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建設費”的收取一直伴隨著激烈的輿論抨擊,使“機場建設費”聲名狼藉,為此,民航總局不得不作出停收的反應。

按照2002年的規定,機場建設費於2005年執行到期,但後來又將執行期延至2006年年底。可到了2007年仍在收取,直至10月9日,民航總局又正式公布,機場建設費繼續征收到2010年。到了2010年底,財政部又發布通知規定,從2011年1月1日至2015年12月31日,繼續征收機場建設費。

現在終於停收了。

麵對公眾的冷嘲熱諷,我們不知道,停收機場建設費能不能喚醒民航總局在收費上的羞恥心?

“機場建設費”從出台之日起,便是違法的。

我們隻問一個問題:消費者向機場繳納了“機場建設費”,可消費者得到了什麼?什麼也沒得到。

請問,這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嗎?符合《民法通則》中的“自願、公平、等價有償、誠實信用”的四大基本原則嗎?也就是說,這合法嗎?

僅此一條理由,便足以否定“機場建設費”存在的合法性了。

也許有人會說,你不是得到了機場使用權嗎?這個說法不對。得到機場使用權的是各航空公司的飛機。可它們都支付了昂貴的機場使用費呀。乘客還要再繳一次嗎?

如果這樣的邏輯居然可以成立,那麼,以此類推,一係列的邏輯便都可以成立。

比如:如廁要不要繳公廁建設費?吃飯要不要繳飯店建設費?走路要不要繳道路建設費?夜間走路要不要繳路燈的電費及路燈養護費、建設費?看病要不要繳醫院建設費?看電影要不要繳電影院建設費?

如果這樣的邏輯居然可以成立,還有老百姓的活頭嗎?

如果人家都不能收建設費,而獨獨機場可以收建設費,這憑什麼?你的臉蛋兒比誰長得心疼?

這樣的理由幾乎可以像人民幣一樣,在中國的各行各業通用。比如港口碼頭、汽車站、火車站、甚至酒店、公廁都可以用這樣的理由,來收取形形色色的建設費,於是,又讓人不禁想問:這是理由嗎?

民航沒錢,隻能向老百姓借,或發行股票,或發行建設債券,這才是正道。那強加給乘客的“機場建設費”,是一種霸道。

按照權利與義務的對等法則,老百姓既然掏了建設費,那麼,從老百姓付錢後(交割完畢後)的那1分鍾起,收取建設費的單位就與老百姓產生了權利與義務關係。

於是,繳費人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收費的機場(依此類推,還應包括收取此費的電話局、有線電視台、液化石油氣公司、供電局,包括所上的收取建校費的中小學校)的股東。股東有股東的權益,要分紅,要管理,有財務、人事的處分權,這才體現了一種公平和法製。現在有嗎?

初裝費、建設費、電力增容費均屬亂收費,均應取締。

銀行收費:臉皮厚,吃個夠。

中國的銀行業究竟有多少種收費?幾乎所有的人都說不清楚。那麼,銀行的工作人員也會說不清楚嗎?“所有的人”中包含銀行的人嗎?我說:包括。我敢斷定,銀行的工作人員也說不清楚。

也許我說這話你不信。他不清楚又怎麼收費?

他不清楚照樣收費,而且不會錯。因為銀行收費不靠人腦收費,靠電腦收費。

沒招兒了吧?

軟件的程序是銀行自己編製的。既不講理,也沒地方講理。你跟電腦怎麼去數黃論黑?那好,你跟銀行的管理人員去講理,可銀行的管理人員卻對你說,是電腦收的費呀,你找它去呀。

一句話,銀行收費,夠狠的;沒理可講。夠橫的。

銀行收費查下來多達3000多種。如果用每種收費用100個字來表達,精煉得如《刑法典》一般了。即便如此,也需要30萬字才能說清,30萬字是一部磚頭般厚重的書了。讀一遍都得好幾天,誰能記得清?誰又能說得清?所以說,幾乎所有的人都說不清楚。就算能說得清,滔滔不絕地說上好幾天,你這麼聽,吃得消嗎?累不累呀。

有消息說,銀行從4月份起,開始公布服務收費價目了。可又如何公布?怎麼個公布法?就算公布了,您想,三四十萬字的收費項目,您又怎麼讀,您又怎麼查?

今天我不想說那3000種收費,就說一種。

在銀行現行的收費項目中,有一種叫“輔幣兌換費”。這詞聽上去挺生澀,很文雅,很體麵,很隱晦。其實就是“換零錢”。這項收費很不文雅,也很不體麵。

如果你拿上10元錢麵值的錢到銀行換零,銀行會找給你9元錢。

這事絕不會發生在街上,或是在民間。若是在出租車上,的哥會一分不少地找零給您,若是您買張報,報販會一分不少地找零給您,若是您去買菜,菜販會一分不少地找零給您。如果您在路邊擦個鞋,擦鞋的會一分不少地找零給您。他們都比銀行活得有尊嚴。

要是你拿上10元錢麵值的錢,在街上隨便找個人換個零錢,誰給你9元錢,那準是找罵。雁過拔毛,要錢不要臉。沒見過那麼下賤的。

這麼下賤的人,這麼刮皮的人,不好找。可銀行就這麼刮皮,就這麼下賤,要錢不要臉。而且冠冕堂皇,有根有據。銀行的收費項目中至今確有“輔幣兌換費”一項。收費額按照兌換金額的1%收費,每筆最少收1元。所以,銀行會有理有據地收10元找9元。

在銀行存零錢要付點鈔費費,換零錢要付“輔幣兌換費”費。不知打個噴嚏要不要收費,怕也快了,說不定會叫個噪音費,再加個環境汙染費什麼的,也難說。

中國銀行業改製帶給老百姓的是“無法無天的銀行收費大爆炸”。我們之所以說:“無法無天”是因為這幾年來,銀行所成批推出的,幾千種的新的收費項目,全部違法,違法率為百分之百。

這是因為,儲戶與銀行之間的關係,是一種商業合同關係。所以,銀行的任何一種未經儲戶同意的單方決定的收費,均為違法。

銀行收費挑戰法製中國。銀行收費拷問中國法製。

2004年,中國銀行業進入《中國十大霸王行業》,排位第6。2005年,中國銀行業成為《中國十大暴利行業》、《中國十大霸王行業》的兩雙行業。中國哪個行業有這麼橫的?

當個“雙冠王”又怎麼樣?它才不在乎呢。

這叫:“臉皮厚,吃個夠。”

3月8日,《上海證券報》傳來了《劍指銀行違規收費發改委全國大檢查望3月啟動》的重大新聞。文中說:針對銀行亂收費。國家發改委將開出大罰單。

核桃就得砸著吃。

拆遷必須保持一分對生命的敬畏

近年來,在強拆中不斷有惡性對抗的命案發生,我們不斷讀到,被拆遷戶屢屢以自焚這種極端慘烈的方式,與暴力強拆對抗的新聞。此種強弱懸殊的激烈對抗愈演愈烈。而且中國似乎對這樣不斷發生的新聞,己開始變得麻木。

現在,我們常聽到的居然是:哪裏拆遷不死人?

這種衝突和流血,己發展到了連拆遷死人的撫恤費用,都進入了拆遷預算。在開發商的預算中,便有死人補償一項,死個人一二十萬元,對於動轍數億的開發成本來說,廣東人說,毛毛雨啦。陝西人說,碎碎兒個事。

我們不禁想問:如果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對自焚都失去了痛感,那麼這個植物人似的國家,這個植物人似的民族,還有救嗎?

當自焚都不能阻止暴力拆遷的時候,自殘便會演變成殺戮。先有2003年8月22日,南京的被拆遷戶翁彪,提著一桶汽油去了拆遷辦,翁彪在烈火中倒下,拆遷辦5名人員被火燒傷。後有2010年11月29日,哈爾濱強拆現場3名男子自焚後,帶著一身烈火衝向執法者。2008年5月,張劍在自己家中對實施暴力強行拆遷,並毒打其妻的拆遷人,奮起自衛,搏鬥中刺死拆遷人員。2009年9月4日,法院判處張劍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此判決一出,輿情網情民情聲如鼎沸,好評如潮。舉國叫好,歡呼雷動。

2010年11月16日,武漢出動2000名城管,強拆違建中發生了這樣的事:後湖村龔澤林看到自己的住房被拆,發動越野車衝向執法現場,將11名城管人員撞傷,其中重傷3人。

麵對這樣的形勢,2011年9月10日,最高人民法院發布了《關於堅決防止土地征收、房屋拆遷強製執行引發惡性事件的緊急通知》。《通知》指出:

“近年來,一些地方在土地征收、房屋拆遷強製執行中,引發的惡性事件屢屢發生。有的被執行人以自焚、跳樓等自殺、自殘方式相對抗。

前不久,湖南省株洲市又發生一起被執行人在房屋拆遷強製執行中自焚(經搶救無效死亡)的嚴重事件。上述事件造成的社會影響極為惡劣,其中的教訓也極為深刻。

凡在執行過程中遇到當事人以自殺相威脅等極端行為、可能造成人身傷害等惡性事件的,一般應當停止執行,或首先要確保當事人及相關人員的人身安全。”

我們高度評價最高人民法院《緊急通知》,在法院的執行中劃出了執行的底線,有不可愈越的示範意義。

從被拆遷戶的角度看,《緊急通知》以剛性方式,讓強製拆遷對生命保持敬畏。

也許,僅有這樣的約束不夠。

此前,2010年5月26日,國務院便己經發布了:《官員因工作不力引發惡性拆遷案將追責》的《追責令》。

2012年1月12日,《光明日報》報道了國務院對2011年發生的11起強拆致人傷亡案件,給予57人黨紀政紀處分和問責處理。其中副省級1人,市廳級4人,縣處級20人。31人涉嫌犯罪,被移交司法機關處理。

監察部責令長春市政府向吉林省政府並國務院作出深刻檢查,責令長春市市長向全市人民公開道歉。吉林省紀委、監察廳決定:給予長春市副市長王學戰行政記過處分;給予長春市朝陽區委副書記、區長謝華維撤銷黨內職務、行政撤職處分;給予朝陽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曹望慶黨內嚴重警告處分,免去其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職務;給予朝陽公安分局局長孫釗行政記大過處分。還有其他8名幹部被處以黨紀政紀處分。科信公司總經理楊喆等11名涉案犯罪嫌疑人,已移送司法機關處理。

處分動了真格兒的,嚴肅而嚴厲。

監察部的《追責令》不僅使長春、盤錦、哈爾濱、棗陽的市長們受到了處分,還對全國所有的市長包括市委書記們發出警告,不要再趟暴力拆遷的渾水了,中央政府會對命案問責的。丟了烏紗帽事小,牢獄之災事大。

當位居中國十大暴利行業之首的中國房地產,讓全中國變成了大工地的時候,當每一個中國家庭,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變成被拆遷戶的時候,你能不懼怕不知哪一天,暴力拆遷就會落到你的頭上?

關於強製拆遷,網上瘋傳著來自鳳凰衛視《鏘鏘三人行》的一個段子:

竇文濤說:現在微博上,有一個作文叫“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某一天,一下子你們家門被撞開,一百個拆遷隊進來,說許子東,趕快搬家,要不推土機把你們家推了。這個時候,幸福是——,許子東微微一笑說,許子東家在隔壁,這是竇文濤家。

不知您聽了這個段子,該作何想?

如果連自焚這種極端慘烈的方式,都不能喚醒法律對被拆遷戶的保護,那麼,被拆遷戶便會選擇暴力自衛。這又是誰的悲哀?

我們希望最高人民法院《緊急通知》能成為強製拆遷野蠻時代的終結者,我們希望國務院《官員因工作不力引發惡性拆遷案將追責》,能成為拆遷文明的開拓者。

老百姓說:不吃藥會死,吃藥死得更快。

這幾天,一把大火灼痛了全中國。全中國都在問:我們的肚子裏吃進了多少毒膠囊?

算一算讓人汗毛倒豎。也許,什麼賬都可以不算,可這筆賬必須得算。這筆賬不能是筆糊塗賬。

4月15日中午,中央電視台在新聞聯播中,才剛剛報道了浙江省新昌縣兩家藥用膠囊生產企業生產毒膠囊事件。話音未落,央視的一路記者己趕到了河北,抵達衡水的一家生產基地,進行追蹤調查,當地的藥監、公安部門的調查組也聞警出動,如風而止。可才趕到現場,一把熊熊大火,衝天而起,便把廠房燒成了一堆焦土。該廠的廠長出劍如風,端地動若狡兔。

這一把火更讓國人怒問:毒膠囊的黑幕到底有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