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並不是重慶人,或者,我對於它來說,還如此陌生。在我的腦海中,瞬間浮起很多關於重慶的關鍵詞,我這時才發現,我對這個城市的關注從未間斷。也許,正因為我對它的非很熟悉性,才產生了這麼大的關注,才產生了這樣客觀的看法。我熱愛重慶,因為我很小時候生活的家鄉,其實離重慶很近,隔著一個渺遠的大巴山,我常常奢望,山那邊究竟有著怎樣的風景。那時候有很多四川人,他們帶給我一種近於仰慕的心情,因為他們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還在於他們同鄉都非常非常團結,走到哪裏都抱成團,我們深入不進去……

我走進重慶駐滬辦的一間辦公室,從此走進了這個題材,走進了一幫熱情爽朗好客聰明勤奮的重慶人。走進了江城,走進了這個城市的文化,幾乎對於家鄉,我還從未如此深入的研究。文化是一種責任,我要表現,首先就要了解,還要熱愛!

在重慶,我的眼眸不夠用,我的耳朵不夠聽,我的心靈它有一種溫柔的感受,宛如百靈鳥一樣,在這個深處歌唱。很多很多的重慶人,他們帶我穿越大街小巷,那些有著高高的石階的房子,正在被現代文明影響的一種安樂平和的建築。一層一層的台階,山城有它自己獨特的曆史。一個女子對我說,知道重慶為什麼出美女嗎?因為她們總要高高的不斷走過這些台階,身材變得如此勻婷,小腿細細的,溫柔消長,而走在高高的台階啊,一回頭,可以望見溫柔的江水,開闊悠遠,逝者如斯,那是滾滾長江東流水,那是浪花留駐的英雄淚,你站在這山巔,你看到那江水,心兒怎能變得不開闊,不源遠流長了呢?

本來這樣一個後記,我是不應該寫得這樣情感化,這樣纏綿悱惻,然而,我覺得這是一種感動人心的藝術,它需要放棄一切的矯飾、亢麗以及假大空那樣的空話,情感是最有力量的載體,從某一個時候我們學會了情感真實的回歸,也就學會了真實客觀的表達。

2006年的重慶,在我的眼中成為一種永恒的記憶。我們從飛機一下來,立即就被一群作文化的重慶人所包圍,原因是我們同行的,還有一位國外的大提琴演奏家。榮昌,一個隸屬於重慶的小縣城,在這裏有一位製琴家何夕瑞先生,他製作的大小提琴、古琴等行銷到全國各地。我們就是這樣來參加一個聽琴會。四川瀘州的夏正奎先生是一位大提琴演奏的超級發燒友,他從家鄉帶來的紅紅成熟的荔枝讓我們體驗到一種南方的柔情。那一段時間,穿行在重慶、成都,越野車在廣袤的成渝大地上奔馳,我看到美麗的川渝風景融會著爛漫的風情和一種深濃的文化底蘊。

實際對於重慶和四川,在我們這些外省人看來,也是完全有不同的感覺。這點我在上海采訪的時候,體會尤其深刻。1997年,重慶成為了中國西部惟一的直轄市,從此改變了它作為一個單列市的概念,而我認為,重慶的飛升,也就源此找到了一個更好的契機。重慶,它一直以來,就是一個重要的工業城市,一個地貌雖然坎坷,但是內裏卻有著積極上進毫不懈怠的精神的城市。就像我們童年對於四川和重慶的概念,仿佛四川是廣大的農村,是雖然肥沃的天府之國,卻是人口眾多大農村的概念。而重慶完全不同,它擁有風景如畫的起伏山川,擁有細膩如帶的秀麗江河,重慶有水碼頭的曆史和現在,有陪都的曆史,有三線建設的曆史,重慶是一個完全現代的工業的城市,它的時尚和前沿發展的態勢讓我們羨慕。

這就是因為它是長江上遊最重要的城市。

2006到2007年,我在上海進行了很多重慶人的采訪,這時候我才發現以前對於重慶的概念是狹隘的,自從三峽工程的確立,重慶變為直轄市,更是接納了更多廣闊的曾經屬於四川省的一部分廣大的農村。而農村經濟和發展的思路與這座傳統的完全的工業城市緊密的結合在一起。它變成了一個擁有大農村,擁有強大工業基礎和農業資源的各種豐富因素並存的城市。重慶變為直轄市後,它的經濟文化科技等方麵迅猛發展。它獲得了更多的自由與更為廣闊的平台,走上了21世紀發展中國際化大都市的前列。

它從此更加可以和上海相提並論了。

當我把重慶與上海並稱為中國最具代表力的兩個城市的時候,我僅作為一個作家,一個普通的對社會關注的公民,是有著較深刻的考慮的。毋庸置疑,上海,中國近現代經濟最為發達的城市,是當之無愧的中國最具有代表力的城市之一,而重慶,作為一個崛起的大都市新秀,在地理資源,人力資源,傳統影響方麵同樣在中國具有較為靠前的實力,尤其是作為中西部城市文化經濟交流的典範,這兩個城市具有不可推卸的代表性和表現力。

我們這個時代需要記錄,尤其是改革開放20幾年,整個中國經濟文化發生了巨大浩大的改變,幾乎是中國近幾個世紀以來達到的從未有過的高度,世界在高速發展,中國納入了全球發展體係,而中國最重要一些城市之間的全方位交流,如北京、上海、重慶、天津、廣州、西安等等城市,中國最具有代表力在這個時代生活和發展的每一個普通百姓,如北京人、上海人、重慶人、天津人、廣州人、西安人等,都以自己的親身經曆,毫無保留的記錄了這個曆史時代發生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