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厲北城拒絕她竟然是為了一個早已淪為棄婦和笑柄的女人,米婭一時呆住,連客氣話都忘記說了。
被人用如此熱烈震驚的視線打量,言夏夜要笑不笑的垂眸看她,“這位小姐,你認識我?”
“呃……”米婭尷尬的擠出一抹笑,轉而含情脈脈的望著郎心如鐵的厲北城,一溜煙從地上爬起來,嬌滴滴的告別:“曆少,不管你想不想我,我都是一直想著你的。”
說完,她嫵媚的抿唇一笑,搖曳生姿的擠出人群,眨眼間沒了蹤影。
礙事的女人終於退場,厲北城心中長出口氣,暗罵了一聲倒黴。
可是有了這麼一個插曲,他不好再像之前那樣纏纏綿綿的去拉言夏夜的手,隻好學著每一個勾三搭四後被當場抓包的男人一樣辯解:“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我真的不認識那個女人,大概在哪見過吧,總之我沒什麼印象。”
他這話說的滴水不露,很符合他厲家大少爺的風範。
“是麼。”言夏夜興趣缺缺的繼續向前,懶得陪他一起丟人現眼。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希望你誤會我。”厲北城審時度勢,認為言夏夜應該不會再攙著他走,隻能強迫自己追上她的步伐,沒走出幾米便累的氣喘籲籲,不得不再次捉住她的衣擺:“等等我。”
言夏夜受夠了他這詭異的黏糊勁兒,看在早完事早走人的份上,極不情願的放慢腳步,龜速挪到電梯門口,在控製麵板上按了一下。
身邊,高大帥氣的男人幾次三番的窺視她的麵色,仿佛很不安的在意著她的想法,遲疑了半天低聲開口:“我們去看婚紗吧。”
短短幾分鍾內,這話題的跳躍未免太大。
言夏夜啞然的看了看他,眼神和看一個瘋子沒什麼區別,“不去,直接回老宅。”
“言夏夜,我知道你生氣,可那婚紗是我親自敲定的模樣和款式,由國外三位婚紗大師聯手設計製作的,就算你不給我麵子,也總要給他們麵子?”厲北城俊臉一黑,好像真心實意的為言夏夜的冷淡感到困惑,壓著火氣淡淡道:“還是說厲家給你的幫助還不夠?你父母到底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盡力滿足。”
身為女人,但凡對接下來的婚姻還有一絲希望,都不可能不期待婚紗的款式。
言夏夜黑白分明的水眸中滿是複雜,假如厲北城能一直包容她的冷淡,她就可以確定他的所作所為都是演技,之後就能心安理得的把他丟下不管。
但厲北城的行為做派都和二十歲的青年一般無二,無論語氣、眼神亦或是一舉一動,都盡量重現了那個曾經被她所愛的青年。
心裏無端有些發堵,言夏夜迫不得已的開了口:“沒什麼,我隻是覺得驚喜還是留在婚禮當天比較好。”
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他們之間有過婚禮,可現在隻要能把厲北城忽悠過去,讓她說什麼都可以。
而且那條婚紗至今被厲北城保管在某家婚紗店,上次碰巧入了尹沫的眼,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她買下來帶去國外。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欣然接受了言夏夜的理由,厲北城很好哄的露出微笑,躍躍欲試的又打算去牽她的手,同時有意無意的輕笑著:“那就如你所願,你的婚紗真的花了我很多心思,就算你我的婚禮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公開,我也會讓你成為江海最美麗的新娘。”
類似的承諾和甜言蜜語,言夏夜不記得多年前的自己有沒有聽過。
但那條婚紗的的確確是真實存在的,哪怕到了今天,她和厲北城走到無路可走的局麵,她還是一直想不明白,他或許從來都沒有真正想要娶她為妻,又為什麼要花費那麼多的金錢和心力,親自去為她定做一條婚紗?
進了監獄之後,她閑來無事想過這件事,當時隻以為那條婚紗其實是厲北城為言水柔定做,隻不過是借她穿了穿而已,她卻可笑的把這份不存在的體貼錯認為了愛情。
但實際上這個答案並不現實,她和言水柔即便樣貌有兩分相似,身高卻有著三厘米的差別。
對於一件手工高定的婚紗而言,這三厘米是堪稱致命的差距。
瞥了眼從容優雅的厲北城,好奇心讓她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理智卻告訴她最好閉嘴,免得再牽扯出什麼亂七八糟的隱情。
“怎麼了?”反倒是厲北城看出她有話想說,牽著她的手望向她的眼眸,溫柔的催促她:“想說什麼都沒關係,我不會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