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厲北城的目光流連忘返的落在她清美的小臉上。
他不記得上次看到言夏夜如此開心是什麼時候,心頭很突然的就酸澀了一下。
垂下眼眸深深吸了口氣,他按照預定好的人設頗為期待的道:“關於我們的婚禮,雖說家裏會安排好一切,但是未必都和你心意,有什麼想要的,你盡管說不用客氣。”
“好啊,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幻想過,婚禮必須要在海島上舉行,海鷗藍天還有沙灘缺一不可,然後我們潛入水底,拍水下婚禮的照片。”
既然決定要討人厭煩,言夏夜順理成章的做出一副拜金女的嘴臉,懶洋洋的提出更多要求:“來去都要私人飛機,結婚禮物要私人海島,還有,我仔細想過了,我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憑什麼非得隱婚不可?要麼你昭告天下和我結婚,要麼這場婚禮就此算了,我不想要一個沒擔當的丈夫。”
這種台詞和言夏夜的性格簡直南轅北轍,不過為了盡快擺脫厲北城,她也顧不上合情合理,隻想快點走人。
厲北城果然很明顯的怔了怔,眼神中帶著幾分複雜,仿佛對眼前的言夏夜很是陌生。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言夏夜心裏歡呼,表麵上不動聲色,喋喋不休的接著說:“我要言水柔來給我當伴娘,要她親眼見證我已經擁有了她永遠不可觸及的生活,對了對了,我記得老宅管家的兒子差不多和她一個年紀,我這個妹妹搶在前麵結婚,傳出去對言家的聲譽不好,不如趕緊介紹他們認識,沒準還能一起舉行婚禮呢。”
話音一落,她心滿意足的眯起眼睛,等著厲北城震驚過後,勃然大怒。
她至今不清楚言水柔到底是什麼時候和厲北城有了私情,又是什麼時候做出那種苟且之事。
可是按照時間算一算,對於二十歲的厲北城來說,他和言水柔的關係應該有了長足的進展,即便沒達到互許終身的地步,甜言蜜語總是少不了的。
這會兒她裝出毫不知情的樣子,堂而皇之的要把言水柔介紹給別人做妻子,完全等於踐踏無視了厲北城的尊嚴和大男子主義,就算他和她結婚是有所圖謀,事關他最心愛的言水柔,恐怕也忍不下這口怒氣。
然而,厲北城沉默了約莫兩三分鍾,竟然破天荒的點頭應下:“你說得對,沒考慮到這點是我疏忽,不過時間這麼緊張,共同婚禮大概不可能了,讓你姐姐先談個戀愛也很不錯。”
這反應大大超乎了言夏夜的預料。
她反複眨了眨眼睛,確定她真的沒有聽錯,不可置信的再次試圖激怒他:“沒關係,你別看言水柔長得嬌滴滴,一副盛世白蓮花的模樣,實際上是個很隨便的女人,能嫁給管家的兒子就該偷笑了,她肯定會抓住這次機會的。”
話音一落,言夏夜銘心自問,覺得自己說的全部都是實話。
說完,她好整以暇的側頭睨著厲北城的神色,靜候著他火冒三丈。
這次,厲北城沉默的比之前還要久一些,直到言夏夜等的很不耐煩,才欲言又止的低聲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和你姐姐關係不好,但她再怎麼說都是你姐姐,你不喜歡她的話,婚後少和她來往就好。”
“那怎麼行,要是我和她來往的少了,恐怕某些人就會代替我和她來往了。”諷刺的笑彎了眼睛,言夏夜故意把話說的語焉不詳:“厲北城,看來你對言水柔的印象倒是不錯,聽我這麼評價她,你是不是很生氣,氣到恨不得立刻和我解除婚約啊?”
她眼角的餘光瞥著男人性感的薄唇,巴不得他說出一個‘好’字。
“你胡思亂想什麼,我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外人和你解除婚約?”厲北城終於勃然大怒,抬手抓住言夏夜纖細的肩頭,逼著她轉過身麵對了他。
他不悅的原因和言夏夜暗戳戳預謀的相差甚遠,以至於當二人四目相對,她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車子裏的空間本就狹小,他在這麼近的距離用力抓住她,溫熱的呼吸柔柔的撲上她的麵頰,漆黑的瞳孔中全是她窈窕單薄的身影。
這一幕美好的猶如某個偶像劇裏的經典橋段,讓人情不自禁有些發慌。
短短的瞬間過後,言夏夜麵無表情的用力推開他,態度比剛剛還要冷淡許多,“厲北城,我知道你和言水柔都背著我做了什麼,現在還裝腔作勢,有意思麼?”
此言一出,厲北城頓時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