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更高級的,還會有一個按鈕,再摁一下,就會表示現在是多少分鍾。
現在想起來,這種“推把帶問”懷表大概就是在沒有照明的情況下使用的特殊懷表。
這種懷表在清朝的時候就開始有了。
那時沒有夜光表,當然更不會有能自己照明的手機之類的東西,那時的懷表就可以在不能看見鍾表的表麵的時針分針的情況下讓主人知道當時的準確時間。
這應當算是“夜聲表”吧!
古代人真是聰明啊!
這時那個掌櫃還在旁邊綁著,他看著沈擒龍和李驥在擺弄他那塊心愛的古董表,心疼得不得了。
不過這個家夥真是會做人,深知這時命比表重要的道理,而且,他還在那兒做夢要跟沈擒龍和李驥拉好關係,以後能弄到沈擒龍和李驥他們的純金如來佛呢!
所以他在旁邊忍著心口疼笑著說:“要是二位爺覺得這表不錯,我就雙手奉送,改日再買一塊來給你們配成一對。”
沈擒龍和李驥正在心煩,聽到他的聲音,更加心煩,沈擒龍於是冷冷地說:“你還雙手奉送?你手在那兒呢?”
那個掌櫃一動手,才發現,李驥已經把他的雙手反綁到背後了。
他是不能奉送什麼了。
沈擒龍拎起懷表上麵的金鏈子,看著這比粉條子還長的一米多長的東西,搖搖頭:“太乍眼了,戴著目標太大。”
李驥罵道:“你小子,就是受不得窮,耐不得富。”
說著,他自己把懷表別到胸前,腆著肚皮在屋子裏邊回來走了幾步。
李驥自己的手表早就混沒有了,現在他戴著的是部隊上後來配發的從鬼子那兒繳獲的全鋼手表,那能有這種純金全鑽石軸承的懷表價值高。
李驥對值錢的東西還是比較有興趣。
沈擒龍說:“算了,戴著有什麼用,回去時候還不得全部上交,完了等著判刑。”
李驥剛剛稍微高興了一點,讓沈擒龍這麼一說,立刻泄了氣,一點興致都沒有了。
他摘下懷表,扔到一邊去了。
這時兩個人已經是又耽誤了一會功夫,他們急忙跑到外麵,對那些被綁起來的家夥進行搜查。
這些家夥身上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
但是,沈擒龍和李驥他們兩個隻對他們的特務證件比較有興趣。
另外,沈擒龍發現一個家夥居然吸鼻煙。
那個鼻煙壺不錯。
鼻煙壺是八旗子弟變成廢物之後開始興起的一種文化,陶瓷的東西居然能夠做得幾乎透明,然後能夠在裏邊畫上人物花鳥,真是匪夷所思,巧奪天工。
這個東西沈擒龍準備拿回去讓指導員那個鄉巴佬開開眼,張家平雖然理論上算是外國人,但是保證他也沒見過這麼高級的玩意兒,讓他也見識見識。
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沈擒龍和李驥趕著這些家夥來到院子裏,把他們推到牆上,一刀一個,全都結果了。
這家商號的知客看到沈擒龍他們兩個開始大開殺戒,嚇得魂不附體,急忙叫道:“兩個大爺,這裏邊可沒有我們什麼事啊!全都是老板要和他們算計你們,我們可絲毫不知道啊!”
沈擒龍點點頭說:“好!那裏邊有刀,你過來也捅他們幾刀,證明你跟我們是真心的。”
李驥過去把兩個人鬆開,又進去把他們的掌櫃的拎了出來,扔到院子裏。
兩個知客從地上撿起刀,一咬牙,一人給了掌櫃一刀。
這兩個家夥平時也跟著害人,但是手法實在不怎麼樣。
這兩刀捅得,真正是把豬殺跑了那種。
雖然他們的老板疼得要死,張開嘴就要大叫,但是顯然這家夥距離死還遠著呢!
沈擒龍急忙堵住掌櫃的嘴,然後手腕一用力,擰斷了他的脖子。
然後沈擒龍和李驥帶著兩個知客進了屋子,找到了那個手提箱子,把成捆的鈔票扔到箱子裏。
雖然鈔票勉勉強強裝滿了箱子,但是那些金子和大洋怎麼辦?
那都是用櫃子裝的,就算他們還有手提箱,他們也不可能裝得下這些金子和大洋。
而且,這裏邊還有一個怎麼攜帶才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問題。
本來沈擒龍和李驥是知道八路軍在北平的一些地下關係的,但是,這時怎麼能夠去找他們。
如果把這些金銀送到他們那兒保存,也就相當於把沈擒龍和李驥的行蹤報告到上級那兒去了。
帶著大批的糧食回去是一回事,私自在外麵搞了一堆金銀讓人家抓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擒龍和李驥是要在能夠挽救整個部隊的情況下做一點小犧牲,隻是關幾年,他們可不想讓人家以逃兵和搶劫犯的名義就這麼給槍斃了。
李驥問:“怎麼辦,回家嗎?”
“不,賭一把,找個旅館住下。萬一沒有讓特務報告到鬼子那兒去,就分批向城外轉移。”
在特務密布的北平城裏這麼做,確實是一種賭命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