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節(2 / 2)

費勁的吞咽下那幹如木屑一樣的壓縮餅幹,司徒濤覺得嗓子一陣陣的幹澀疼痛,水壺裏的水早就沒有了,又被濃濃的硝煙火藥味嗆熏得口幹舌燥,慘白幹涸的嘴唇咧開一道道的裂口,口中再也分泌不出一點點的唾液,這個時候吞下一塊壓縮餅幹比吃什麼都苦難,但早就饑腸轆轆的中國士兵們卻不得不痛苦的咽下這些唯一可以果腹的食物,以保證自己不至於因為饑餓而虛弱。

司徒濤抬頭看了一看陣地上數十名的幸存者,一些戰士和自己一樣直著嗓子費力的吞咽著那該死的壓縮餅幹,聊以填飽肚皮;還有的戰士在揮舞著工具、挖掘修整著自己的工事,畢竟戰鬥再次開始的時候,還得靠這些土坑為自己在紛飛的彈雨中提供一絲的庇護,至少在流彈橫飛的戰場上,工事才是多數人認為稍微安全點的地方;衛生員在忙著給疼的齜牙咧嘴的受傷者包紮著傷口,注射止血針、以及嗎啡,在彈片橫飛的戰地上正是在這些勇於奉獻的衛生員們,不顧安危的冒著槍林彈雨搶救受傷者,竭力的挽回著一個個戰友們即將逝去的生命。多數的士兵還是三兩的聚在散兵坑中抽著煙、互相的扯著皮、吹著牛,或是利用戰鬥的間隙閉目打個盹,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遠處一個淺淺挖掘的散兵坑中,幾十具犧牲官兵的遺體靜靜的躺在軍用薄膜下,泥土已經被被烈士的鮮血所浸潤,被染成深深的紅褐色。一輪紅日從東方的地平線處磅礴而出,陽光從天邊的雲朵之間暖暖的灑落而下,刺眼的陽光讓司徒濤下意識的將目光從遠處收回。

犧牲了的戰友的金屬身份牌就在自己的手邊,一天一夜的血與火的鏖戰,司徒感覺到陣陣的疲憊。也不知道蕭揚那裏怎麼樣了,昨天中午時分,遠遠的可以聽到海港方向那此起彼伏的爆炸的聲音,紅黑色的煙雲高高的翻滾升騰而起,在這裏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昨夜海港那裏更是被火光給染紅了一片,隻是不知道那蕭揚家夥現在怎麼樣了,這小子一旦上了戰場就幾乎是不要命的身先士卒、猛打狠衝,無論什麼時候,他的那輛座車永遠都是衝在進攻的坦克群的前列。

還有大堤側後埋伏在彎道處、遍布道路兩側的那些狙擊手,也不知道他們的是否遭受到了傷亡,損失大不大。擊退美軍第三輪進攻之後,幾各通訊兵都被連人帶電台給炸的粉碎,加上美軍沒完沒了的炮擊封鎖,司徒徹底的失去了和海港方向以及與狙擊分隊的聯係。不過司徒知道之所以能夠多次的擊退美軍的數輪進攻,是與狙擊分隊的那些一槍斃敵的狙擊手的出色表現所分不開的。當初布置防禦的時候,司徒濤著力的將反裝甲小組的正麵方向防禦力量加強了許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把配屬分隊所有的狙擊手都布置在了彎道的兩側。司徒對這些‘死神’的要求是一旦美軍的進攻開始,狙擊手們就要優先幹掉敵人持戰場方格坐標儀的炮兵引導員、戰車車長以及各級美軍指揮官,讓美國佬的基層戰地指揮官和炮火引導全麵陷入癱瘓,從而達到遲滯美軍進攻的作用。

“敵人的進攻又開始了”不知道是誰叫喊了一聲,打斷了司徒濤的思考,剛剛還在挖掘工事、相互聊天、閉目養神的軍人們立即的各就各位,進入自己的掩體中。司徒濤幾個箭步、連續躍進爬上堤頂,望遠鏡中,美軍的裝甲戰車在揚起的煙塵中高速衝了過來,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美國佬並沒有以密集猛烈的炮火拉開進攻的序幕。

噴氣引擎嘶鳴著抽打著清晨微涼的空氣,一架架戰機緩緩的駛入跑道,等待著指揮調度塔台的起飛命令,兩翼及機腹下滿掛著各種對地攻擊武器。

楊葉也記不清這是這兩天裏自己第幾次的出勤了,隨著陸軍兄弟們反擊的開始、聯軍的節節敗退,連續不間斷的和聯軍戰機爭奪製空權已經成為了空軍的家常便飯。嗷嗷叫的空軍飛行員們憋著一口氣,一心想找回開戰初期出戰不力而損兵折將的麵子,幾乎是全天候待命,隨時準備出擊和聯軍的戰機大打出手。楊葉所帶領的中隊在昨夜連續兩個飛行任務都是和聯軍的戰鬥機爭奪製空權,激烈的空戰幾乎每天都在發生著,中隊裏的飛行員也驟減了不少,很多熟悉的戰友都新補充來的飛行員和他們的戰機所代替了。而這次中隊所擔任的作戰任務似乎很簡單,隻是為海航的‘FBC-1A飛豹’戰鬥轟炸機提供護航任務,後者是擔負著前往海港方向,為一支苦戰中的裝甲部隊提供空中火力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