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書寒蹲下身來。
“喂,寒哥,咋不說話?是不是太過驚喜?哈哈哈,不用謝我。”
苟書寒心裏嘀咕,我特麼還真得謝謝你。
但兄弟你這忙,它有後遺症啊!
回頭我怎麼跟老婆交代?
“嗯,太驚喜了,謝謝潘帥,你在我心裏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你這太假了哈!”
“嗯,豬八戒也算是天神吧?”
“頂啊,啥時候你都不忘調侃人,豬八戒是淨壇使者,不是天神!”
“好吧,不調侃你了,你在我心裏不是天神可以了吧,是使者!”
“我頂你個心肝脾肺腎,你快去處理事情吧。”
潘石龍主動掛了電話,苟書寒怔在原地十幾秒,一咬牙,轉身又朝紙行走去。
不管那麼多了!
紙行老板一臉的抱歉送苟書寒走出紙行門口,邊走邊說著話安排下麵人馬上送貨。
苟書寒擺擺手:“這次確實是我拖欠太久,主要是許多貨款催不回來,你還不停抱歉,我這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
紙行老板伸出手,苟書寒也伸出手,兩個人重重的握在一起。
“感謝,非常感謝,我先去忙了。”
“狗老板去忙,紙一會就送到!”
苟書寒走後,紙行的一名工作人員對著苟書寒遠去的背影說:“老板,這狗老板一看我們這次來真的,不送貨,馬上就有錢結賬了,明明有錢非要拖欠,這市場都是被這些屌毛給搞亂了。”
紙行老板年紀比苟書寒年長幾歲,但是在生活壓力的摧殘下,看上去像是年長了十來歲,他眯著眼看向遠處:“哎,你錯了,狗老板過幾年可能就是你嘴巴裏說的那個屌毛,現在他還不是,這個老板還是個實在人呐。”
苟書寒不知道背後的紙行老板跟馬仔怎麼討論自己。
如果他知道,陷於困境的自己在別人眼裏連屌毛這個評價都算不上,不知道開心還是不開心。
他隻知道,自己剛剛解決掉了一個麻煩,卻迎來了一個更大的麻煩。
雖然不是賈瑾直接把錢給了自己,但總不能欺瞞老婆。
怎麼辦,他沒有辦法。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是,先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
五點半的時候,他從八卦嶺出發,往南山出發。
路上車流密集,他一路思緒重重。
總算是把當下最棘手的貨款問題解決了,隻不過解決了這一筆貨款的問題,接下來還有更多的問題要解決。
人生就是如此,總會有不停的坎坷。
苟書寒有一種好似在學校讀書做試題的感受。
隻不過在學校的時候考核成績用的是老師之手寫出的試卷,走入社會這所大學,考核成績用的是命運之手撰寫的難題。
不過他天生性格樂觀,並沒有因為這些難題而輕易退縮。
人生總要遇到難題的嘛,如果遇到難題就退縮、放棄,
回到了南山,進了家門。
看著一家人溫馨相處的畫麵,他一路上反複演習的台詞,最終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朱蘇也沒有跟他再提賈瑾的事情。
關於東印紙款的問題,朱蘇也破天荒的沒有關心。
按照以往,她都會過問公司的情況。
苟書寒見老婆不提這一茬,自己心虛也不敢多嘴。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出門,朱蘇也沒有找自己老公的一處不是。
苟書寒小心翼翼的說著話,然後往公司出發。
時光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流逝著。
轉眼過了5天。
第5天的下午,朱蘇居然真的照著約定給賈瑾轉了二十萬塊。
當然,她不是冒失的就把錢轉給了賈瑾,而是約了賈瑾見麵,當麵轉了錢,然後兩個人像好姐妹一樣一同去了醫院。
去醫院幹什麼?
她陪著賈瑾去做人流手術。
兩個人在醫院分別的時候,朱蘇隻有一個要求:“請你以後不要跟我老公聯係。”
賈瑾答應了:“好,以後不再聯係。”
苟書寒當天晚上知道了此事,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敢說。
聽著老媽在客廳不停嘮叨,責怪自己不懂事,埋怨朱蘇不應該把錢不當數。
他很想說一句:“鬼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呢?”
但是他沒有這個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