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道道傷疤，如今已經不再流血，可那傷見了骨，是一定會留下疤痕的。
“隻是我嗎？”
素虹有些不解看著仍舊鎮定的崔涉。
“我是問，隻是我會因為命途不堪其重而……受傷嗎？”
也不知是不是那池裏的魚聽懂了什麼，竟忽有一隻鯉魚躍了起來，在那池水表麵砸出漣漪。
素虹沒有想過，崔涉會問這樣的問題。
至少應該問問，可否有什麼解決之道。
雖然答案是沒有的。
“或許吧。”她隻能這樣模糊答道，情理來講，崔涉所推測的應當如是。
“好。”崔涉就這樣應下，素虹仍舊看不出他的決斷是什麼。
罷了，人各有決斷，是生是死，當局者才能有這樣的權力。
二人相對無言，正準備回身的時候見到司命著急前來，那臉色極差，二人皆是皺起了眉。
“是鮫人族的事？”
“是，”司命想起仇瑾方才著急得吐了血，更是顯得懊惱，“那鮫人族族長說，訴潭是他與魔界之女所生。”
崔涉聞言不禁抬眼，就算再怎麼平靜也意識到此事的危急了。
“再派人跟著青水他們去追查。”他立刻說道。
司命回過神來立刻點了頭，轉頭便向軍營的方向走去。
“若是神魔所生，非神則魔……”素虹隱隱覺得這其中危急萬分。
“而他一直帶著聖鮫珠，他的修為，皆是出於法器而非自身。”沒有別的理由讓訴潭的父親敢將鮫人族的至寶一直放在自己兒子身上，隻可能是因為若是沒有聖鮫珠，訴潭的身份就會暴露。
而一個非神非魔的人，在這天魔而界掀起了那麼多事端，又能為何呢……
山齡從未想過，自己休養生息的地方有一天會經曆這般的災難。
跟著來的許多天兵已經倒在地上，雖未死去，卻也難以動彈。
浮渠仍舊站在最前麵，身後事清汶和青水，而她們麵前隻有複香一人。
“讓開！”浮渠握緊手裏的劍，眼中的殺氣顯現。
複香自然不會讓，她的堅定並不比浮渠少。
“這水底究竟有什麼東西？”清汶方才與複香交手了半刻，中了一掌，現下有些吃力。
青水搖了搖頭：“這底下確實有一個逍遙境設下的封印，但我確實不知那底下還有什麼。”
青水記得，那個時候她違背天道想要救下居住在此處的離壑族人，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所有房屋盡數摧毀，所有的人就這樣喪生。
而青水當時失了禁製，靈力爆發，差點將那江河山林頓時摧毀。
她那時候暈厥了過去，後頭聽說，為了抑製她在此處爆發的靈力，素虹在那水底施下了封印，壓抑著這片土地湧動的靈力。
訴潭和複香總不會是為了那封印去的，難道那水底還有什麼東西……
“那就別廢話了。”清汶抬起手中的劍，和浮渠一道接著向複香攻去。
複香本就無法應對這兩人，如今不過是苦撐，隻盼著能再拖延一段時間。
隨著浮渠的劍出手，複香手中的武器被打落到江水裏，她吃痛叫了一聲。
本來昏迷著的南梧突然醒來，掙紮著要起身卻被青水攔下。
“你做什麼？”
“浮渠和清汶有數，不會傷她性命的。”青水看了看山齡，但是山齡被南梧瞪了一眼，便也不敢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