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半下午,西貢娛樂場所的霓虹燈就轉動起來了,歌聲在大街小巷裏飄啊飄。
最美麗的是天空上,參加滑翔機比賽的滑翔機都已經塗滿了各種比賽用的色彩,時不時在天空一陣驚豔。
最刺激西貢的高大的美軍抱著妖豔的西貢美女的變態浪漫,隨著太陽越向西垂,在大街上就越是爭奇鬥豔。
慧爾的心早就飛走了,不斷地抱怨著:“這是周末,這些該死的,上帝啊,我還得給他們送飯!”
老和尚一如既往地微閉著眼,象老僧入定一樣。隻不過由於他畫了妝,成了一個高鼻子的美國人,這樣看起來,很搞笑。
“為什麼?所有的軍人都在渡周末了。沙灘、酒巴、舞廳,這些該死的,為什麼還要在那個監獄一樣的別墅裏?”
“這是他們的工作,先生!”老和尚知道,自己再不回答,這小子要跳起來了。
“工作,工作!該死的工作!我要離開這該死的工作。”
老和尚就笑了,不再理他。
太陽已經落下西山。天變得清亮了。
老和尚象狸貓一樣,一下子鑽入了廚房裏。
不一會兒,他已經把食物端出來了。
司機是一個黑人,老和尚不叫他,他也不動。
但是,老和尚很快。
他幾乎還沒打完一個盹,老和尚已裝好了一車食品。
黑人司機嘟窿道:“你就不能慢點嗎?讓我養養精神。”
老和尚一如既往地不理他。
慧爾出來了,上了車。
車子進入西貢碼頭,向別墅駛去。
因為是周末,所以,碼頭很安靜。
黑人司機耐不住寂寞,吹起了口哨。直到慧爾吼起來:“你再吹,我割下你個雜種的舌頭。”
黑人司機才安定下來,把車子開得飛快。
看看進入戒嚴區,他也絲毫沒減速。
直到守衛的士兵把機槍對準他們拉動了槍機。
慧爾狠狠地給了他兩拳,他才一個急刹。
差點把慧爾的頭撞破。
守衛士兵,看了他們的證件,才和他們打著招呼。
黑人司機大聲地罵著:“喂,我討厭你們。占用了我的周末!”
車子繼續向裏開,又通過了三個卡子,終於來到了別墅下。
食物被分發下去。
天已經暗了下來。隻有探照燈在不斷的閃爍。
“我討厭這種生活!上帝!”黑人叫著。
是的,這是最難等的,他們必須要等著他們吃晚飯,把餐具帶走。
仿佛是知道他們等得很無聊,突然一道巨大的光亮仿佛就在他們眼前一下子升起。接著一連串的爆炸聲傳出來。
黑人司機一聲怪叫,從駕駛室裏,幾乎蹦了起來。
“上帝,是油庫!”慧爾驚叫一聲。
是的,是油庫。
機關槍今下午又從地道裏進去了。就在輸油管上放了一大堆炸藥,然後放了一個定時炸彈。
立刻,警報聲哭天刹地地響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西貢碼頭周圍幾條街頭,都充滿了汽油的氣味。
難道是那油庫爆炸把這麼寬的地麵都灑上了油?
當然不可能。
但是,這周圍幾條街道上,確實突然就有了汽油。
因為,老虎租的那幾個門麵都敞開了,裏麵的油桶都打開了。而且都有一根膠管在往街麵上放油。
油很快地就浸滿了街道。
誰幹的?
當然是公羊子手下的幫會人們幹的。
因為那就是中南局控製的幫會。
幾個大街上,這會兒都站著他們的人。
除了在別墅的老和尚,阮氏十二雄的其他十一個人,卻不見了。
他們那去了。
他們已經看到了別墅,他們正向別墅撲去。
隻是,別墅的美軍卻一個個如同死人一樣,沒有一點動靜。
就是那黑人司機也看見了。
他睜大眼睛看著,發出又一聲怪叫:“天啦,那是什麼東西!”
“去你媽的!多嘴的東西!”
老和尚隻一掌拍下去。
黑人司機一下子沒了聲息。
慧爾驚恐地盯住他:“你?!”
老和尚輕聲道:“別害怕!我隻輕輕打你一下!我是你爺爺!”
他是很輕但絕不慢地一掌按在慧爾的頭上,慧爾痛苦地掙紮著,直到暈了過去。
老和尚拍拍手,慢慢地抹去臉上的化裝,恢複了自己的本來麵目。然後走下車來,一步步向別墅前的地堡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