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太監專權大致可分為四個時期:即成化以前的王振專權;成化年間的汪直專權;武宗時期的劉瑾專權;熹宗時期的魏忠賢專權。今天我要為大家講的就是太監專權對明王朝的危害性。”
華京大學一處可容納二百人聽課的講堂上,曆史係教授汪文理看了一眼台下坐無虛席的學生們,用他獨特的南方普通話說道:
“先我們來講一講正統年間的王振,此人是明朝第一個專權的太監。他本是一個極為失敗的教書先生,卻自閹進宮,得到了明英宗的寵幸,開始和鄒東來擅權,結黨營私,幹涉朝政,為了建立所謂的豐功偉績,根本不知作戰為何物的王振,竟然慫恿皇帝親征來犯的也先,而且在指揮大軍時一意孤行,連糧草都不知道準備。一錯再錯,致使明軍十分疲勞,怨聲載道,在土木堡被瓦剌騎兵大破,結果是皇帝做了俘虜,自己也搭上了性命。正是因為他的愚蠢,才將明帝國由盛轉衰!”
重重的作了個強調,拿起講台上的茶杯飲了一口,見學生們都在做著筆記,汪文點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說道:“
到了成化年間,由於明憲宗耽於逸樂,不問政事,遂使宦官得勢。太監汪直在皇帝授意下,建立西廠,所領緹騎倍於東廠,勢力大大過東廠和錦衣衛。逮捕朝臣,有時先下獄而後奏聞,有時旋執旋釋,竟不奏聞。屢興大獄,激化了朝臣與宦官的矛盾。宦官依仗權勢胡作非為,人們“隻知有太監,不知有天子”。
武宗時,宦官劉瑾、馬永成、穀大用、魏彬、張永、邱聚、高鳳、羅祥等,稱為“八黨”,也稱為“八虎”。劉瑾最為專橫跋扈,大臣的奏章要寫兩份,必須先送劉瑾,然後才送通政司轉給皇帝……….”
台上正滔滔不絕的講述時,台下一個叫胡義的,戴著眼鏡略顯清瘦的男學生卻猛然站了起來:
“汪老師,我認為你所說的這一切是對明朝太監的一種汙蔑,根本就不是曆史的真相,你所講的隻是一家之言而已!”
“放肆!”
汪文理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課堂上打斷他的講課,而且還公然質疑他的講課內容,這讓他感到很難堪,也很憤怒。
台下的學子們見有人敢跟教授頂牛,卻一下子都提起了興致,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學生更是像打了雞血似的,巴不得胡義跟汪教授吵起來,這樣他們好有場熱鬧可看。
“胡義,你到是說說,汪老師哪裏講得不對了?”
“好你個胡義,看不出你這麼有種啊,哈哈,敢跟咱們汪教授叫板,你有幾斤幾兩啊?”
“汪老師,學術問題自由探討,胡義既然有不同的意見,是不是讓大家聽聽他的話啊?”
“百花開放,百家競鳴!汪老師不能打壓反對意見,哈!”
也有學生對胡義的突然言不以為然:
“太監禍國亂民,史書早有定論,還用得著汙蔑嗎?你這麼說汪老師是不對的。”
“就是,胡義,你看你把汪老師氣得,還不趕緊賠禮道歉!”
聽了同學們或善意或心存熱鬧的話,胡義隻是微微一笑,等他們稍微安靜了一點,才對汪文理說道:
“汪老師,你所講的那些史料都是由文官政府著史官編撰而成,而明代文官政府與太監為主的所謂閹黨是出了名的勢不兩立,由他們編寫出來的東西可信度實在讓人難以佩服!”
“你個小孩子懂什麼!”
被胡義這麼一說,汪教授更生氣了:“文人士大夫有著讀書人的風骨,編寫這些史料自然都是從公正公平的客觀角度出,而且明史由清人編寫,就算有些偏見,但大體上還是不會錯的,難不成那些太監們都是憂國憂民的大忠至義之人,這些個文官反倒是些奸詐小人不成?”
胡義沒有正麵回答汪文禮的話,而是說道:“汪老師,學生有一事請問於你。”
“什麼事,你盡管問吧。”
汪文理沒大把這個學生放在眼裏,他可是研究了一輩子的明史,如果連學生的問題都解決不了,他如何在這大學講台上為人師表。
“明朝的文官政府代表的是地主士紳階級的利益,這個不會錯吧?”
汪文理道:“不錯,的確如此。”
曆朝曆代的統治階級代表的都是地主士紳的利益,這個沒有什麼可否認的。
胡義接著問道:“那明朝為何會滅亡?”
“明末天災**,百姓不得衣食,隻好揭竿而起,李自成攻破北京,明朝就滅亡了,這個問題你還用問我嗎?”
胡義淡淡一笑:“天災**,不錯,是有天災的成份在裏麵,可**指的是什麼?難道是指太監專權,並攏大量土地,讓老百姓沒地可種,這才不得衣食,提杆而起嗎?”
“這倒也不是….”
汪文理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自己好像落進了這個學生的套子裏。果然胡義接著又說了:
“不管什麼樣的自然災害天氣,隻要有地,哪怕是歉收或絕收,百姓都不至於餓死,逼他們走上絕路的是因為他們根本無地可種!而這些土地不是集中在什麼太監閹黨手裏,恰恰相反的是,這絕大多數的土地都被那些文官政府所代表的地主士紳操控在手裏,而他們卻不需要繳納,或者隻是象征性的繳納那麼一點點的賦稅,盡而導致沒地或少地的農民承擔著高昂的賦稅重擔,再加上小冰河時期的天災,他們不反也得反啦!汪老師,我想請問一下,到底是太監專權禍害了大明王朝,還是那些文人士大夫將大明推向不歸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