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阿齊回到藏身處,左門讚許地拍拍他肩膀。
“這招不錯。如果有共軍埋伏,他們不會不顧遇險的所謂同胞。”
“可以上路了,”阿齊紅著臉說。
“嗯,走。”
車裏果然沒有可用之物,連油都是幹的。有油也沒用,因為火花塞是壞的。從地圖上看,離這裏最近是敵軍CB師預備隊集結地,所以必須馬上離開,向南走。越往南就越安全。
“在想什麼?”左門感覺阿齊越走越慢。女人不重,對一名特種兵來說,再背上十裏路也不成問題。
“他們應該是在這裏下車。”
“很顯然。”
“然後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往東,打算穿越我們設伏的區域,那邊的路是ID團防區,平時有巡邏車隊路過。”
“所以說,他們是敵非友,這點很肯定。”
“既然車的方向是北麵,他們應該是要投奔共軍。車是壞了,但完全可以沿著大路走,為什麼舍近求遠呢?”
“公路目標大,”左門想了想,不知不覺放緩腳步,“步行走不快,拐進小路可走可藏,隻要再上那邊的大路就安全了。”
“一定有友軍在追趕他們。”
“但不可能追得太遠,這裏是敵我交接界,又處於CB師炮兵射程。”
“如果有共軍從北麵來,也不會追得太遠,除非他們想撞上A國M1A2主戰坦克的炮口。”
“對。”
“你聽到了嗎?”阿齊停下來。
“什麼?”
“槍聲,就前麵。”
“很好,告訴我是什麼情況。”左門感到欣慰,有這位首先是特種兵的醫護兵在,他省了不少麻煩。左門是東大醫學部外科碩士,是毫不慘假的正牌醫生,但在軍事技能隻是比熟練的步兵強一些。
“有小口徑速射炮,應該是步兵戰車。”阿齊聽了聽,把女人平放在路旁,扒在千瘡百孔的混凝土路麵上,艱難地分辨。
“從輪距上看,屬於92式步戰車,是一支輕型機械化分隊。”
“會不會是來接應這個女人?”
“不好說,除非我們能夠確認這個女人的同伴不具備通信能力,”阿齊站起來,“但前麵在交戰,也說明了這支分隊正執行某種必須完全的任務,不得不進入友軍控製區。”
“多遠?”
“大概有一公裏左右。”
左門想了想,“那裏還不算友軍控製區。”
“從交火密集程度上看,規模不大,應該碰上了友軍偵察隊。”
“偵察隊?”左門搖搖頭,“偵察隊大多攜帶重武器,遇到重裝敵軍一般不會戀戰,都會馬上脫離戰鬥。”
阿齊下意識地看一眼女人。
左門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阿齊,不管怎樣,都不能再走大路,”
“是,醫務官。”
“要有心理準備,我們可能要穿越一片亂糟糟的廢墟,誰也搞不清楚是誰的控製區,會有饑餓得發瘋的難民和趁火打劫的強盜。”
“放心吧,醫務官。總能找到合適的槍和足夠的彈藥,隻要有槍,我們就沒事。我們一定能安全地回到指揮部。把這個俘虜送到,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是這樣,那就拜托了。”
“一起努力。”
聯軍指揮部。
萊布其上將繃緊嘴唇,背對著作戰態勢圖。3號機場戰役已進入白熱化,即使扔開地圖,他也能把前線敵軍各部的番號、主官甚至履曆倒背如流。
空降82師通過傘降和(直升機)機降,在3號機場周邊幾處要地投放了二千精銳,裝備有輕型空降戰車和單兵反坦克火箭等。集中一個加強營約八百人主攻3號機場,其餘各部負責截斷敵援通道。
守衛3號機場的是敵CB師ID團,由於防區要地眾多,兵力較為分散,直接駐守機場的隻有約一個營步兵和一個59D坦克連。從兵力上講,空降82師在局部上形成了絕對優勢,即使在全局上也至於落下風。CB師掌握的預備隊也不多,IF團在中央山脈北段配合武警KD師阻滯陸戰1師,但防線易守難攻,可能會有富餘兵力東調;IE團加強了師屬炮兵兩個營和東線指揮部調撥的少量裝甲兵,剛剛接替QI旅,加緊修築玉山公園防線,無瑕北顧。QI旅在此前的玉山拉鋸戰中損耗太多,已退到後方休整,但仍可能拚湊起機械化應急分隊重返戰場。
萊布其動了動嘴唇,“參謀長。”
“我一直在您的身旁,尊敬的四星上將閣下。”
“一小時後的聯席情報會議準備得怎麼樣。”
“CIA太平洋分部聯絡處,J國內調室及陸自情報局第四區,台軍軍情局,三大係統的代表和分析專家將在半小時後到齊。”
“J國方麵有個叫板田少室的在嗎?”
“您怎麼突然問起他?”
“據CIA密報,他與J國官房長官有頻繁的密電往來,陸自的人好像對他也不是很熟悉,據說一到任就四處遊蕩,前些日子還跑到298旅去。我真不明白這些J國人背著我到底想幹什麼。”
“我估計,跟剛剛被破獲的中共時小蘭部有關係。最近台軍憲兵司令部的投訴很多,說J國人連招呼都不打就在他們的領土上亂抓人。”
“跑了就跑了,一個被識破身份的女人掀不起什麼風浪。昨天CIA發來的簡報,你看了嗎?”
“昨天的簡報?”參謀長很快鎖定回憶,“您是指林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