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江烽火 第60節 飛虎再騰空(結局篇)(1 / 2)

“熱,真他媽的熱。”喝得醉醺醺的清遠縣聯防大隊大隊長踉踉蹌蹌地在下廓街上走著,他要找他的老相好發泄。

“丟那媽,半年前梁飛虎被成功營救,佐藤森郎被殺,大日本皇軍連兔子也沒有抓到一個,卻把防守不力、緝凶不力的責任硬生生地扣在我的頭上,如果不是潘振南求情,我可能被草菅仁明這個烏龜王八蛋砍頭了。丟那媽,草菅仁明這是找替罪羔羊,這是殺驢卸磨。現在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看來我要重新投奔國軍才是萬全之策。”

何大秋嘴裏含糊不清地小聲罵罵咧咧著,手忙腳亂地從腰間掏出鑰匙,打開老相好的門,跌跌撞撞地入了屋。屋裏漆黑一片,他什麼也看不見。

“嘭”,門無風而動,竟然自動關門。

“丟那媽,風真大……”何大秋嘴裏嘀咕著,搖晃著去摸電燈開關。

“啪”的一聲,電燈竟然也自動亮起來,昏暗的燈光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爭先恐後地四處奔突,刹那間就照亮周遭一切。

“丟那媽,真撞邪……”何大秋的喃喃自語戛然而止,因為他的頸脖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地箍著,一把透著徹骨寒氣的鋒利匕首在他咽喉的方寸間比劃著,他可以零距離地嗅到死神的冰冷氣息,聽到死神猙獰的狂笑。

“嚓”,何大秋全身所有的汗毛都狂飆冷汗,酒從毛孔裏散發出來。他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

何大秋睜開眼凝神細看,隻見一個高大漢子大馬金刀地坐在廳中央。這個魁梧漢子身穿一襲緊身的黑色夜行服,鼓突的肌肉幾乎要破衣而出。漢子滿臉的絡腮胡子,好像無數的刀槍林立,臉部的線條就像刀刻斧削般菱角分明。讓他驚心的是漢子的左臉頰有兩道觸目驚心的大疤痕,乍眼一看就像麵目猙獰的厲鬼。但他寧願麵對一百個青麵獠牙的惡鬼,也不願麵對漢子的眼神。漢子的眼神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色彩,冷冰冰的,冷如珠穆朗瑪峰頂千年不化的寒冰,隻要他的眼神與之相觸,他就渾身打顫,如墜冰窟,心髒仿佛在一瞬間被凍結起來,讓他呼吸困難。但最讓他喘不過氣來的還是漢子身上迸射而出的殺氣,那殺氣濃烈得如霧都重慶的大霧,也如暴風驟雨的大海中的滔天巨浪,當漢子銳利如劍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他立馬就覺得那淩厲如劍的殺氣就像驚濤駭浪似,以摧枯拉朽的無敵之勢向他鋪天蓋地地覆蓋而來。

漢子的眼神冷,冷如北極萬年不化的堅冰;漢子的殺氣猛,猛如颶風卷起的千丈浪;何大秋的雙腿一軟,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托著他,他絕對會癱坐在地上。

何大秋覺得眼前的漢子有點麵熟,但喝得暈乎乎的他一時想不起是誰。

“何大秋,還認得我梁飛虎嗎?”

漢子的聲音嘶啞得如鐵鍋鏟刮碰在鐵鍋上,低沉得如舞曲中的重低音,但充滿著勾魂奪魄的磁性。

何大秋聞言,“轟”的一聲,腦袋就像高爆榴彈爆炸,雙耳嗡嗡作響,就像有萬千隻討厭的青頭大蒼蠅在耳邊飛來飛去。他頓時魂飄魄散,臉色慘白。他下麵的小龍門大開,渾濁尿液就像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惡臭頓時充斥整個大廳。

何大秋身後的大漢——大隻虎手腳麻利地把何大秋捆綁起來,用臭襪子塞住何大秋的嘴,然後大隻虎一腳把何大秋踢倒在地。

何大秋掙紮著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就像小雞啄米似的向梁飛虎磕頭饒命。

梁飛虎抽出一把精光閃亮的飛刀,飛刀在他長滿凹凸不平的鮮紅嫩肉的指間飛舞,就像一隻飛騰跳躍的小精靈。

“你這等大奸大惡之徒,一刀幹掉你是便宜你,我要將你、細路生、螞蝗淩遲處死。看在同是中國人的份上,我不砍你千刀,就砍你二十四刀吧。”

何大秋一聽梁飛虎的話,立馬被嚇得昏死過去。雙肩的劇烈的疼痛讓何大秋清醒過來,他睜眼一看,原來梁飛虎已經開始對他進行淩遲了。

淩遲也稱陵遲,即民間所說的“千刀萬剮”,指處死人時將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

二十四刀是:一、二刀切雙眉,三、四刀切雙肩,五、六刀切雙乳,七、八刀切雙手和兩肘間,九、十刀切去兩肘和兩肩之間部分,十一、十二刀切去兩腿的肉,十三、十四刀切兩腿肚,十五刀刺心髒,十六刀切頭,十七、十八刀切雙手,十九、二十刀切兩腕,二十一、二十二刀切雙腳,二十三、二十四刀切兩腿。

(由於血腥,不對淩遲過程進行描寫。)

第二天淩晨,早起的市民發現有二具屍體懸掛在南門街上,屍身血肉模糊,但死者的五官並沒有被破壞,清晰可辨,赫然是清遠縣聯防大隊大隊長何大秋和別動隊長細路生。何大秋的胸前掛著一塊木板,上麵張貼著一幅飛虎騰空圖。圖下用鮮血寫著幾個大字:血債血償,淩遲處死。漢奸螞蝗,等我索魂。下麵的簽字是“梁飛虎”。

飛虎再騰空,梁飛虎血腥的報複性行動使整個清城轟動了,就像發生了強烈地震。市民奔走相告,拍手稱快,暗中擺酒相相慶。漢奸走狗,心驚膽顫,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