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2 / 3)

她雙手忽然抓住他的衣服,定定的看他眼睛:“周小山,你跟我說,我要你再跟我說一遍,你跟這個地方真的無關。”

他握住她的手,肯定的說:“我跟這裡無關。這裡現在的老闆是……”他想一想,“我的一個故人。”

同一個時間裡,賭場頂樓的監視器前,另一個人也似乎看到了自己少年時代的故人,隱隱約約的影子,喚起飄飄渺渺的回憶,關於爭奪,打鬥,和委屈了自己也不能愛的姑娘。他仔細看一看螢幕上小山的背影,皺皺眉,眯著眼睛,又覺得可能不是,時間如此久遠,記憶淡如竹間月影,難覓痕跡。可這個人此時顧不得這些,“嘶”的一聲,自己把銷魂的藥物注入靜脈,所有的回憶淡去,隱化,再也構不成疼痛。他癱坐在自己的躺椅上,唇邊有得意的微笑,向一片虛無:“不還是我得到她了嗎?你是個僕人,你不行。”

二十七

這是一瓶香檳,金灰色錫紙包蓋,放在銀桶裡,被方形的冰塊掩住半截,寒氣在墨綠色的酒瓶上結成水珠,淡淡一層白煙。冰桶旁邊有乳酪,新鮮豔麗的草莓累成小丘形狀,頂上隻有一枚。侍者右手向上,頂著託盤,腳步如飛卻身形穩健,一路穿過餐廳,酒店大堂,上電梯,至26樓,直到那扇門前,頂端的草莓紋絲不動。

他按響門鈴。

過一會兒,開門的是陌生的女人,穿黑色小禮服,嘴唇嫣紅。

侍者沒說話,腳步稍稍向後,眼光一掃,確定門號沒有錯誤。

他張口,說本地語言。

女人聽不懂,離開門旁。

再過來的才是他認識的人周小山,他們說當地話。

“我沒有要酒。”

“酒店贈送。”

小山看一看:“都是冷食,沒有料理?”

“沒有料理。即食即飲。”

小山自己接過來,付小費。侍者雙手合十致謝,腳步輕快的離開。

他端著託盤進來的時候,她正要離開。

“你不打算留在這再跟我喝一杯酒?”

“我累了。”

他沒有挽留,看著她離去,關門。

小山嗅一嗅自己的手指,是她的味道。

他看著自己麵前的香檳。

給周小山的題目通常有幾種。

有的很簡單方便,去某地,見某人,接收貨物,轉帳酬金,再將貨物以一種隱秘而安全的方式運回,他從14歲開始,便經手這種最簡單的交易。難度通常在交通路徑的選擇上,因為他手裡的東西往往都是失竊的寶物,被懸賞通緝,要想運回,殊不容易。周小山的路,比任何人的都要兇險艱難。

有的要稍微複雜一點,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策劃潛伏,運籌轉手,為的通常都是稀世的珍寶,將軍以此與別的權貴交換自己需要的武器彈藥。

比如裘佳寧的A材料方程。

買家通過正常的手段得不到,隻得接洽查才將軍,允諾數量巨大的軍火,小山領命潛入北華大學,接近目標,待材料通過驗收審核,確係有效,本該將方程一舉奪回。可是所有任務的過程中,都會發生不期然的變故,比如王至理院士突然病倒,比如他遇到裘佳寧,每個峰迴路轉,他都要做出選擇和應對。快不及快,便有意外,最後將一個不相關的秦斌綁回,用人質要脅——於他,這不是一次漂亮的任務,比不得之前從法國偷回獅虎獸的順利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