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聽到她的話,金玉和良緣大吃了一驚,不過金玉反應過來之後,不怎麼在意地撇了撇嘴巴,“誅九族就誅九族,像她那種壞心眼兒的人就應該……”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良緣拉了拉袖子,“我還沒說完呢,你攔著我做什麼?”
良緣用眼神示意她看曲無容,然後金玉就看到自家主子正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呃,小姐,我又說錯話了嗎?”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曲無容說著,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她姓曲我也姓曲,我跟她是一族的,要是曲俏君真的被判了誅九族的話,那咱們誰都跑不了!”
“呃……”金玉,“那怎麼辦?”
這番話比剛才聽到曲俏君犯的事要誅九族的時候,更加讓金玉和良緣感到震驚不已,過了好一會兒,金玉才囁嚅著開口道:“小姐,你說皇上真的會讓咱們跟著曲俏君那個壞女人一起死嗎?”
看她嚇得小臉兒煞白的模樣,曲無容不由得反省,自己的話是不是說的有點兒太重了,“那什麼,如果我今天真的被曲俏君殺了的話,那整個曲氏一族就得為我陪葬了,不過我現在還好端端的……”
她的話沒有說完,其他兩個人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金玉又氣又急地跺了下腳,“小姐!我們兩個都快被你嚇死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明明是你先問了,我才回答你的。”曲無容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金玉氣結,“我先出去了。”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寢殿。
相比起她的氣急敗壞,良緣的反應就淡定得多了,“天色不早了,我去把水端進來,小姐梳洗一下就休息吧。”
雖然對於嚇到了兩個丫頭心存著一絲小小的愧疚,但是曲無容現在的感覺更多的是輕鬆,剛才因為想起前一世發生的那些事情而受到影響的心情,也因為這麼一個小插曲而變好了不少。
因此,在良緣端了水進來,並服侍著她洗漱了一番之後,曲無容便毫無負擔地上床會周公去了,這些日子可真的是把她給累壞了!
曲俏君想要刺殺曲無容的事情,雖然沈端朗讓人把她給送到刑司衙門,卻又隨後頒了一道聖旨,讓刑司衙門的人悄悄地審理和處置她,所以除了當事人和那天晚上正好在場的幾個太監宮女之外,後宮中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
不過,作為推薦曲俏君進宮的人,曲無憂卻是不能置身事外的,沈端朗親自召見了她,將她狠狠地訓斥了一番之後,還警告她以後不準再推薦亂七八糟的人進宮,否則就將她也逐出宮去!
從勤政殿裏回來,曲無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砸了自己寢宮裏所有她能搬得動的東西,借此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怒氣。
在殿中伺候著的宮女和太監都麵麵相覷,他們都知道自家主子今天是被皇上召見的,明明她出門的時候還滿麵歡喜,怎麼回來就發起了這麼大的脾氣呢?
他們當然不知道,在接到沈端朗的宣召時,曲無憂還以為他終於想起了自己,自然是精心打扮過後滿心歡喜地前去見他,結果卻被他劈頭蓋臉地痛罵了一頓,而且被罵的原因還不是因為她自己做錯了事情,而不過被曲俏君牽連罷了。
當然,最讓她感到生氣的,倒不是沈端朗不分青紅皂白地罵了她,而是她明明提醒過曲俏君,叫她不要著急,報仇的事情慢慢來,而且還答應了自己也會幫她,卻沒想到她到底還是這麼的沉不住氣,竟然在賞月宴還沒結束的時候,就親自跑去刺殺曲無容,還被沈端朗給逮了個正著,這不是在作死呢嗎?
“這個臭丫頭,自己想死也就算了,幹嘛還要拉上我?”手邊再也沒有可以砸得動的東西,曲無憂累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忿忿不平地說道。
見她的脾氣發完了,丁香便示意縮著腦袋的宮女和太監們把滿地的狼藉收拾幹淨,自己則是走到桌邊斟了杯茶,遞給曲無憂道:“娘娘先喝口茶消消氣,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才是!”
曲無憂接過來喝了一口,茶水的清香卻壓不住她滿肚子的火氣,她明明都已經謀劃好了,隻要曲俏君能夠按照她所說的去做,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們就能合力扳倒曲無容,隻要沈端朗不再寵幸曲無容,那到時候曲無容還不是任她們捏扁搓圓嗎?曲俏君那個死丫頭,到底著的什麼急呀?
她不知道的是,曲俏君當初裝瘋賣傻地想要逃過嫁給莫澤乾的厄運,最後卻沒能如願以償,後來又經曆了一些別人無法想象的磨難,心中對曲無容早已經是恨意滔天了,如今她好不容易進到宮裏,見到了把自己害成這樣的仇人,她又怎麼可能說忍耐就能忍耐得下去呢?
所以,曲無憂的計劃注定是要無疾而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