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早晚已經很冷,我們大隊人馬到通州登岸,張興祖不敢怠慢,早早已經到達通州恭候,江北軍雖與我最疏遠,但江北軍卻是在我的信任下得以揚眉吐氣,另外感到原江北軍將士們出自內心的尊敬,張興祖在看到我那一刻開始,一直匍匐在地,高叫恭迎聖上,直到我親手扶他才肯起來。
張興祖對我說康茂才報大軍要多等五天才到,我不置可否,徐達說沒關係,新的軍事行動沒開始。
我問張興祖:“張都督,北平最近情況怎樣?最近我沒有收到來自北平都督或者李文忠將軍的戰報,無法得知北平的現狀。”
張興祖回答道:“回主上,北平很平靜,主要是李將軍得力,據報古北口和居庸關關外發現韃子行蹤,不過韃子沒有進攻我軍據點,李將軍也沒有增援的要求,聽說曹將軍在關外,那些韃子已經聞風而散了,所以末將未有戰報報上。”
徐達說:“張都督要學會彙報,不然我和領導都無法得知北平方麵的情況,關鍵時候可能會影響整個戰局,事情也可大可小。”
張興祖垂頭回答道:“主上原諒,徐將軍原諒,興祖還沒能領會主上的聖意,求主上開恩。”
我對徐達說:“他們原江北軍少在我們麾下作戰,不熟悉我們的習慣要求也情有可原,以後習慣了應該可以改善的,”我問張興祖:“張都督說是不是?”
張興祖忙不迭地說:“是啊是啊,謝主上開恩,興祖以後必謹遵聖上和大將軍軍令,如有怠慢,盡可嚴懲不貸,興祖絕無怨言。”
徐達說:“張都督隨我們回城,然後馬上集結部隊,將部隊推至古北口,會合李文忠和顧時兩位,準備配合現在大同的常遇春將軍共同對宣府作戰,並相機驅逐脫因,我要在下雪前令山海關之內沒有韃子,而北平防衛先移交馮將軍,張都督有沒有問題?”
張興祖答道:“回大將軍話,興祖沒有問題,弟兄們也沒有問題,大將軍盡管下令。”
我吩咐道:“好,那先進北平。”
蔣獻指揮後繼隨從啟程。
應該說明齊化門不是今天的建國門或者東直門,徐達特意帶領我從這裏進入北平,那是他當日攻破北平的地方,我分明看到徐達眼裏的那股驕傲,我明白,一如當年的林彪,進入北平時也是一樣的意氣風發,因為對於我們來時,北平明顯有著一種象征。
看上去北平並不是很大,隻是作為金朝和元廷多年的首都,那份氣派還是在那裏,高高的城牆,有板有眼的城樓,無不顯示這是一個守衛等級很高的地方,隻是,當它的主人放棄了它時,徐達才可不費吹灰之力拿下這座帝都。
看著城樓上大大的明字軍旗隨風獵獵飛揚,我不禁感歎,這座失落與遊牧民族之手已超過四百年的幽州,或者說燕京,或者說燕雲十六州,終於在長時間的漂泊後,回到中原的懷抱,這裏正是華北平原抵禦少數民族侵略的起點,華北平原在北平之後一馬平川,隻能守住這裏,才能令中原保住一點和平的希望,這是我們攻擊北平的第二個意義,北平之後,始有中華的再次崛起。
徐達陪我來到元皇宮,這裏雖然富麗堂皇,但還不是明清皇宮那個規模,我走進宮門,裏麵仍然可以看到一些舊宮人的出出入入,雖然衣著依然華麗,不過神色間已無一絲舒坦,反是一片死灰之色。
徐達問我:“住到裏麵好不好?”
我回答徐達:“住裏麵幹嘛?沒有一點自由,再說也不習慣去哪都跟著一群人,沒意思,還有,你安排地方讓裏麵的人搬吧,這是保護他們,不然,咱們不少士兵深受蒙元迫害,仇大恨深,隻怕哪一天一個不留神裏麵的人會遭到我們士兵們的傷害。”
徐達爽快道:“會的,我想安排城外一片莊園給他們作安心立命之所,這幾天就搬過去,不然等老康把南方的那是士兵帶過來,隻怕更易生事端。”
我點頭道:“正是,雖然他們是元人,但他們隻是些不相幹的人,罪又不在他們身上,不給他們條活路,實在不是我們的作風,盡快讓他們搬過去吧,不過不要安排在北邊,北邊畢竟是北平的防守要地,此地不宜安置蒙元遺族。”
徐達說:“那我們另外覓住所居住吧,”徐達回身吩咐張興祖幫忙安排。
張興祖趕忙說:“那主上和大將軍現住在孛羅的渤海王府,那裏夠大,常將軍在北平時也是住那。”
我點頭認可,張興祖馬上吩咐安排,並在王宮裏尋找一些漢人宮女過來服侍我們的起居,其餘的蒙元殘餘王族、宮女、太監等即日打點,盡快搬離元皇宮。
我們來到渤海王府,還沒進去,後麵傳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原來李文忠趕來回來,多日不見,另外倍感親切,我站在王府前,等待李文忠的到來。
李文忠跳下馬,向我和徐達拱拱手,道:“好久沒有見到兩位領導了,居然會一塊出現在北平,是不是將有什麼大行動?”
徐達說:“進去再說,”回頭吩咐張興祖:“張都督請自便,你可與馮將軍交接,可先行將部隊帶至居庸關,李將軍稍後便到,”張興祖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