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了钜鹿郡的所有資產後。周恒的腦袋便脹大了三分,名義上說是接管了,可其實根本無任何實質性的東西可接管,钜鹿郡內所有縣村的庫房早已經被起義軍洗劫一空,而很自然,钜鹿郡守軍大多已戰死或者潰逃,自然現守軍全無矣。
而且郡治下十五個縣城的縣令,縣丞位置可以說是全空,朝廷還未派下人來擔任。這些黃巾軍給周恒留下的隻有殘屋敗瓦。便如此說吧。周恒現在就得到一片土地,而裏麵除了人口是什麼都沒有的。可這亦在周恒的“最差預計”之中了。
不過,這黃巾軍也有讓周恒感激的地方,他們幫周恒一個大忙,黃巾軍把本土的士族門閥全部連根拔掉了。在戰亂時期,本土的豪強世家基本是逃難的已經逃難,或許城陷後被殺的已盡數被殺,所以钜鹿郡內基本已經不存在任何的世家了。這可以免去周恒不少麻煩,如果本地存在太多的世家,周恒做起事來必定是礙手礙腳的。一旦有什麼和他們利益有衝突的令發出,他們肯定會在背後下暗手。而大多的物資人力都掌管在這些本土的世家中,所以外來的官員都要看這些世家的臉色做人。但現在的情況就不同了,钜鹿郡現在可以說是一片白紙,周恒想在上麵畫什麼就畫什麼,不會有任何問題。可也有另一大問題,便是周恒無文人可用矣,因為以前的有學之人大多都出身於士族豪門。
而麵對這樣的一個冀州,周恒還算能接受。周恒的戰略眼光不高明,而對戰術亦是根本是一竅不通,全部所知戰術都是後世書中所描寫之例,若是要憑其自創一個戰術,那可能性太低。而現冀州這情況,需要的是管理經營。說起經營管理和觀麵謀心,這便是周恒專長矣。周恒分析了一下钜鹿郡現在的情況,人口上雖說經過了數番戰爭的洗禮,但是黃河兩岸的一口一向眾多,隻要有人口,啥事都好辦。現時首先任務就是重建钜鹿郡,周恒想了一下日後災區重建的辦法,想了想,大多都是行不通的。現時根本就不可能靠中央援助,至於靠各處捐贈那更是扯談了。現在郡裏的流民一大片,首要就是安頓好他們,否則再一次起義那是早晚的事,好在,這時代普通民眾的要求比較低,隻要能吃飽便行,至於這災區的人民的要求更是低至不餓死便可。
現時剛好是春天,正是耕種之時。這正好是可利用的地方,周恒發出告示,由官府提供穀種,助當地流民開耕之用,待第一年收成之時,還官府七成,餘下的便是自己的,日後便與官府五五平分,這政策對於當時的情況來說,足夠令這些流民興奮不已了。處理了首要情況後,那接下來要處理的小問題也是一大片,就算是恢複耕種,那也要兩季才有收獲,這數個月的時間,民眾的糧食依然還是個問題,總不可能一直由官府提供,這也不是個辦法。還有這城內的治安也是混亂不已,搶掠之事常常發生。而城防問題也缺守兵。城中的城牆,房屋,各種建築都需要人手了修飾。漢政府的律例有征百姓兵役和力役二條,但是已現在钜鹿的情況來說,暫時肯定是行不通的。百姓們都為食物擔憂著,而且動亂剛平,周恒哪裏還敢讓這些難民服役,這不是加深民怨麼。但是,不讓他們服役,這些事情總得有人幹,周恒手下嫡係就剩九百餘人。憑這九百餘人如何能夠兼管治安,城防呢。也不可能讓他們去建房子。所以征人是必行之舉,既然不能以律例威逼,那就隻能利誘了。
而對於這利誘的問題,周恒也是想了半天。這誘餌必須讓百姓心動。而想來想去,現情況能讓百姓心動的誘餌也隻有糧食了。周恒現是打算采取“以商治國”的辦法,但是,這糧食總不能當流通貨幣來用吧。雖說暫時是可以的,但長久下去,那絕對是行不通的。周恒很清楚,想要一個地方繁榮,必須要商業發達,有著各種能引入外來者的資源。如果一切皆以糧食做交易,那就變回舊時以物易物的時候了。根本就繁榮不起來。更不可能引入外來的投資者。總不可能別人商人帶點別的什麼商品來到你這地方。你這的人都拿糧食跟人家換吧。所以,這現行流通的“五銖錢”必須作為市場流通貨幣繼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