外邊等我,所以我就直接回了禦藥殿。”
聶祈想了想,牧澤出來沒有看到夜臨君,應該是因為夜臨君剛好被卓燃撞見了,匆忙逃去了別處。
牧澤歎了一聲道:“我回來禦藥殿後,發現叔叔不在,一直等到半夜叔叔才回來。我本想讓叔叔繼續試藥,可叔叔無緣無故的衝我發脾氣,還把丹藥全部打翻在地,再用腳一顆一顆的全部踩碎。”
“我有這麼過分?”聶祈有點詫異,是不是夜臨君在卓燃那兒受了什麼刺激,才對牧澤發脾氣的?
牧澤回憶起那個夜晚,隻覺得夜臨君的臉慘白得嚇人,他從沒見過對方發這麼大的脾氣,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夜臨君走之前說的那些話,至今還回響在他耳邊:“人總是要死的,我累了,也厭倦了,但求一死。你不要再做這些無謂的事了,就當我這個叔叔死了吧。”
“我真的跟你這麼說?”
“看來叔叔的記性真的越來越差了,說忘就忘了。”牧澤苦笑,他可是一直記著的。因為他苦研醫術百煉丹藥,拚盡全力想讓叔叔活下去,但叔叔那句但求一死,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聶祈費解地搓了搓下巴,看來夜臨君確實不對勁,他又問牧澤道:“那你從白澈宮內出來後,還有沒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或者還有沒有其他人進去過?”
“這我怎麼知道,我出來的時候公主已經睡下了,叔叔問這個幹什麼,我都快被問暈了。”
聶祈一想白澈那件事並沒有外傳,便解釋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就是那個夜晚,有人闖入白澈的寢宮,對她做了壞名聲的事。現在卓燃懷疑那個人是我,因為那晚他剛巧撞見我站在殿外,更巧的是,我身上有勾月簪的傷痕。”
牧澤若有所思道:“難怪公主莫名其妙的就飲毒自盡了,原來是因為這種事……不過懷疑叔叔也太不像話了,畢竟叔叔活了兩百多年,我還沒見過叔叔碰過哪個女人呢。”
“我那是……”聶祈想說自己潔身自好來著,卻發現牧澤正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自己,目光剛好落在他鎖骨間那幾塊吻痕上。
聶祈忙拽緊衣服縮住脖子,羞惱道:“你……你看什麼看!”
“叔叔的腳部並無大礙,不過——”牧澤說著站起身來,彎腰漸漸湊近聶祈的臉,眼底掠過一絲狡猾。
“……你想幹什麼?”聶祈不斷往後靠,直到整個人仰躺在了床上。
牧澤歪過腦袋湊到聶祈耳邊,溫柔地低語道:“叔叔昨晚玩得太過火了,身上還散發著淫.亂的味道呢,我派人去給叔叔準備藥浴。”
聶祈的臉瞬間燒到了脖子根,羞憤得想當場一頭撞死。這個臭侄兒牧澤,真的是什麼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