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如盡點點頭。
“如果我姓張,你怎麼稱呼我?”
“張老。”
“嗯。”老婦人又說:“他們在研究各種原始部落的語言,我推薦你過去,他們如果問你怎麼懂這麼多,你就說你以前去見過原始部落,也研究了好多年,你絕對不能說你就是部落裏的人。”
男人再次點頭。
“而且你過去呢,如果遇到了你明白的語言,也不要直接告訴他們,藏拙明白麼?就是……”老婦人在斟酌怎麼解釋他能懂。
蔣如盡忽然開口:“就是裝。”
老婦人忽然一拍桌,“對!你要裝作你也不大懂,分析一段時間,再跟他們研究。”
“他們要是問你是誰,你就說你是我朋友的學生。”
蔣如盡擰眉,“我不是你的女婿麼?”
他記得女婿這個詞。
老婦人皺眉,“剛還覺得你聰明,他們都知道我的女兒丟了幾十年,哪來的女婿?”
“哦。”
“絕對不能提如君如婉的事,聽見沒?”
他乖乖點頭,“聽見了。”
“這個是手機,給你放好了卡,會用嗎?”老婦人把新的手機推到他麵前。
蔣如盡的確沒碰過這東西,以前倒也見過別的樣子的,但不亮。
這個是亮著的。
老婦人隻覺得頭疼,“慢慢學吧,學會了再去。”
……
樓下。
如君晚上渴了下樓倒水,卻在客廳裏看見還在琢磨手機的蔣如盡。
他穿著工字背心,一條寬鬆的白褲子,像個四十多歲閑散在家的老板。
媽媽還給他買了手表。
沒了那些顏料遮擋的臉,蔣如盡的五官的確夠端正,剛毅逼人,原始林子裏的空氣好,他除了有點皺紋外,看著仍舊意氣風發。
如君沒再看他,繞過客廳去倒水。
蔣如盡站起身,有點忐忑的看著她,“如君。”
女人沒回頭,“有事?”
他躊躇了下,“這個……這個字我不認識。”
話會說,但他不認得。
如君喝完水走過來,遠遠的看了眼,“族,食人族的族。”
“哦。”
說完,如君直接上了樓,蔣如盡一直看著她,沒再開口。
……
翌日。
範思清的房裏,蔣如盡在裏麵坐著,拿著一根鋼筆笨拙的寫字。
“爸爸寫不好。”他皺眉。
範思清眨眨眼,“再接再厲!”
“你麻麻生日要到了。”
每一年在部落裏,他都會給如君過生日,整個部落的人都會來慶賀。
這是他給她的榮耀。
他要寫的漂亮的字,送給他的妻子。
樓下。
如君在給老婦人捏腿,“他們那裏還搞一夫多妻,煩死了。”
老婦人笑了,“你是皇後麼?”
“嗯。”
“那還行,沒做個小妾。”老婦人頓了頓,“你們怎麼出來的?”
“有人幫忙。”
老婦人問:“人呢?沒去感謝感謝人家?”
“也是S市的,我聯係過了,約在明天下午,男的名字我沒記住,好像姓霍,女的叫蘇奈。”
如君覺得蘇奈這個名字好聽,所以記得準確。
“你說誰?”老婦人擰眉。
如君重複了遍,“蘇奈。”
罷了,老婦人笑的有些深意。
那丫頭,她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