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植這招打得秦初雨措手不及，但她很快就恢複過來，冷聲說道：“即便你是管家，也不過是個下人。既然是下人，自當要聽主人家的話！”
“別人家的管家是下人，我可不是。我是秦老爺的侄子，秦老爺曾經想收我為義子的，是我拒絕了，這才甘願做個管家。委任書上可是說清楚了，我可以代替秦老爺做出任何決斷，隻要不是變賣家產這類缺德的事，我便能行主子之事。”
直白的說，秦植現在是秦府的半個主子。隻要他明麵上不過分，便都可以打著替秦昭陽的名義，胡作非為。
秦植說完，得意地揚揚手，“這天下是怎麼了，竟然讓一個外人在這裏指手畫腳了！裝成個主人樣在這裏使喚誰呢？”他上下打量著秦初雨，麵露邪氣，“你有本事就褲襠裏多長出個東西來，還能明正言順地到祠堂裏喊上兩句……”
他的目光，漸漸地從上半身慢慢滑到下麵，然後定在某處，神情更加下流鄙視，“沒有？沒有你憑什麼使喚爺？”
盧氏聽罷，她氣得渾身發抖，雙手絞著帕子，生生地要把帕子撕開。
趙氏急忙給她拍背順氣，小聲安慰她，然後無助地看向秦初雨。
秦初雨卻不急不惱，她扭頭問趙氏：“嫂嫂，府裏可否能增加一個管家？”
趙氏不明所以，但她直覺秦初雨這麼問就是要她這麼答的，她支支吾吾地應道：“啊……能啊。”
“我給嫂嫂舉薦一個人吧。六子他曾經是秦府的管家，最了解府裏的動作，下人們也與他相熟，不如讓他當管家吧。”
趙氏有些害怕地看向秦植，似是在問他怎麼辦。
秦初雨也扭頭看向秦植，“小女子不才，沒本事長得跟秦管家一樣。不過，六子倒是與秦管家長得一樣，想必他是做得秦府管家的。”
秦植怔怔，“誰家的府裏有兩個管家的？”
“你是秦老爺請的管家，六子是少夫人請的管家，有何不可？隻要府裏夠大夠排場，別說一個管家，就是十個八個的都行。”
秦植恨恨地瞪著秦初雨，偏又拿不到她的錯處。
六子大聲應諾，上前便將秦初雨剛才的安排又複述一遍，末了，又揪著賬房先生說要查賬，全然是一副把秦植架空的架勢。
秦植的狗腿們本以為秦植回來他們便能繼續囂張，哪知他也隻是個紙老虎，喊了兩聲也沒什麼用，反而還被秦初雨堵了回去，隻能灰溜溜地跟著秦植回到他們的窩裏，交頭接耳地商量對策。
這廂，秦初雨也是夜不能寐。
“娘，我要去看看秦老爺。”她下定決心，要去給秦昭陽治病。
盧氏神色複雜地看著她，“你有把握治好？”
“都病了這麼久，不見好轉還惡化，完全治好是不可能的了。但我想試試，看能不能讓他說話。”
隻有秦昭陽說話了，才能把秦植趕走。
秦府風雨飄搖，趙氏又是個軟弱性子，最終還是需要秦昭陽來主持大局。隻要他能說話，或者恢複寫字，便是好的。
“這病，恐怕一時半會治不好。你還要回宮裏當差，恐怕……”
“我會讓阿婭跟蹤治療的！”秦初雨淡淡說道，“有她在這裏坐鎮，又有六子他們看著，即便我不在，也不礙事。”
盧氏點點頭，讚同她的安排。
“隻是娘……您想不想不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