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湖邊,風蕭蕭兮,王奮整個人,沐浴在碧波之中,毛孔舒張,非常舒爽。
這完完全全沒有感覺啊。
“夜白,你得到黑白兩儀扇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動靜。”話一說完,自持水性好,王奮一個猛子紮入湖中,摸索著,兩下子,扒拉著夜白,扯入水中,嗆了幾口水。
“咳咳!”冒著水泡子,夜白兩手撲騰的掙紮一番:“我說了,我也是生下來的,那時丁點大,誰記得,是個什麼情況。”
“哼!那朕,再給你記憶,加強加強,你好好的回憶、回憶。”王奮作勢又要來,那麼一下。
一早上下來,夜白也就會了狗刨式,能在湖麵上,原地左右的打轉。眼見皇上,又要來上一下。
於是,眼睛一轉,靈機一動,抽出背後褲子上,掛著的扇子,兩隻手握住,使勁的掏著湖水。
山人自有妙計,何況人品謀士。
嘿嘿,別說,還真管用,困境使人進步,一點也不假。
夜白漸漸離著湖邊近了,王奮也不管,不追。直等到夜白跳上湖邊,站住了,慢悠悠的,仔仔細細的把身上的濕漉漉,抖了幹淨,擰幹的白布,掛在頭上,遮住臉,擺起一個探風聽月的姿勢的時候。
這一刻,嘿嘿嘿!
全身氣勁一運,兩掌在湖麵上,蛇形一扭轉,腰一用力,蓬勃的湖水從王奮的懷裏,直撲向前,砸到夜白身上。
“王奮,你沒完沒了,你得意忘形。”說著話,濕漉漉的夜白,撿起一個個蔬菜瓜果幹,鋪天蓋地的朝著王奮砸過去。
水花四濺,水光點點,陽光落過處,扯出一圈、一圈的點點七色光暈,夢一般折疊起來的彩虹。
一個早上,王奮遊了一個快活……
而夜白,像個小倉鼠一樣,啃著蔬菜瓜果幹,吃了一個肚皮渾圓飽滿。
“皇上,臣下午就要出發去往魏國。此行,臣自知多智,毫無凶險。倒是,臣思慮再三,怕臣不在,皇上難免缺失,罩不住。”春日午後,縷縷清風,夜白說出的話,確是淡淡憂傷而蒼老一般。
“讓你去,你就去,魏國奇技贏巧,替朕去看一看,走一走,有沒有朕和你說過的那些東西。這些東西,事關重大,對朕的大秦,有大用,關乎國計民生。”
“臣明白。臣聽了皇上關於那些機關的描述,臣也覺得,都是有大用之物,如果能夠在魏國,找到實物,或者拉來,有這方麵才能的人,確實於江山社稷大有裨益。隻是,臣真的擔心皇上。哎……臣怕這是調虎離山計。”白布遮臉,始終背轉著身,夜白摸摸索索的,在褲子裏麵掏什麼東西。
“調虎離山計,朕才是老虎,你頂多是一隻豺。磨磨唧唧,朕知道你多才,有什麼能讓朕保命的東西,趕快拿出來,非得把事態說的嚴重,再給個驚喜,有意思,沒意思。”
這夜白明明有東西要顯擺,卻掏了大半天的掏不出來,王奮於是不管不顧,自個兒,過去扒拉了,拿過來一看。
一枚巴掌大的碧玉三尖玉牌。
“皇上,這可是個好東西。關鍵時刻,一用這個東西,一千狼騎可抵十萬大軍。這可是,隻有臣,這樣的天下無雙的謀士,才能拿的出來的東西。”
去去去,就知道吹牛!一切盡在朕的掌握中。
“趕緊走……”王奮一腳踹到夜白屁股,順手包了一包瓜果蔬菜幹,掛到他脖子上。
“夜白,再見!”
揮揮手,捏著的碧玉三尖玉牌,濕濕溫潤,別人的軍師級別,都是趁趁趁的往上長,好你個夜白,都掉到人字品級了。
要你這樣的忠臣,寡人又有何用。
毫無用處的時候,還得賴上朕,讓朕給你養老。麵對又孤老了幾分的背影,我呸……不出來。
整了整衣袖,抬起頭,遠山一抹青煙,太陽高懸,是該到了炊煙四起的時候,隻是,這處人家的人口,倒是很多……
“蕭德貴……趕緊的,整隊出發,那邊著火了。”
朕的瓜果山啊!
王奮一下子,火急眉毛的嚷嚷著,緩緩一把掏出藤椅,坐了下來,眼看著一千狼騎,向著遠處小山,飛奔而去。
令行禁止,動作迅速,小小山頭的一個山火,不足為懼。
“嗷嗷嗷……”
“嗷嗷……”
“嗷……嗷!”
豎著耳朵一聽,這狼嚎聲聽著,嗷的到了,最後一口氣一樣的止住,斷斷續續,接著就是嗯嗯嗯了。
朕大意了,遊個泳,悠閑的連狼怕火的事情都忘記。也不躺著了,王奮飛快的奔向,火勢越來越大的山林。
……
一片灰燼之中,冒著餘煙、餘焰,圍攏一圈的一千孤狼,吟吟的舔舐著爪子,或多或少的皮毛焦蝕一片,蔫著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