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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近處看,自從我日本軍人來到姚安集後軍紀嚴明,足比得上周亞夫的細柳營了吧。社會秩序良好,人民各安生業,就是德成兄上的這個訓練班也是把中國帶向現代文明的重要一步。”

一席話聽得德成如飄在雲霧之中,覺得好像不對,華夏文明怎麼能以日本為正朔?真是奇談怪論,但又好像找不到什麼充足的理由反駁,心中紛繁,一時間想了許多事情,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玉和老人的臉僵硬了起來,直視著山本緩緩道:“先生的意思是中國人沒能力管理自己,需要日本人來管著了?”

山本似乎沒受老人情緒變化的影響,仍然陶醉在自己激情裏:“日本以華為師已一千多年,現在該輪到中國以日為師了。從大局看,中國如果要富強,必須以日為師,走日本的路,接受日本的領導;從小的方麵看,如果個人要有希望,也必須向日本學習,與日本合作。不僅要學習日本先進的技術,更要學習日本優秀的文明,實際上也是中國從宋、明滅亡以來喪失已久的華夏文明。這個我已經在做了。”

山本轉而轉向已經聽呆了的德成說:“王德成君,昨天贈送給你的天皇禦照在哪裏?”

德成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期期艾艾地指了指裏屋說“在我屋裏”。山本說:“請捧出來”。德成從自己屋裏拿出了那張照片交給了山本,山本雙手捧住,臉泛起神聖的光彩:“中日兩國都有祭祀祖先、祭祀眾神的習慣,為了中國的進步,應該移風易俗了,就從今天開始以日為師吧。玉老,就請從您這裏開始,拜托了。”他抬手從條案上拿起了"天地君親師"之神位。

玉和老人霍地站起來厲聲問到:“幹什麼?”

山本把那個禦照放在了供桌的中央,又把“王氏先祖”的牌位也綽在手裏:“天者,上天也;地者,後土也 ;君者,皇上;親者,父母及祖先;師者,師長也。天皇是天照大神的後代,而天照大神是普照世界的太陽之神,可謂之天;天照大神在高天原開墾田地,傳授養蠶、織布技藝,治理有方,使諸神過著安逸和平的生活,諸神又傳授人間耕作之法,天照大神可謂之地;天皇是東亞各國抵抗西洋淩辱的領導者,是東亞各國的國君,可謂之君;天照大神是眾神之神,也是全人類的先祖,可謂之親;我們都要聽從天皇的教誨,才能走向富強和繁榮,可謂之師。天皇可謂集天地君親師五聖於一身,是現代的眾神之神,今天是昭和十四年的新年,在這個日子裏,就讓我們一起叁拜這個神吧!”

老人漲紅了臉,但極力克製著自己:“這些西洋的還是東洋的什麼節我們過不慣,我們中國人是炎黃子孫,不知道你們日本的什麼神什麼皇,山本先生,請你自重,把神祗放回去。”

“玉老,你們中國要想進步就必須改掉那些落後的壞習慣,改掉蠻夷習氣,必須接受我們日本先進的精神,我知道,改起來會有些痛苦,但是,你們必須這麼做。” 最後幾個字他特別加重了語氣。

“讓我們拜你們日本的神,是不是還要把我們中國人都變成日本人啊?”

山本雙掌一拍:“是,訓練班的每個人從明天起都會有一個日本名字,以後每一個小學生都會有一個日本名字,王德成君的名字我都想好了,以後他就是佐佐木一郎。”山本的語氣一改往日的溫和而變得極為淩厲與堅硬。

“啪!”,老從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叮當一陣亂響,茶水也潑濺了出來。老人右手食指中指並在一起直指山本的鼻子:“你做夢!中國這地界永遠也變不成你們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