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錦易的目光看過去,寧挽輕剛剛好捕捉得到那個女人倉皇離開的背影,她的臉色瞬時間變得無比的難看,“你安排好的麼?不然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巧出現在這個地方!”
寧挽輕覺得錦易這個人雖明麵上看上去似乎是要和自己合作,可是實際上這個男人的心裏麵依然還關心著這個女人。
“我安排好的?”錦易重複了一下寧挽輕剛剛說過的話,嗤笑了一聲,“這是在我意料之外,不過現在卻在我的意料之中的事。”
本來寧挽輕是想要去詢問的,可是在想到剛剛錦易的警告,於是最後還是將自己心裏麵的疑惑就這樣埋在自己的心底裏麵。
寧挽輕收斂起自己的心思,就這樣打算轉過身離開,不過還是被錦易叫住,“毀了她的女兒或是搶走她的女兒,絕對比折磨她,還要讓她肝腸寸斷!”
“可是她剛剛不是都已經聽見了,如果我直接這樣做的話,恐怕會……”寧挽輕的心裏麵還是有一點的顧慮的。
如果說包暖暖不知道的話,那麼自己或許還可以試一試,可是現在的包暖暖早就已經心裏有數,如果自己沒有精心設計的話,恐怕到頭來不僅害不了包暖暖,反而惹得一身腥。
“正是因為她知道,所以你更應該這樣做。明明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是卻還是阻止不了發生的悲劇。”錦易的眼眸劃過一絲詭譎的冷血。
在聽著錦易的話,盡管寧挽輕已經知道這個男人不過是一個披著天使的麵紗的魔鬼,依然還是覺得自己渾身的寒毛在這個時候都已經豎立起來了。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可怕了,蘇銘岩和他相比起來的話,似乎還輸他一籌。
寧挽輕沒有說什麼,隻是微微頷首,爾後就重新轉過身離開了,她擔心自己繼續待在這裏的話,恐怕下一秒就會被這個男人給扼殺一般。
在寧挽輕離開之後,錦易一個人靜立在那裏,看著那因為一陣風,而輕輕地晃蕩著藤椅,他的臉色不禁變得有些殤然。
“這是包家欠我的!”錦易所說的這麼一句話,一直在包暖暖的耳畔來來回回的徘徊著,可是包暖暖至始至終都沒有辦法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驀地一個靈光在包暖暖的腦海裏麵浮現,她記起自己曾多少次詢問有關於錦易身世的時候,父親每每都是欲言又止的。
去問父親的話,父親一定會知道的。
在確定自己的想法之後,包暖暖就亟不可待的趕往監牢去看父親,也好借著這個機會將自己所隱瞞的事實就這樣告訴父親吧。
再一次來到監牢的時候,包暖暖的心境不僅沒有比之前輕鬆許多,反而比之前還要來得煩亂。
原本是在靜坐的包天澤在聽到朝這邊走過來的腳步聲,就睜開了眼睛,當看到來人是自己的女兒的時候,就站了起來,走到了跟前。
“傻丫頭,這裏比較陰暗潮濕,你怎麼三天兩頭的往這裏跑呢?”包天澤的語氣雖然是在責備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可是實際上他的眼底裏麵慢慢都是對於這個女兒的關心。
包暖暖淺然一笑,“我就是想父親了,所以就來這裏看看你。”
“你這肚子怎麼看上去依然還是那麼的平坦啊?”包天澤的視線落在了包暖暖平坦的小腹上麵。
聽自己的父親這麼說,包暖暖這才記起自己上次來看父親的時候,蘇銘岩那個男人居然跟他說自己懷孕了。
不過她應該覺得慶幸的是,現在距離上一次的時間並沒有多久,她剛剛好可以圓過去。
她輕輕地咬了一下唇,明明是在思忖著應該怎麼跟父親說,可是殊不知自己現在的這個小動作看起來不過是女兒家的害羞的表現。
“沒有那麼快的,等過一段時間才會有消息的。”包暖暖最後還是選擇了撒謊。
本來在來的路上,她一直在堅定自己的決心,想要將發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父親的,可是剛剛在看到父親鬢角冒出來的幾根白發,她隻能將那些話,給重新埋在自己的心裏麵。
“你瞧瞧父親這個急性子,現在離你上次來看我的時候,也沒有多久啊!”包天澤笑得那麼的慈愛。
“不過可能我恐怕是看不到自己的寶貝孫子出生了吧。”
包天澤在這牢獄裏麵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來在倒計著自己到底可以活多久。
現在眼看這死刑的日子一步步的靠近,他才發現自己欠了這個丫頭太多了,可是以後怕是沒有什麼機會去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了。
在聽著包天澤的話,包暖暖這才記起原來就像蘇銘岩所說的,自己的父親現在正一步步的接近死神。
她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若無其事一點,這樣的話,也不至於到現在還要自己的父親為自己擔心,那麼自己這個女兒是有多麼微笑。
硬是讓自己擠出一絲微笑去麵對父親,“爸,沒有關係的。我的意思是說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
對於自己的這個女兒,包天澤是再了解不過,雖然外表上看上去是那麼的脆弱,可是要是倔起來的話,就算是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你這個傻丫頭,爸之所以會有今天的這個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所以你這個丫頭的話,就沒有必要為爸的事而操心了知道嗎?”包天澤那雙布滿老繭子的手緊緊的握住包暖暖的手,神情看起來特別的嚴肅。
“為什麼是咎由自取?爸到底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為什麼會遭遇得到這樣的事情,你倒是告訴我啊!”
明明是不想要在父親的麵前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殤然的情緒,可是到最後包暖暖的眼眶還是不爭氣的紅了。
“唉……”包天澤隻是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氣,那些肮髒的過往要他怎麼親自開口告訴自己的寶貝女兒聽?
“爸,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出事的,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一定會讓你平安無事的。”包暖暖說得是那麼的篤定。
無論別人怎麼說,她都相信父親一定是無辜的。
可是後來的包暖暖才知道,當那明晃晃的證據擺放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她的心就好像是在被人淩遲一般,疼得她都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