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教在教瓦莎讀書。
瓦莎沒有讀過書,都要從最基本的拚音開始學。
如婉從前就是師範大學的,倒是能教一些,但英語化學這種就要請別的老師來教。
瓦莎大抵遺傳了亞尼伯的聰明,學的非常快。
不到一個月,小學的課本已經滾瓜爛熟。
那老師是能夠從小學教到高中的女老師,跟瓦莎很合得來。
外麵,陽光明媚。
老婦人清晨都會打太極。
亞尼伯就跟著學。
有樣學樣,倒是不難看。
“你這不對。”老婦人糾正他。
亞尼伯任由老婦人掰正自己的姿勢。
“媽,我能……我能娶如君麼?”
老婦人抬起頭,“我忘了問,你沒也娶我小女兒吧?”
亞尼伯趕忙搖頭。
他隻喜歡如君。
老婦人鬆了口氣,“這還好。”
“我丈夫姓範,我姓蔣,你就跟我姓吧,給你取個名。”
兩人繼續打太極。
二十分鍾後,老婦人停下來,“蔣如盡。”
亞尼伯歪頭,“我的名?”
“嗯。”
“謝謝媽。”
“太客氣了。”
亞尼伯……不對,現在成了蔣如盡。
“你有空就跟孩子一起去讀書,多少學一點文化,不然跟別人發生了爭執,你一張嘴就是那些嘰裏呱啦的,別人會打精神病醫院的電話的。”老婦人說。
蔣如盡笑了,“好。”
“瓦莎改名叫範思清,隨她外公的姓,你不介意吧?”
蔣如盡說:“我都跟您姓了,不會在意那個了。”
“你倒是融會貫通了。”
這個亞尼伯,如果放在現代社會好好培養,必成大器,可惜啊,都老了。
“媽,你覺得我應該去做什麼?”蔣如盡問道。
老婦人挑眉,“工作麼?”
“嗯。”
“你會什麼?”
蔣如盡想了想,“打獵,綁……”
“停停停。”老婦人趕緊打斷,“這話可別在外人麵前說,你會被抓的。”
“那我做木匠?”蔣如盡記得木匠這個詞。
老婦人問:“你喜歡車麼?”
“車?”
這東西,談得上喜不喜歡麼?
忽然間,老婦人想到了什麼,“你先待著吧,回頭我給你安排。”
……
午後。
老婦人在書房裏給自己從前的同事打電話,“老李啊,你們那裏還缺不缺人手?”
“缺啊,你要來啊?”
老婦人年輕的時候是研究曆史學的,而這個老李是語言學的,至今還在破解各種各樣的語言,曾經就有個課題,是在破譯古老的部落語言。
“我這裏有個後生,對部落語言頗有研究,想去你那裏試試。”
“那太好了,送來吧。”
“但他沒學曆,就是遊山玩水,見得多了,略有了解。”
老李卻覺得老同事在藏拙,“能讓你介紹的,能是簡單人物?沒關係,就是一加一都不知道等於幾,也沒關係。”
“那成。”
掛了電話,老婦人喊了聲蘭姨,蘭姨從樓下上來,“讓蔣如盡過來。”
不出兩分鍾,穿著老婦人特意給選的一身白色棉麻布料衣衫的男人走了進來。
“坐下。”
老婦人說:“過兩天我送你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的人跟我都是一個輩分的,輩分懂吧?”
“都要叫媽?”蔣如盡問。
老婦人被逗笑了,“不是……”
老太太笑了半天才緩下來,“就是……你要尊重他們,有男有女,姓李,你就叫李老,姓錢,你就稱呼錢老,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