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君義恨不能現在就立刻找到大蘭子把大蘭子頭上的扁方先藏起來再說。但他還想繼續聽鐵胡漢說下去,烏哈爾王的後代一直被人追殺,那扁方是怎麼到了大蘭子身上的?難道說大蘭子真的是烏哈爾王的後代?
想到這裏,支君義不由得追問了一句:“那追殺到現在,想必那烏哈爾王一家也沒剩下什麼人了吧?”
“沒有了。”這句話鐵胡漢說得非常肯定,“至少到了這一輩子,肯定是沒有了。”
看到支君義的臉上還有疑問,鐵胡漢想了一下說道:“說到這裏,我也不想再瞞老弟你了。那烏哈爾王一族的最後傳人,就是被家父所殺。”
啊?支君義呆了一呆。那……那照這樣說的話,烏哈爾王的寶藏就是不傳說了!而且這個鐵胡漢還與這寶藏有聯係?
“我猜老弟也能看得出來,鐵某並不是漢人。”鐵胡漢用手摸了摸地上的錦席,“如果仔細算起來,我的祖上到是比烏哈爾一族隻強不弱。當年瓜分烏哈爾家財產的時候,也有我們鐵家一份。並且這麼多年來,我們鐵家也一直在追殺烏哈爾王一家的後人,直到被家父找到了那個孩子……”
鐵胡漢突然沉默了下來,象是有一些事他並不想回憶。
許久鐵胡漢才抬起頭,這一次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又倒了一杯:“我記得那孩子才五、六歲的樣子吧?”
是大蘭子?支君義仍然記得他剛剛看到大蘭子時的樣子。那時候大蘭子又瘦又弱,看上去也就隻有四、五歲左右吧,連話還都說不清楚,被埋在雪地裏隻剩下一口氣了。
“雖然他還小,但我們確信,他就是烏哈爾一族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鐵胡漢聲音緩慢,似乎也十分傷心,“我還記得當時家父也把我帶了去,抓到那孩子的時候,他已經快要餓死了。如果我們不是敵人,其實我到是很想救他,把他當成我的兄弟。那一年,我也才不到十歲。”
當成兄弟?那就應該是個男孩子才對了?而且論年齡的話,活到現在少說也有五十歲了吧?那基本和大蘭子就不太沾邊了。支君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可那扁方又怎麼會出現在大蘭子的身上?撿的?支君義暗暗搖了搖頭,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了,也沒撿過什麼值錢的玩意。
“那麼說,那烏哈爾王的後人,已經死了?”支君義追問了一句。
“我當時把眼睛閉上了。”鐵胡漢淡淡的說道,“但我能感覺到那孩子的鮮血濺到了我的臉上……”
這對於鐵胡漢來說,一定是一段很沉重的回憶。支君義無法理解蒙古人對孩子的教育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理念,為什麼當父親的要帶著十歲的兒子去殺人。支君義從小喪父,對父親幾乎沒有回憶,但爺爺對他的教導比嚴父還要嚴。如果是爺爺的話,就算一定要殺人,也肯定不會帶上自己。
“那麼是否……”支君義還想問問那孩子如果已經死掉了,是否發現了瑞雲扁方呢?如果瑞雲扁方已經到了鐵胡漢的家裏,為什麼又流落到大蘭子身上呢?
可是話還沒問完,突然聽到院子裏亂了起來,似乎有人在打鬥。支君義與鐵胡漢對視了一下,鐵胡漢皺了皺眉,而支君義卻站了起來。似乎他有一種直覺,在這個地方如果有人打架的話,肯定和小武有關係。
果然,支君義推開窗的時候,正看武笠在與一個春在樓的夥計交手。看起來那夥計已經受了傷了,右臂一直垂在體側抬不起來,隻能用左臂勉強與武笠過招。
而武笠的出手就比較狠辣,這是武笠的一慣作風,支君義到是沒看武笠對什麼人手軟過。隻是支君義不理解,這一個小夥計,武笠有啥和他過不去的?反觀這小夥計到也十分硬朗,雖然受了傷,卻沒有大喊大叫,盡管被武笠步步緊逼,可是雖敗不落,就算是處於下風,可是看樣子武笠也不可能在三兩招之內將這小夥計打倒。
不過兩個這麼一打起來,天井可就亂了,其他的小夥計不明就理,紛紛避讓,生怕這倒黴的事撞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