輟學事件
從上幼兒園以來,到了初三加了最討厭的化學,再到高三學不懂的函數和英語。在那些最困惑學生的時期。景薩都沒有放棄過學業,從來都沒想過要輟學。即使自己是一名差等生,也自認為上學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所以她今天聽說上鋪的詩韻同學不念書了,她感到很氣憤。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但還是在沒人的時候找詩韻談了。景薩很誠懇的說道:“詩韻,怎麼好端端的不念書了呢,家裏有事還是自己不想讀下去了。”詩韻態度也很誠懇回答:“我自己不想讀了,讀不下去了。我感覺這個學校氛圍也不太好,在加上我本來就是藝術生出身,一個學舞蹈來搞漢語言真的有點乏味,我爸爸過幾天來接我回家。我之前在藝校讀書時根本就不怎麼喜歡學習的,現在要把我束縛在這裏,我真有點不習慣的。你們在這好好學習吧,我不是學習的料。在這裏耗下去純屬浪費時間,浪費金錢。”這一番話說出後,景薩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勸解了。
她們一起坐在演藝廣場,這個廣場的設計很特別。像是古羅馬的鬥牛士場地,一圈一圈的圍繞著,在最底層是一片空地。她們坐在最底層,夕陽照也照不到的地方。向上看時,有一種眩暈的感覺。仿佛穿梭在時間的荒野裏,隻能看到最高層那幾個柱子上的餘暉。景薩回憶起這個月的日子 ,她的大腦此時就像一個快進機器,一段一段的記憶敲打著。她始終還是想讓詩韻留下的。以前上學總是宿舍集體出動,後來就是她和詩韻一起做伴上學了。說不上是摯友,也算得上是夥伴了。每天她們一起在路上時,詩韻的話並不多,她以前是學舞蹈的,在路上看見單杠都會翻幾下。景薩很羨慕詩韻的灑脫。有時候一起聊天都會爭的麵紅耳赤。一次,景薩給詩韻做了一個測試,把測試結果讀出來了。但詩韻特別不高興,還由此生氣了,她最討厭做諸如此類的測試了,那種無聊的測試容易把一個人定格了。景薩當時很沒麵子,全宿舍人都聽見詩韻數落她了。但她還是虛心接受了,她認為這樣的觀點也是有道理的。在晚上的時候,景薩總會很害怕上鋪,因為詩韻有一個怪癖,晚上會經常做噩夢,有時候會哭著醒來,這個事情總惹的景薩睡不好。這一些不尋常的都構成了生活。景薩這個人不知道屬於哪種性格,隻要他們一起經曆過的,無論好的壞的,隻要到最後分離時,她都會當作親人一樣去對待。
記得她們兩個女孩徹夜不歸宿舍時,拿著毛毯跑到電影院去看鬼片。當時有咒怨,鬼來電,死亡筆記之類的都是和詩韻一起看的。在景薩參加了學校的報社團之後,每天總要趕好多的稿子。第二天還要校對,這個時候詩 韻總是幫著她。認真的去改每一個錯別字,認真的去找出每一個病句。不能說每個人都是十全十美的,一個人總能在另一個身上學到很多東西。
沒過幾天,詩韻的父親就來了。把她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收拾好,和她一樣細致仔細。舍友們把她送到了樓下。她和她的父親走了,望著身影,景薩才覺得自己形影不離的上鋪原來真的要輟學了。回到宿舍,景薩看到空空的上鋪,她終於明白了一句話: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有些人一旦在記憶深處生根發芽後就很難抹掉了,回過頭,你才覺得你真正的把她當作過朋友。有些人你們表麵上很要好,經過時間的打磨,最後在你的記憶裏所剩無幾,到底誰傷了誰,誰更曲解了友誼。友誼的存在也需要土壤。在溫熱的土壤裏,她會開花,結果。詩韻不是真正的輟學,是她的理想在此破滅了。這裏的人和環境讓她心生厭倦了。她懂得浮華會讓自己葬送掉一切。她沒有勇氣繼續下去在這裏奢侈了。而我們義無反顧的跳進大海。向深處遊著。感覺不到冷,是因為麻木了。她退出,亦是夢碎,亦是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