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鴻笑問:“既然如此,領導是否有些還未能放下的事情?”
老鴨問:“是小月嗎?別說你,我也不舍。”
我搖搖頭,說:“小月已經長大,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已經不再需要我替她操心,我擔心的不是她。”
老牛問:“是大明?”
我再次搖頭,對他們幾個說:“不是大明,是鎮江,我最初在鎮江立足,不經意間把鎮江建設成為一個另類於當世的城市,簡單來說,就是鎮江目前已經消滅了階級,沒有特權人士的存在,土地是平均分配,但土地所有權保留在我們手中,這跟現今的封建土地社會格格不入,將來隻要政權穩定下來,鎮江難免會受到異類般的攻擊,這種事的發生,我們都無法控製,因為這樣的變革會觸動到統治階級的利益。”
老牛頷首道:“生產力發展令社會製度還遠未到那一步,雖然目前在鎮江還能推行,那是因為鎮江重建時幾乎是一片廢墟,不像其他一些地方,比如廣州,比如珠崖,甚至連前朝的行政體係都保留了下來,這個問題確實嚴峻。”
張繼鴻問:“領導想我們怎樣做?”
我堅定地對他們說:“鎮江是我們留著這個世界唯一的試驗田,我必須保護它,讓它繼續下去,所以,我想老張你大量製造武器,並繼續幫我練兵,將來這些兵就是鎮江軍,而不是大明軍,我不再讓他們參加大明的作戰體係,老鴨我把梁鎮留給你,你幫我重建鎮江的情報係統,”老鴨點點頭。
張繼鴻嘟囔地說:“還說重建鎮江軍,剛剛就交給王弼帶走二千精兵,那可是我們基地裏自己的防務兵。”
我對張繼鴻說:“別心疼,王弼帶著他們去支援沐英,那是我特意的安排,廖永忠和沐英是鎮江最早期的將領,他們對鎮江,就等於對我一樣,事實上我是將沐英當做將來的策應,起到保護鎮江的作用,隻要沐英平定雲南,我會著令南京頒布命令,令沐英永鎮雲南。”
老牛問:“那我做什麼?”
我對老牛說:“目前鎮江比較缺乏忠誠的將領,所以要麻煩你在軍中發現一些人才,盡快培養成為鎮江,以及周邊地區的守將,將來起到拱衛鎮江的作用。”
老牛說:“這個沒有問題。”
我對他們說:“近日我將啟程前往北平,就近指揮作戰及我們自己的事,鎮江拜托你們了。”
三人立正,行禮,說:“是。”
寒風驟起,天氣開始變得寒冷,我在廖永忠林大嫂他們的送行下離開鎮江,前往北平,大嫂紅著雙眼,把一包衣物交給蔣獻,著他留意天氣變化,記住為我加衣,小月挺著大肚子,雙眼噙淚,緊緊依偎著我不願鬆手,良久,我壓下自己的情緒,輕輕拭去她的淚珠,把她交給小鑒,摸摸她因懷孕而變得粗糙的臉蛋,給她一個笑容,帶頭登上了戰船,再不走,運河將要結冰,改走陸路消耗太大。
船直到越過長江,我都不肯回頭看上一眼,自己都不明白這次出行會有這麼多的離緒。
我預計太原那邊徐達與王保保的戰事已結束,但未得到徐達的戰報,或許他還未得知我正在前往北平的途中,我命蔣獻將我在運河的信息傳遞到濟寧張震、太原徐達等各部。
果然,我還沒到徐州,徐達的戰報已經沿河而至,不過隻有簡單的幾句話,說是王保保已向大同敗退,常遇春正沿途追擊,詳細戰況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