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課長搖搖頭,苦口婆心地勸說道:“陳,這樣固執對你沒有一點好處,你是要吃苦頭的。”
沈擒龍把腦袋低下了,仍然不說話。
鬼子惱羞成怒,猛地一揮手:“上刑!”
旁邊的鬼子早就等得不耐煩,馬上撬起沈擒龍的腿,在他的腳下麵又了一塊磚頭。
沈擒龍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鬼子課長低頭看了看沈擒龍,搖搖頭:“噫,中國人,體格太差的尼!”
也不知道鬼子上這樣的刑能夠挺多長時間。
旁邊的專門管打人的鬼子很不耐煩,他扒掉軍服,伸手舀過來一舀子髒水,對準沈擒龍的腦袋猛地一潑。
沈擒龍突然全身一顫,腦袋一動,清醒過來。
他驚慌地朝四周看看,一眼看到了他對麵那個凶神惡煞似的鬼子,馬上又是低下頭,長歎了一聲。
鬼子課長也歎息著說:“陳,不要固執了,你的聯係人已經被捕了。他可比你識時務,他早就招供了。這就是我們在這兒等著你的原因。陳,還是老實交代吧,大好青年,如此受刑,這是何苦呢?”
沈擒龍仍然不說話,隻是茫然地看著對麵的牆壁。
負責打人的兩個鬼子都很不耐煩,隻等著課長發話,好馬上狠狠揍沈擒龍一頓。
鬼子課長又對沈擒龍說了半天,沈擒龍就是沒有反應,他又來到沈擒龍麵前,在他麵前搖晃著那些資料,說明沈擒龍即使是不招供,他們也已經掌握了他的全部經曆。
沈擒龍這次動彈了一下,翻著白眼看了他一眼,又不動彈了。
鬼子課長非常遺憾地搖搖頭,又對旁邊的兩個粗壯的鬼子點點頭。
兩個鬼子早就在等著這個信號,馬上把第3塊磚頭塞到沈擒龍的腳底下。
沈擒龍大叫一聲,又昏了過去。
那個鬼子真是有經驗,一點不給沈擒龍昏迷的時間,他馬上抄起一舀子髒水,又對準沈擒龍的腦袋潑下去。
沈擒龍這次沒有上次反應那麼快,過了半天,才緩緩蘇醒過來。
鬼子課長聽著沈擒龍發出了悠長的一聲呻吟,也遠比痛心地說:“陳,我看你還是趕緊招供吧!皇軍是來幫助你們中國建設王道樂土的,你為什麼要跟皇軍作對呢?”
沈擒龍說:“我不是跟皇軍作對,是皇軍讓我沒有辦法活下去。”
鬼子課長指著旁邊的磚頭說:“看見沒有?那第4塊磚頭要是塞到人的腳底下,人就殘廢了。沒有人能夠挺過這一關。等到你殘廢了,那時再招供,對你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那麼就實在太可惜了。我尊重你是一個有學問的人,可憐你,所以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沈擒龍朝旁邊看了一下,眼睛發直,十分恐懼,對於任何人來說,殘廢都是非常可怕的事情,過去這個鬼子對自己還是挺重視的,此刻招供,應該還來得及。
但是……
管上刑的鬼子抓起第4塊磚頭,伸手來撬沈擒龍的腳,隻要這次一撬起沈擒龍的腿,沈擒龍就算是殘廢了。
鬼子課長盯著沈擒龍的臉,臉上呈現出殘酷的表情。
他說:“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陳,你地說,為什麼你這麼長時間都不來送情報?你是不是投降了八路軍?”
沈擒龍終於抬頭看了看鬼子課長,他有點呆滯地看著麵前的人,幾乎在看一個透明的東西。
鬼子課長是一個非常有經驗的特務,他一看沈擒龍的這個樣子,馬上明白,犯人要招供了。
他馬上把耳朵湊近沈擒龍的嘴,連聲問道:“你地說出來好了,皇軍是不會怪你的。”
沈擒龍說:“我讓掃蕩的皇軍打傷了,不能出來。”
鬼子課長一愣,這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他急忙對打人的鬼子說了一句什麼,管打人的鬼子馬上衝過來,三下五除二,把沈擒龍身上的衣服撕個精光。
旁邊那個日本特務也急忙拿來手持的電燈,在沈擒龍的身上仔細地照著。
這麼一看,幾個鬼子都是倒吸一口冷氣,他們看到,沈擒龍的全身都是傷痕。
尤其是沈擒龍的臉和脖子,已經讓傷口布滿了。
雖然這些傷都不是什麼重傷,而且已經痊愈了,但是,從那些顏色很淺的皮膚上,仍然可以看出那些非常密的傷口。
鬼子課長急忙下令:“快,快把陳先生解下來!”
一看課長的這個架勢,這又不是犯人了,是尊貴的客人,幾個鬼子和特務不敢怠慢,趕緊七手八腳地把沈擒龍從刑具上解下來。
既然沒有問題,那麼就還是自己的優秀情報員。
優秀情報員受了這麼重的傷,幾乎把腿打殘廢,那得趕緊治療啊!
鬼子課長招呼手下,大家一齊動手,把沈擒龍攙扶到前麵去。
幾個打人的鬼子一攙扶起沈擒龍,立刻就知道惹禍了。
他們幾個膀大腰圓的鬼子,專門吃打人這碗飯的,全都有一把子力氣,可是沒想到,他們幾個一齊動手,竟然沒抬動沈擒龍。
鬼子心裏暗暗罵道,沒看出來,這個小子瘦艮巴唧的,還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