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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言夏夜抱膝坐在床上,拿起勺子心不在焉的喝了口甜湯,恍然想起幾乎都被浪費了的晚餐。
難得厲雲棠親自下廚,誰知言建國的出現太不湊巧,讓所有人都沒有了吃飯的心思。
“抱歉,不知道廚房有沒有把你做的菜放進冰箱,明天我一定會負起責任全部吃掉的!”
厲雲棠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單薄的身形,深以為然的點頭許可:“倒掉了也沒關係,隻要你能負責吃掉,再做多少次都可以。”
言夏夜心裏一軟,很快發發現男人話裏有話,銀製的小勺子無意識的攪著碗裏的甜湯,“我很累不想動腦子,直接告訴我你想說什麼。”
挑眉望著她嬌憨的模樣,厲雲棠略一沉吟,戲謔著說:“你太瘦了,抱起來的手感不好,還有,等到你我公布戀愛關係,別人八成會以為我有什麼特殊愛好,沒準兒以為我在悄悄虐待你都說不定哦。”
雖然距離言夏夜上一次住進醫院已經有些日子,但她那厚厚的身體檢測報告至今還放在他辦公室的書架上,其中寫著無數令人心情緊張的詞語,字字句句都描寫著她能撐到現在有多麼不易。
那些抑鬱和焦慮之類的心理疾病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的,不過從眼下開始調理言夏夜的身體,倒是勉強還算來得及。
平時他公事繁忙沒辦法一日三餐盯著她,隻能經常派燕九送去她喜歡吃的各種菜色,可是看她還是這麼弱不禁風的樣子,估計那些菜色大多數都過期變質,最終喂了垃圾桶。
“誰……誰和你是戀愛關係!”
言夏夜足足愣了兩三分鍾,一顆心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回過神後慌慌張張的快速否定:“而且我身體好的很,胖瘦正好,不需要你抱!”
厲雲棠莞爾,高深莫測的對著她眨了下眼睛,有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曖昧。
言夏夜臉頰更紅,低著頭三口兩口的吃完夜宵,推開托盤準備把這個惡趣味的男人趕走。
“慢著,把粥都喝掉。”
看出言夏夜氣勢洶洶的意圖,厲雲棠修長的手指按住托盤的一角,不容拒絕的命令:“還有那隻紅豆麵包,你乖乖吃掉,我就不逗你了,好不好?”
果然,他是在逗她玩啊……
說不清心中的失落感是怎麼一回事,言夏夜蔫巴巴的重新坐下,撕開麵包心不在焉的吃著,偶爾喝一口鹹淡適宜的皮蛋粥。
厲雲棠坐在她對麵品嚐著年份不錯的紅酒,耐心的等她吃完。
十幾分鍾過去,言夏夜好不容易喝完最後一口粥,一鼓作氣的把托盤端到桌子上放好,關閉了頭頂上的水晶吊燈,回到床上鑽進被窩,明顯表現出送客的態度。
而厲雲棠仿佛沒看出來她的暗示,坐在床邊俊美迷人的衝她微笑,之後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衫領口處的紐扣,床頭小台燈暖黃色的光線下,他的樣子十分優雅從容。
言夏夜懵了,撲過去製止住男人意圖不明的動作,磕磕巴巴的說:“你,你解扣子做什麼?”
“房間很熱。”厲雲棠好整以暇的覷著她,修長的手指停留在第四顆紐扣上,“夏夜,你是不是想了什麼不該想的……”
“沒有,絕對沒有。”
言夏夜紅著臉抬高手臂,這回毫不客氣的捂住了男人線條俊逸的嘴巴,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讓她心率失調的話來。
厲雲棠眼中笑意不改,絲毫沒有落了下風的意思,就勢在她軟嫩的掌心吻了一下。
感受到掌心柔韌的觸覺,言夏夜緊張兮兮的收回手,欲哭無淚的瞪了男人一眼,意識到她的道行太淺,真的對付不了這種極品妖孽。
鬱悶的把被子拉過頭頂,她索性翻過身去背對著他,在一片黑暗中慢慢放輕了呼吸。
一旦安靜下來,言建國那些話語再次浮現在她的耳邊,令她的鼻尖和眼睛一起酸澀,強忍著不哭出聲來。
到了這會兒,她才明白今晚的厲雲棠為什麼會刻意和她調笑,原來從頭到尾,他一直在顧忌著她的心情。
意識到這點,她悄悄吸了吸鼻子,想要轉回去道謝或者道歉,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身後,厲雲棠凝眸望著她縮成一團的身影,大掌慢吞吞的伸進被子,悄無聲息的和她十指交握:“睡吧,我會在這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