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支君義點了點頭,“那是皇家所為了?”古時候,皇帝要是想遷都的話,有時候也會先蓋一座城,然後再搬過去。隋文帝、魏武帝等都這麼幹過,而且這種事除非皇家說話,否則誰敢私自己的蓋一座城啊。
“沒錯,而這羅馬城又開創了建築史上的先河。”說到這裏,鐵胡漢故做神秘的一笑,“老弟,如果讓你修築一座城市,你覺得應該先修什麼?”
“我啊?”支君義低頭想了想,“房子唄。”
看鐵胡漢搖了搖頭,支君義又道:“先鋪路?”
鐵胡漢還在搖頭,支君義又想了一會兒:“不瞞老哥哥說,你要是問我裁衣服先如何後如何,我能和你說到天亮,這修城嘛……”
“哈哈,我也不賣關子了,聽老哥哥告訴你,這修城先要修的是下水道。”鐵胡漢說出了答案。
“下水道?”支君義沒想答案會是這個,但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一座城市想要百年不倒,曆經風雨,自然要有很好的排水設施。沒錯,我們同昌北城的排水就不好,一到夏天總是發水,到是東城的不錯,那古佛寺到如今有三百多年了,安然無恙,想必就是排水便利。”
“老弟果然聰明。”鐵胡漢大喜,“當初我想通這番道理的時候,可比老弟的年齡要大多了。我三十五歲才進的燕京大學,當時班裏,就是我的年齡最大。我在燕京大學,主修土木工程,當時就想等我學有所成之後,必要在這為國為民安居樂業上,做番事業。”
鐵胡漢說到這裏,支君義突然離席而起,對著鐵胡漢長鞠一躬。鐵胡漢一愣:“老弟這是何意?”
支君義表情極為恭敬:“是我錯怪老哥哥了。我現在明白了,老哥哥那出名的‘三環套月’其實不是為了修什麼環型碉堡,而是專為城市水利而設計的,為的是造一座風雨不倒的安民之城!”
此言一出,鐵胡漢呆在那裏,這話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出,鐵胡漢不會在意。可是支君義首次與鐵胡漢見麵,兩人又一見如顧推心置腹,支君義這幾句話當然不是象那些官僚一樣在溜須拍馬,鐵胡漢一時間竟覺得眼圈發熱,也站起來拉住支君義的手:“知我者,君也。來,坐!”
二人又重新入席,鐵胡漢歎道:“不瞞老弟,我的祖上也是軍馬出身,可老哥哥我從未想過從軍,更沒想過要修什麼環形暗堡。可惜……到今天這一步,實在是身不由己呀。唉,安民必先安國,未修城先修防,這是朝中大員親口對我說的,可是……可是……唉,算了,不說了。今天在同昌能認識老弟,是鐵某平生一大快事,來,再幹一懷!”
這一高興,就忘了酒傷脾胃的事了,支君義也舉起杯來,雖然他知道這酒性子太烈,可是這個時候要是不喝點的話,也太說不過去了。
兩人才一碰杯,突然聽到有人輕輕的敲了敲門。鐵胡漢一皺眉頭,並沒有去開門,而是厲聲說道:“我不是說過了,今天晚上我不見客,有什麼事都明天再說。”
卻聽門外有人輕聲說道:“偵察連武笠,不敢打擾端公休息,隻是來例行安全檢查。”
要是換成別人的話,鐵胡漢早就開口喝罵了,可一聽是武笠,知道是支君義的結義兄弟,便不好再罵,可是臉色卻沒有變。這武笠晚上剛剛升了個偵察連長,這就開始例行檢查了?哼,不是拍馬屁是幹什麼?
支君義一聽是武笠,連忙站了起來,走過去開了門:“小武。”
“二哥?”武笠沒想到支君義居然在這裏,明顯有些意外,“你,你怎麼在這呀?我剛才看你出來,還以為……”
“別問了,進來陪我喝一杯,鐵老哥這裏有好酒。”支君義便拉著武笠想要進屋。
武笠沒想到支君義就這麼一會兒居然與鐵胡漢如此熟絡,心中覺得奇怪。這鐵胡漢人雖才華橫溢,但他那臭脾氣也是全軍出名的,聽說連沈陽的衛總司令都讓這鐵胡漢罵過。二哥怎麼這一會兒,到是成了鐵胡漢的朋友,還以兄弟相稱?
武笠來不及細問,他看到屋裏隻有支君義與鐵胡漢相安無事,便向支君義擺了擺手:“二哥,我還有些事要辦,一會兒來接你。”說著向鐵胡漢敬了個禮:“卑職告退。”
鐵胡漢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也不說話。
武笠向後退了半步,突然想起了點什麼,低聲和支君義說道:“二哥,想必端公會知道一點扁方的事情。”說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