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戰士自豪地說:“俺們都是翻身來的!”
原來這是一批土地改革之後分到了土地,自願參軍保衛勝利果實的農民,出身好,對革命熱情非常高。
於效飛又批評說:“可是,小同誌,光有警惕性還不行啊,我們跟你蘑菇了半天,你這槍怎麼一直在身上背著呀,這可不是嚇唬小偷啊,要是有壞人,這拉炸彈、開槍,可都是說動手就動手的事啊,現拿槍那來得及呀?看到沒有證件就得把槍摘下來。記住沒有?”
小戰士用力點點頭:“嗯哪!記住啦!”
於效飛一邊和關左綿朝車站裏邊走,一邊說:“這個事情得記住,要通知下去。特務們都是心毒手狠的家夥,這些單純的小戰士可容易吃虧呀!耽誤了事情,更不是鬧著玩兒的。”
“知道了。”
兩個人又在整個車站轉了一圈,看看沒有其他明顯的問題,這才找到了中調部在車站負責的人。於效飛問:“老成,最近有什麼異常情況沒有?有沒有什麼陌生人來車站轉悠?”
“沒有,護路軍的站崗和巡邏很嚴密,外人根本無法靠近。”
“我問的當然不是那種傻乎乎硬闖的人了,我是問,最近有沒有人試圖接觸鐵路上的工作人員。比如說從12月份開始到現在。”
調查部的工作人員搖搖頭:“目前還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於效飛想了一下說:“這樣吧,別等到出了問題,馬上組織人,對所有的鐵路職工進行調查,對來接觸他們的人,不管是新認識的,還是以前的老朋友,隻要發現有一點不可靠,就馬上采取措施,不許靠近車站和鐵路,保證主席列車通過之前鐵路上的安全。另外,通知鐵路上的工作人員,讓他們通知親戚朋友,沒有特殊重要的事情,最近都不要到鐵路上來了。”
“明白!我馬上去辦!”
“人手要是不夠,馬上向上級請求幫助,明白嗎?這事一點耽誤不得!”
“是!”
發現了兩個小小的疏忽,於效飛心裏有點不太舒服了,他們朝車站要了一輛巡道車,沿著鐵路檢查哈爾濱附近的鐵路上的警衛情況。
巡道車沿著鐵路一路開過去,路邊不斷出現全副武裝的護路軍戰士小隊,於效飛看著手表,計算著護路軍出現的頻率和時間,設想著假如自己是刺客,會怎樣利用這些時間。開車的司機雖然不知道於效飛他們的具體身份是什麼,但是知道他們是上級來檢查的,他覺得這都是自己人,就主動介紹說:“現在這些解放軍可多了,一會就一趟,特務不敢來!”
“要是來了呢?”
“那我們就跟他們拚了!就是拚死也得保衛首長的安全呀!”
於效飛和關左綿都笑了起來。
於效飛一邊看著鐵路兩邊的護路軍,一邊用望遠鏡向鐵路兩邊的遠處觀察。再走了一陣,他們就要離開哈爾濱管區了,兩邊慢慢開始出現了樹林和丘陵,這都是可能有特務埋伏的地方。他正在看著,忽然關左綿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襟。於效飛馬上一扭頭,他也看到了,就在鐵軌上,有一個人正趴在鐵軌上不知道在鼓搗什麼。那個人的樣子象是一個護路軍,絕對不是鐵路職工,他在鐵路上弄什麼呢?難道已經有了情況?
“隆隆”的巡道車駛來的聲音驚動了那個人,那個人很快從鐵軌上站了起來。這時於效飛他們看清了,那個人是一個護路軍,而且身上斜挎著一支駁殼槍,還是一個幹部。
於效飛輕聲問道:“這是誰呀?”
司機是鐵路局專門派來的熟悉情況的人,他馬上說:“這是護路軍的劉隊長啊!”
“你知道這個人嗎?”
“知道,他是老八路了!”
他們正說著,巡道車已經到了那個人的身邊,關左綿飛快地打開車門跳了下去,於效飛一邊隨後往車外跳,一邊大聲問:“出事了嗎?”
那個人抬頭朝於效飛他們看了一眼,於效飛他們並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倒是旁邊的那個鐵路的司機說道:“這是上麵來檢查的同誌。”
那個護路軍的隊長就說道:“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吃的?要不是我自己來看看,就出了大事了!”
於效飛和關左綿更加緊張,連忙問:“怎麼了,怎麼了?”
那個護路軍的隊長生氣地喊道:“你們看看,這道釘都鏽成什麼樣了,這火車從這兒過能不出事嗎?”
於效飛和關左綿連忙低頭去看,旁邊那個鐵路的司機也低頭看,於效飛他們看到,那個隊長手指的地方確實有一個已經生鏽的道釘。
可是那個司機一看卻笑了:“唉,劉隊長,你可真是嚇死人不償命啊!這能出事嗎?這不挺好的嗎?”
劉隊長急了:“這都鏽成這樣了,還挺好?”
“這就是外邊鏽了,裏邊還結實著呢!你可真外行,這鐵軌呀,釘子呀,在廠子裏邊都是生鏽的,等到鋪成了鐵路,火車在上麵這麼一開,那鏽就都磨掉了!放心,我們全都檢查過幾遍了,沒有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