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同孟瑾瑜一起出來打獵還是圍場秋獵的時候,現在一轉眼已經一年多的時間了。洪災的事情算是圓滿解決了,這段日子孟瑾瑜處理掉了手上的一些公文,也輕鬆了許多,是以今日兩人都是心情甚好,騎著馬到西江郊外賞秋、打獵去了。
秋意正濃,陽光明媚。
西江城外有片小樹林,裏麵雖沒什麼猛獸,不過還是能打到些山雞、野兔之類的東西。兩人騎著馬,帶著弓箭一路策馬來到了樹林。明玉隻是可惜沒能將愛馬雷電一起帶過來,否則騎起來便更加地暢快。
樹林裏落葉滿地,鋪陳在地上仿似一條金色的地毯。兩人騎著馬走進樹林,尋找著獵物。本來兩人就是出來散心的,雖打獵,卻也沒什麼特別的目標,兩人騎在馬上也閑聊了起來。
孟瑾瑜問起秦少正,明玉便說:“這小子倒是個學武的人才,瞧他學箭術的那個悟性我倒是羨慕,才不過幾天功夫,就已經摸到些門道了。”
孟瑾瑜笑道:“人各有所長,要是他學騎馬,說不定可就沒你的悟性高了。”
“之前你教我的都是射箭靶,瑾瑜師傅,上回在圍場你同蕭昀比射柳,那樣的本領你是怎麼學到的?什麼時候也教教我啊!”
孟瑾瑜從小便跟在父親孟良棟身邊,在白羽軍中耳濡目染,父親練箭他便跟在邊上,父親騎馬他便隨在後麵。父親並沒想一定要他也做個武將,隻是這軍人該習學的東西卻還是要學會,說不定哪天便要上戰場保家衛國了。
射柳這技藝便是在小時候日複一日枯燥的訓練中練出來的,那時候覺得好玩,到再大些才發現,要能夠百步穿楊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沒有個磨層皮的訓練哪裏能做到呢?
至於明玉,她想學箭術本來也隻是興趣所致,倒並沒想要怎麼個精益求精,說要讓孟瑾瑜教她,也不過是找個借口好讓自己能和他多在一起一些時間罷了。
秋天的氣息濃重,陽光灑落在枯葉的罅隙間,幾隻山雞從林中竄出來,明玉眼疾手快,拉弓搭箭,迅速將箭射出去,隻可惜勁道稍差了些,山雞聽到風聲,受了驚,一下子便跑走了。明玉沒射到獵物有些懊惱,嘟了嘟嘴,說道:“看來我這箭術還是差一些,上回去秋獵,看你們打獵物都是輕輕鬆鬆的。”
“這急不來,山雞、野兔常在林中活動,本身就很敏銳,看到獵物先別急著就射,稍待等等,等它放鬆些警惕再射便行了。”
明玉回過頭,看著孟瑾瑜一臉認真的樣子,回道:“那瑾瑜師傅,你先射一個給我看看。”正說話間,一隻野兔從林間跑出來,野兔動作極是敏捷,一晃眼便不見了,孟瑾瑜輕輕夾了夾馬肚子,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悄悄往野兔跑的方向過去。
原來那野兔也是出來找食吃的,孟瑾瑜屏住呼吸,拉起了弓,等了片刻之後,利落地放出一箭,正射中了那隻野兔的腳踝。明玉下馬過去看,那支箭剛射中野兔的腳踝,受了些輕傷。明玉抱起了兔子,有些不敢相信,這麼遠的距離,想要射中狡猾的野兔已經很不容易了,更別說隻是傷它的腳踝,明玉自問這輩子都是達不到孟瑾瑜的境界了的。明玉禁不住歎道:“瑾瑜師傅,你真是太厲害了!”
這隻野兔一雙眼珠靈動可愛,灰白相間的毛摸起來柔柔軟軟,甚是舒服,明玉一下子就喜歡這隻小野兔了,便對孟瑾瑜道:“瑾瑜師傅,它好可愛呀,我將它帶回去吧。”
反正嵐苑空的很,明玉想要養一隻兔子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孟瑾瑜自然是答應的,嘴上卻說:“扳扳手指,你養的小東西也算是不少了。那隻會送信的鴿子雪兒,還有這隻小野兔,對了,還得算上雷電。要是你將它們三個放在一起,你猜它們會不會打起來?”
明玉還當真認真地歪頭想了想,道:“雪兒應該是不會的,要是雷電和它麼……我猜雷電一定是敵不過這隻狡猾的小東西的,它腿腳雖快,可哪有這隻兔子靈活呀?!”
“那這隻兔子,你給它取個什麼名字呢?”
明玉想了想,拍手道:“它是你射的,我就叫它小瑜好不好?”說著自己咯咯笑了起來。
孟瑾瑜知道明玉是在占他便宜,不過隻要她高興不就行了麼。
“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
兩人在樹林裏逛了一陣,也沒再見到什麼其他的獵物,倒是逛到了樹林的另一頭來。
那邊是個村莊,天色漸暗,兩人肚子也有些餓了。孟瑾瑜便說到那村莊去瞧瞧,找個地方先用些晚飯再一同回去。
兩人走到村莊的一家農戶前,那裏看起來很是熱鬧,院子裏聚了一些人,有的在吹吹打打,有的說說笑笑,還有些圍坐在一起似乎是在等著酒席。
明玉走到門前瞧了瞧,過來對孟瑾瑜說:“這戶農家好像在辦喜事,咱們既路過這裏,不如也進去道個喜吧。”
他們倆本是出來遊玩的,身上也沒帶什麼銀子,別人家有喜事總不能空手進去吧。孟瑾瑜看了看,似乎隻有身上帶著的一塊玉佩比較值錢,既然明玉想要去湊熱鬧,他也樂得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