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眼瞪小眼,韓農終於明白,自己昨天出現在這裏,一定也在江左的意料之中,眼前這個年輕人遠比項籍和項宏,以及豪王朝的那些人,來的更加可怕。
“你這人心裏就一點愧疚,都沒有的嗎?你明明有機會救下李明溪的,你肯定知道項籍會過河拆橋,結果你就那麼看著,你明明有機會阻止李明溪,卻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甚至推波助瀾,你就一點都沒後悔過嗎?”
代好儲存器,穿上鞋子,韓農一邊根江左朝著酒吧走去,一邊從牙縫裏擠出這些話,若不是找不到江左犯罪的證據,韓農現在就像把江左繩之以法,感覺此刻和江左走在一起,都是在和江左同流合汙。
“怎麼會碰到你這種連自己喜歡的人,都能送出去當誘餌的,你還能無動於衷在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直到.......”
嘭——
一聲巨大的聲響從韓農的身後傳來,僅僅不到一秒中的時間,韓農就已經完成彎腰下蹲,在地上翻滾的動作,周圍的路人同樣被一聲巨響嚇的魂不守舍。
等躲在路邊指示牌後邊的韓農回身尋找凶手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大箱子砸在地上,漏出裏麵包裹的大玩具熊,從一旁的樓道中蹦蹦跳跳的跑出來一個孩子,還有孩子的母親,指著空中運送貨物的無人機破口大罵。
“什麼破無人機,有你這麼送貨的嗎,摔壞了怎麼辦?”
無人機哪裏會說話,小女孩簽收過貨物之後,無人機扭頭飛走,隻留下地麵上驚魂未定的路人,用怪異的目光看著韓警官。
“這都什麼事啊,我跟你說,自從我碰到你之後,就沒遇到過好事情,整天就倒黴了。”
“那你還來我家,就不怕我把你出賣給項宏,說不定他以後就不會來找我的麻煩。”
深入到市裏最繁華的地方,韓農終於放下心來,因為韓農知道,從正定街到通府街,大街小巷沒有攝像頭的死角,可以說整個市中心都在監控設備的籠罩之下,隻要想找,就連哪隻躲在哪個下水道裏,都能準確的標注出來。
“你才不是那樣的人,依我看你肯定還想借著我的手,或者項宏的手做點什麼吧,要不然以你的性子,明天都不會出庭的。”
“你覺得你很了解我?或者你有什麼線索?”
“直覺——”
對於剛剛的話,韓農知道自己隻是純粹的在試探,而且自己雖然也有過進行仔細的調查,可有關江左的一切,卻什麼都找不到,隻有一些簡述江左前二十年的介紹,比如是一個在瀟湘市郊區莊園中長大的孤兒,在社會低層有著廣泛的交友圈子,進過戲園子當雜役,後來被園主欣賞,被送回瀟湘市念書。
這些事情就算他韓農倒背如流,都看不出個一二三四來,根本都是一些廢話,唯一有點用的就是,江左認識董春明,也認識還在獄中的顧傾城。
這幾天忙著趕路的時候,韓農腦海中想的完全不是回到瀟湘市之後,自己該如何去做,更不是在庭上公布項籍的罪證之後,自己該怎麼麵對來自項宏的威脅,而是江左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有消息透露,董春明的背後隱隱牽扯到一個由來已久的龐然大物,一個就連豪王朝和其相比,都隻不過是蚍蜉撼大樹的存在。
在韓農的心裏總在想,江左會不會就和這個秘密組織有著密切的聯係,或者幹脆就像董春明一樣,是其中的一員。
“後麵真的有人在跟著我們,隻是我覺得項宏怎麼看也不像是智商不夠用的人啊。”
剛剛還在走神的韓農忽然聽見江左在子的耳邊悄悄的提醒著,從自己麵前商廈展櫃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遠處正有兩個黑衣人跟在自己的身後。
“分開跑,我繞道,從後麵把這兩個人抓住。”
“好——”
話音剛落,韓農就看到江左立刻像火箭一樣,竄出去好幾十米,別說韓農沒有反應過來,就連後麵跟著韓農的兩個黑衣人都沒反映過來。
看到江左跑的飛快,韓農也朝著另一個方向飛速逃竄,隻是此時剛剛入夜不久,太陽還沒有完全的落山,上街的人根本也沒有多少,視野相對十分的空曠。
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殺手,看到兩人分開逃竄,立刻相互對視一眼,同時朝著所在的方向追趕而去,躲在商廈衣櫃中的韓農見狀,先是又一愣神,然後連忙跟在後麵,追趕上去。
七拐八拐之下,最終韓農跟著黑衣人進入到地下四樓的酒吧之中,卻沒看到江左的身影,同樣黑衣人也開始在人群之中四處尋找江左的影子。
等到其中一個黑衣人走到吧台的時候,看到一個披著外套趴在吧台上的身影,一隻手按在那人的肩膀上,想要確認是否是自己想要尋找的目標時,趴在吧台上的人忽然暴起。
一條腿筆直的踢到黑衣人的臉上,腿腕用力一夾,緊接著整個人都坐在黑衣人的身上,直接將黑衣人摔倒在地上,雙手死死的鉗住黑衣人的身體,根本不給黑衣人任何反抗的機會。
而另一邊看到自己同夥被人製住的黑衣人,立刻從腰間掏出一支槍膛泛著紅色光芒的槍支,朝著自己同夥的方向就要開槍。
韓農見狀,立刻朝著黑衣人的方向撲去,卻看到一個矯健的身影,舉著一個空掉酒瓶狠狠的朝著黑衣人的頭頂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