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目不斜視地盯著投影屏幕,若有所思。明明有時覺得他眼中有疑問,有時又像是洞悉了其中的某些真相。
可不論是何種,他始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語不發,沒有表述自己的任何觀點或是疑問,任由季李從頭講到了尾。
季李對案件進行完梳理以後,抬頭望向顧黎,案發現場給出的證據簡直是少得的可憐,他都不知道這件案子該從何處查起,顯得迷茫極了。
怎麼近年來出現的案子都稀奇古怪的?都該讓他懷疑自己的能力了。想當初他也是以第一名的好成績考進了警察學校。又是以第一名的好成績順利從警校畢了業。
那時,他還未畢業,Y市警局就破格收錄了他,讓他去警隊裏實習。這也是史無前例的好嘛?
怎麼到了現在,他卻越發覺得自己沒用了?什麼也查不到,凶手也抓不到。事事都要依靠顧黎,才能夠順利破案。
季李盯著顧黎看了好一會兒,思緒紛亂複雜。
李思純家的樓道裏,監控恰巧在年前壞掉了,又恰逢年節,也沒人上門來修。
樓道外的監控,隻能拍到一部分,因為綠化種植的緣故,遮擋了一部視線,就有了視線盲區,所以前前後後看了好幾遍,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在李思純遇害前來送餐的外賣員也查過了,他在死者遇害的時間段裏,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根據的他的證詞,季李也有去查證過,在那段時間裏,他確實出現在另一個地方送餐,有多處監控都拍到了他。
那個地方離案發現場很遠,來回趕肯定是來不及的。所以也排除了那個外賣員因李思純的羞辱,而激情犯罪的可能。
李思純也沒有情人,和前夫也是和平解除婚姻關係。
不是情殺,不是仇殺,也排除了入室盜竊以及奸殺的可能,所有的可能性都排除了,人海茫茫,該怎麼找凶手?
眼下線索又有限。季李不想過分依賴顧黎,卻也隻能將希望寄托於他的身上,“顧教授有什麼發現嗎?”
季李問他的時候,顧黎正低垂著頭,翻閱著影印的資料,一頁一頁翻動著,像是將上頭的每一個字都反複斟酌思考過,以至於手上的動作很慢很慢。
而他的眼睛始終停留在資料上,仔細掃過每一張現場留存的圖片,案發現場的細節資料以及屍檢報告,卻是沒抬頭看季李,就像是沒聽見他的問話似的。
事實上,的確是這樣的。顧黎看的專注,根本沒注意到身邊的任何情況。
季李張了張嘴,想再一次問顧黎有關於案件的情況。
常安反應迅速,立即製止了他,搖了搖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季李不要打擾到他思考。
常安很了解顧黎,在他查看案情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
季李了然,安靜的在一旁等著。
中途的時候,顧黎抬了兩次頭,季李以為他要些什麼,趕忙上前,湊到他跟前。
可是顧黎隻是凝望著投影屏幕上被放大的現場照片,並不話。盯著屏幕看了幾秒後,又低下頭,仔仔細細的看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