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書寒把車子停在紙行門口。
剛才打了那麼多個借錢電話,沒有一個能解自己燃眉之急。
隻有登門拜訪求情了。
潘石龍的電話打了進來。
“寒哥,那個錢我有個辦法——”
苟書寒停下腳步,希望潘石龍的消息是雪中送炭。
“嗯,什麼辦法?”
“小笨幺妹兒,就是賈瑾,她有錢,你可以問她借一下,我讓小笨先幫忙說幾句,十天半個月的,肯定不成問題,寒哥,你就屈尊一下,打個電話問她借一下,等我們說好,我就把她電話號碼發給你。”
潘石龍語速很快,能幫到自己的好兄弟,他很興奮。
“她號碼我有。”
停頓了一下,苟書寒問出了自己的疑問:“據我所知,賈瑾也沒有什麼錢,你確定她有?”
會不會是賈瑾把老婆要賠她二十萬的消息告訴給了賈小笨。
“有錢!小笨說她掙錢了。”
聽潘石龍這語氣,看來他不知道自己跟賈瑾之間的事。
他不知道,但不代表賈小笨不知道。
如果賈瑾把自己跟她之間的事告訴給了賈小笨,那麼賈小笨——不對,如果真的告訴了賈小笨,她不可能讓潘石龍給自己電話出主意問賈瑾借錢。
這麼看來,很大的可能性,就是賈瑾跟賈小笨說自己有了二十萬,但沒把我苟書寒抖出來。
既然是這種情況,豈不變成了自己的錢出去了,然後自己又借了回來?
想到這裏,苟書寒開口說:“你們不用管我了,安心你儂我儂撒狗糧什麼的吧,我想想其他辦法。”
“尼瑪!你能想到辦法,你就不會給我打電話了!”
潘石龍跟苟書寒雖然是在深圳認識的,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很鐵。
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有些時候,關係好壞並不在於認識的時間長短。
他懂寒哥,寒哥沒有難處不會向自己開口。
苟書寒聽著潘石龍這麼說,又感動又無奈。
感動的是潘石龍這麼了解自己。
無奈的人,了解我,你又幫我不到,有錘子用。
“哥這麼多年,哪次不是逢凶化吉——”
“等下給你打過來!”
未等他話說完,潘石龍搶先丟下這麼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這個小插曲讓他萌生了抽支煙的衝動。
他從口袋裏掏出煙盒。
抽出一支煙瀟灑的丟進嘴裏,然後點燃。
一支香煙抽到一半,潘石龍電話又打了進來。
街道上行人三三兩兩。
苟書寒躲在樹蔭下抽煙,但是也涼快不到哪裏去。
“喂!”
“寒哥,對不住了,剛小笨給賈瑾打了電話,沒談成。”
潘石龍在電話那頭說著,語氣裏滿是抱歉。
苟書寒在這邊愣了一下。
賈小笨真給賈瑾打電話說我苟書寒要借錢了?
賈瑾還等著我老婆給她二十萬呢,怎麼可能借錢給我。
“沒事,謝謝!”
潘石龍看苟書寒愣了一會才回答,而且回答還是客套話,不由就來了脾氣。
“尼瑪,你跟我說什麼謝謝,再說,我都沒幫上你。”
“怎麼沒幫上,你這些年幫了我很多。”
“那都是些小事,每次你有困難時,我都幫不到,唉,其實賈瑾有錢,小笨說她有一百萬,我們都還沒說是寒哥你要借,她直接就不肯了……”
一百萬?
苟書寒心想賈瑾何時也犯了吹牛皮的毛病了,是不是幹銷售工作的人都喜歡誇大其詞?
他沒有心思聽潘石龍繼續說下去。
“嗯,我得掛電話了,要去跟紙行老板求情去,掙錢不容易啊!”
潘石龍到嘴邊的抱歉咽了下去,“掙錢不容易啊”六個字瞬間又讓他產生了共鳴。
可不是嗎?
自從結婚之後,自己快成為家庭的奶牛了。
天天努力的吃草,給家庭產奶。
不光如此,這些年幫襯小舅子的錢都夠還寒哥兩次帳了。
要不是寒哥幫襯自己,讓自己先幫小舅子,不催自己還債,自己哪裏有現在的日子。
“是啊,掙錢不容易,借錢也不容易,這人啊,一提借錢沒幾個搭理的,不是每個人都像寒哥你這樣肯幫助人,唉……”
“沒事,真掛了哈。”
“嗯,寒哥,你說懷個孕就得了一百萬,借個幾萬都不肯,賈瑾這是什麼心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