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自然就落了個不尊皇族的罪名。
至於政見不合跟閣老爭辯什麼的,在朝廷之上,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心中明白,嘴巴上倒是一個字都沒說。
陳茹卿見她反應平淡,還以為她不信自己,少女心性,又是天之驕子,哪裏受得了這種輕視,接著說道:“這些也都算了,她對太子犯下的那些錯才不可原諒。你知道嗎,泰安郡主先前說,她想扶持淮安王爺坐皇位!”
“她哪裏說過這種話?”裴謝堂這回是真正吃了一驚。
陳茹卿聳了聳肩:“可不是駭人聽聞?太子殿下早就受封,憑著她,能怎麼把淮安王爺送上寶座,除非……”
她看了看四周,小聲說:“她想造反。”
“你聽你爹說的?”裴謝堂來了興趣。
陳茹卿小聲說:“是啊。我爹有一次從宮裏回來,憂心忡忡的一個喝酒,我就問了,他是這樣跟我說的。我爹絕不會騙我。”
那這次,他一定是騙了你!
裴謝堂在心裏小聲的說,嘴上卻很是認真的從陳茹卿嘴巴裏套話:“不過,你說的這些絕對是最爆炸的消息了。王爺是什麼樣的人,能跟著她造反嗎?難怪王爺一直以來都很不喜歡她。不過,她說了這種話,是大大的得罪了太子吧?”
“太子的確很生氣啊,也虧得太子人好,後來她犯事入獄後,還派了身邊的人去天牢看她。”陳茹卿不疑有他。
裴謝堂一愣,立即就想起了當時在天牢裏,前來看她的人跟她說的話。
“你肖想不該肖想的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活該!如果不是你,淮安王爺怎麼可能被耽誤了六年?”
嗯,太子的確人好,她快死了,還往她心上紮刀子。
小人,真正是個小人!
裴謝堂不說話了,她從陳茹卿的嘴巴裏掏不出什麼更有意義的話,隻是從這簡單的幾句明白,陳家對太子的扶持是絕對的,絕不容許任何人威脅到太子的地位。
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她知道從哪裏下手,可以逐漸擊破太子這座大山了。
她笑意盈盈的看著陳茹卿,目光寫滿了深思。陳家不是鐵了心要扶持太子,跟太子一條路走到黑,什麼壞事都能做絕嗎?那好,她就讓陳家人嚐嚐,什麼叫錐心蝕骨之痛,讓太子嚐嚐,什麼是萬念俱灰之疼!
就拿陳家開刀!
裴謝堂站起來,看著外麵的天空,笑容恣意:“雨停了,可以走了!”
“喂!”陳茹卿沒想到跟她說了這些之後,她如此冷淡,上前追上她:“你都嫁給淮安王爺了,怎麼還那麼關心太子的事情?”
裴謝堂扭頭很淡定的回答:“我沒很關心啊,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明明是你……”陳茹卿心中說不出的奇怪,看著裴謝堂的臉,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一切都是她主動告訴人家的,謝成陰壓根沒表達出關心追問的樣子。
她有點鬱悶的跟著裴謝堂:“你這個人真是狡猾。”
“我哪裏狡猾了?”裴謝堂摸摸頭:“我又做了什麼壞事,我怎麼不知道?哦,對,你說我都嫁給王爺,怎麼還關心太子,我不關心太子。但是,我很關心你。淮安王爺都娶我做她的王妃了,你怎麼還老關心著他啊,生怕他媳婦兒給他背汙名?”
“我就是歡喜他啊。”陳茹卿笑道:“現在他是娶了你,以後不一定啊。”
“哦。”裴謝堂沒說話。
以後的事情的確不一定,很有可能,他會重新娶妻。
她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陳茹卿,這姑娘除了生在陳家外,其實還跟她有點相像。兩人都是一往無前的性子,認定了什麼,就不會輕言放棄。就好像從前朱信之不理會她,她坐了多少冷板凳,午夜夢回覺得難受,也沒想過要放棄他。
嗯,如果他一定要娶個妻子,眼前的這人也不錯。
至少,她是真心心疼朱信之。
裴謝堂笑了:“我很喜歡你,咱們各憑本事競爭。你以後想來淮安王府隨時來,我不攔著你,但王爺見不見你全靠你的本事。”
“真的?”陳茹卿狐疑。
裴謝堂點頭:“真的。不過,我有個條件。”
陳茹卿仿佛看到了難得的機會,一顆心在胸膛裏快速的跳著,她咬著唇答應:“什麼條件,你說。”