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卷 離殤曲寒 252 送君君去幾時回(1 / 3)

二六卷 離殤曲寒 252 送君君去幾時回

道路之上雖是給人一種幹涸與荒蕪的感覺,但在道路兩側卻是開滿了無數的小花,小花如烈火一般紅豔,正是給人一種令人迷醉的美意。道路前方,陣陣迷霧遮擋了幾人的視線,讓幾人看不清前方道路。

隻是,在這亙古的寂寞之地,這道路又是為誰而留,在花兒又是為誰而紅。

三人如此又是向前走了很遠,直到走到一條河邊,盈媗這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她看了看南宮夏二人,同時輕聲說道:“送君千裏,終需一別,此去凶險異常,前途著實難測,你二人卻是要萬分保重的。”

“盈媗,你這是怎麼了。”南宮夏道,他此時上前扶住盈媗,原來此時盈媗臉色蒼白,身體亦是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我沒事,隻是因為這裏幾乎已經快要出了我能到達的範圍,以至於讓我的氣力有幾分不濟而已,沒事的,待我回去後很快便恢複如初的。”盈媗道,她輕輕地將南宮夏推開,然後便轉過身去,隻見她從衣中取出一物,她以雙手握著此物,然後閉目感受著此物的溫度,許久之後,她才深吸一口濁氣,然後轉過身來,她拉起南宮夏的手,將此物放在南宮夏的手中,然後再將他的手曲起,隻見她望著南宮夏輕聲說道,“你此行凶險異常,我實在無法預料你此行的安危,是以心中總是有幾分不安,此物是我自幼便隨身佩戴的護身之物,希望她可以佑你平安,期望你可以妥善保管,萬萬不可以遺失此物。”

“既然是你隨身之物,我又怎好就此收下。”南宮夏道,說完他便要將此物還給盈媗。此物是一塊灰蒙蒙並不起眼的石頭,石頭以紅色的絲線係起,係法雖然別致,但整體均顯得毫不起眼,就像是一個隨意自河灘撿起的石子一般。此物畢竟是人家女子的貼身之物,南宮夏又怎好收下。

南宮履霜見此便撇了撇嘴,然後便轉過身去不再去看二人,她本想走遠一點,但她更是知道此處已不是善地,這些輕重她自然是知曉的。

“此去也不知何時再見,此物便送於你,也算是留一個個念想吧。”盈媗道,她搖搖頭,然後將南宮夏的手輕輕推回。她手中並沒有多少力道,但南宮夏卻感覺她推自己的力量重愈千金一般。

”謝謝,此物我定會妥善保管,絕不會有任何遺失的。“南宮夏道,說完他便要將此物小心收起,盈媗見此,便搖搖頭,然後將此物取回幫他掛入頸中,南宮夏見此,便將此物藏於衣中。

此時此刻,南宮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類似的話他似乎對他人講過,但南宮夏何時講過這樣的話,他一時卻又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你這便就要走了,不如再讓我為你彈奏一曲,可好。”盈媗道,南宮夏見此便將七弦琴取出交給她,然後又取出一個墊子放於地上。盈媗對他笑笑,然後盤坐了下來,她將七弦琴輕置於自己雙膝之上,然後運指彈了起來,此時便聽她和聲唱起當初自己所唱的曲子來:

千年一夢去何方。刃如霜,舞流光。

一劍鋒藏,獨影理紅妝。

魂斷香銷春墮淚,心有意,愛無殤。

青瓷茶飲共君嚐。夜聞香,棄瓊漿。

一曲音長,彈錯角宮商。

回夢空傳人漸遠,弦未斷,去何方。

“珍重。”盈媗道,此時她已將七弦琴交還到南宮夏手中,然後緩緩向後退去,同時右手輕擺,雙眸之中,亦是有無限的哀思。然而未退多過多,她便又快步走了過來,然後用雙手將南宮夏自腰間抱住,此時她心中的不安已是極為強烈,是以她便抱著南宮夏輕泣。

在盈媗所有的記憶之中,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如此的放肆,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這也是她最後一次如此失態,以後她卻是再也不會有機會如此失態了。

“盈媗”南宮夏輕輕的叫了一聲,見盈媗沒有反映隻是一味的輕泣,南宮夏心中自然也是難受,他搖頭一歎,然後輕輕的拍著對方的脊背,以讓對方就此冷靜下來。南宮履霜撇撇嘴,然後別過臉去,不再去看二人。

許久之後,盈媗才鬆開南宮夏道:“對不起,盈媗失態了。”此時她又對著南宮夏斂衣一禮,然後掉頭向遠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